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