留香的直播事业如火如荼，他已经考虑开工作室，建立团队，但是被1号及时叫停。1号告诉他，现在这个节骨眼节外生枝没有必要，如果需要形象包装或者财务、商务上的支持，全部交给第三方就可以了，哪怕费用高些也不怕，这个阶段不要增加不必要的人手、不要去注册公司或者工作室。留香非常听话，还是按部就班的在网络上直播游戏、售卖游戏周边。

从老漂的KTV出来又过了两三天，留香在直播软件上看到别人发布了那个模糊的视频。初看的时候没有什么，等看到视频里的男人吃东西时，却又毛骨悚然起来。这个视频在许城当地疯传，导致人人自危，处处打听这个人到底是在报复什么。

林赖氏症也就这么突然地来到人们身边，平静的许城市，被这种外来病种悄悄潜入，已有很大数量的市民被感染。感染者的症状非常明显，即体表有鲜红斑和白色疱。

本来许城只确诊5例，但是现在数字呈直线上升的态势，许城市各部门不得不抓紧上报省里。省里派了专家组来许城，但此症在国内并没如此集中的爆发，专家拿不出任何有效的治疗方法，只能依靠宣传，让市民自己检点行为，自行预防。专家的到来并没有丝毫阻止爆发的态势，确诊数字从个位数升到几十个，又很快破百，目前专家猜测有接近两百患者。病症爆发和扩散发生的极快，一周左右已经形成这样的规模。更可怕的是现在并没有医院可以接收这种病人。所以患者的感染面积扩散非常快，有人感染之后，很快全身就到处蔓延了红斑和白疱，看上去非常可怕。

起初各大医院皮肤科的大夫们接收病人的时候，还根据经验开出了一些软膏、内服药之类，但后来皮肤科门诊已经不收治此类病人，明确告诉患者这不是皮肤病。其他科的医生也没有治疗方案，由于迟迟没有对林赖氏症的定义，所以被感染的市民没有投医之所，这更加剧了市民的恐慌。一时间大家病急乱投医，开始求助于中医，用中药调理身体，但是普通药房只能有增强免疫的效果，并非对症下药。再后来，市民就开始不投医，找些偏方自行治疗，更有甚者求诸鬼神，自然是收不到任何效果，病灶扩散速度加快，民众恐慌至极。

这一周时间里，驻许城的专家组对此病的性质比较明确，参考越南官方对此病的定义，由参考越南设立隔离区的做法。许城市快速决策，征用了一个经营不善的大型疗养院作为隔离病区，陆续收治病人。病患们自愿进入隔离病区，隔离期间不能在与外界有物理上的接触。起初病患纷纷涌入隔离病区，隔离区在第一天就迅速收治了六十名病人。但是当天夜里就有消息传出，隔离区没有有效药物，只是用药店随处可买到的普通消炎药救治病人，而隔离区除了有输液的简陋设备，并没有什么特殊仪器可以帮助病患。

很多没有进入隔离区的病患开始打退堂鼓。第二天进入隔离区的人只有区区二十个，后续几天更是零零星星的进入，最终隔离区的病患数量仅为一百人左右，预计许城市区还是有一百人左右的病患游荡在市井间。对于此类不愿意配合的病患，隔离区也没有义务催促他们来就医，只能让其自生自灭。

这一天，留香做完一场比赛的直播后，已经是深夜1点钟。

老漂打电话给他，想想还是接起来：“老哥，这么晚，我都要睡觉了。”

“少来，我才不信你这一行的人会这么早睡呢。”

“骗你干啥啊，我真的都躺下了。”

“清道夫我找到了，他在淮海大学附近住，是个外地来许城工作的。具体职业不知道，有个女儿跟他已一起生活。”老漂继续说，“这个人我可以把他控制住，再交给1号。或者直接告诉1号，然后由他派人控制清道夫。你觉得应该怎么样？”

“老哥，你问我这种问题，是真把我当兄弟了啊。我觉得吧，你就告诉他这人住哪儿就行了，你怎么知道1号要干啥呢，对吧？你五花大绑的把人送去，万一当场1号跟他又称兄道弟起来，你不是要挨板子吗？”留香一边说着一边打哈欠。

老漂点点头道：“你说的对，按你说的办吧！”

挂掉电话后，留香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把手机连上充电线后，他最后看一眼手机。没想到微信群里来了一条信息：“留香，1点20分接听电话。”

留香喊了句我操，心想怎么这个点儿了还打电话给我，妈的难道卖身给你了吗？不过一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就到了，就忍一下吧！

1点20的时候，电话铃声准时响起，对面是2号平缓低沉的声音：“留香你好，我跟1号在一起给你电话。”

留香听到1号也在线，立马从床上坐直了身体，答道：“我听着呢，请讲。”

“现在林赖氏症已经在许城爆发多例，如果没有那么多病患，我们没有必要这么着急找你，但是现在不进行控制那么事态将变得不可控了。”2号说，“许城采取的措施与越南有根本不同，并不是强制隔离，这种松散的管理必将导致爆发，虽然林赖氏症的传染性并不高，但是仅靠市民自觉防护，不可能有效。”

1号接过话说：“我们都是许城的儿女啊，我得知这个情况非常痛心。好在我比省里来的老爷们更有办法一些。越南那边的朋友现在给我推荐了两种特效药，一种是越南产，一种是德国产。这两种药，都处于临床实验阶段，但在越南是直接用于临床的。”

留香插话道：“老大，你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啊，这引进就行了吧！抓紧引进啊！”

“不行，药监局是不会让一种在试验阶段的药进入国内的。这个我已经试过了，不管是印度的还是德国的，没戏。”

“那就算了，这没办法，如果药能随便进来，那不是乱套了吗？老大，我能做什么，你就说吧！”

“你直播的时间拿出一半来不做游戏直播，帮我卖保健品！”1号说道，“我想办法把印度的药变成原材料引进来，包装成国内有牌照已经上市的保健品的子品类，只在许城售卖。但是不在线下铺渠道，只在你的直播里卖。”

“这…”留香犹豫道，不过碍于1号正说的起劲，他什么也没说。

“你有什么疑问快说吧！”1号听出了留香有疑问，便就此停下等他问出来。

“我想知道的是两个问题，第一这个保健品是不是合法？”

“不合法的事情不会让你公开干的，毕竟你这个号养了这么久也花了不少精力，2号也跟你说了，后续你还要上本地的综艺节目，不会轻易让你触碰法律的。即使哪天查出有不合规的地方，也不会牵连到你的，放心吧，你是我的公众人物，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人设崩塌的。”1号解释的够明白。

“那第二个问题，你也顺便都讲明白了，不过我还是问出来吧，我这个号现在粉丝大多数都是游戏迷，我卖保健品会掉粉的。”

“这个就是你的问题了，不能什么事情都让我给你搞定吧，掉粉的事情我可管不了。”1号说，“不过我们可以资金上支持你，引些流量给你嘛！再说了，卖保健品也是用曲线方式造福一方，妈的这些患者感谢你都来不及呢。最后你可能称为许城的药神呢，知道嘛？”

留香哈哈一笑说：“我可不敢称神，但是老大你既然说了，那我就招办，你让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嗯，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保健品的利润收入全部给你，当成掉粉的补偿吧！“

“谢谢老大，就这个事吗？“留香问，”如果这么简单你给我发条信息就得了，不用这么晚跟我唠叨这么多吧？“

“呵呵，真够机灵的，还有一件事情比卖保健品本身更重要。“1号顿了顿说，”就是所有买保健品的人，不能通过线上付费的方式购买。尤其是第一次购买，必须是线下登记购买，而且要确诊、或者自己证明是感染者，还把详细的住址、身份信息登记清楚。这些信息是我最看重的东西。购买的人的购买记录必须做完善，每次购买只能定量。“

“哦…好的！“留香干脆的回答道。

留香心想，1号这样做很明显的是想取得所有游离于外界的林赖氏症患者的第一手信息。其次，每次定量购买，一是可以控制药剂只由购买者使用，再一个可以一定程度上检测每个病患的病情发展情况，可谓一举多得。

1号想要的这个数据，是许城任何一个部门都拿不到的信息。他通过自己一个游戏直播网红能拿到，简直是鬼一般的操作。不过这个方案能不能成，很大意义上要依托于自己怎么帮他宣传。其实对于保健品本身的宣传就是一个比较困难的事情，怎么把口风放出去，保健品是可以控制林赖氏症的，这个不容易。但是留香有十足的信心，他比较了解粉丝，他可以潜移默化的把风放出去。这一点他非常自信，除了他许城能够办到的还真是不多。

由此他认为自己对1号的意义不是可有可无，1号的计划，很大意义上会依靠自己的发挥。毕竟他想要的数据是太细分的一个数据，能统计出来是浩繁的工作量。

“线下我去接触那么多感染者，是不是太危险啦？“留香想为自己留个借口。

“别担心啊！我会找人帮你的。“1号说。

“传染性很低，面对面聊天问题也不大，只要你不跟对方接吻，就没什么事。“2号补充道。

留香哈哈一笑，说：“没问题，那我就舍命完成任务呗。对了，老漂刚才给我打过电话，说清道夫已经找到了。”

“知道了，早点休息！”2号挂断电话。

1号摩梭着手里的六角螺母，对2号说：“最近很多事情非常顺利，我想快到收获的时候了。微信群里这些家伙，现在也都慢慢的开始发力，慢慢会为我所用了。据我所知，教授在争代理校长的位子，还去潘校长那里送了个乒乓球拍子套近乎，殊不知他这一套对于潘校长现在的情况什么作用都没有。我最近要安排跟他见一次，他嘛，我是早晚要见的。他老婆要争电视台长的位子，这个事吧，跟教授上位算作同一桩买卖，我一起跟他谈。另外你的潘神那边也应该奋起搞科研了吧！”

2号点点头道：“这两块是重要阵地，如果能够拿下，对我们是太有利了！”

1号哈哈笑道：“那是当然。吴局长也顺利上位了，安保公司给他女儿25的股份，吴局长十有八九会让他女儿来安保公司工作，这个姑娘现在也是许城隐藏的众多感染者之一，而且她的时间也挺久了。嗯…安保公司这一块就交给吴氏父女了。”

“你老铁那一块，”2号提到，“他也上正轨了，整天闭门不出在家拼命，最近招了一个人，是电视台离职去的。”

“志平啊，呵呵，不管他，他对我来说可有可无。”1号呵呵笑着，“漫画这种东西，有几个人会看啊，不过这小子的确是有天赋，不知道他能掀起什么风浪，最近不用管他了。”

“老漂、留香都还算听话，也都可用，老漂能找到清道夫，留香能做好保健品推广，这都算是好帮手！”2号难得夸赞道。

“嗯嗯，电视台的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首付款已经打到于姐公司的账户上了。”

“我妈她…还有她那个儿子城武，我很记挂。有空我得偷偷看看他们去。”1号嘿嘿一笑说，“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干了这么多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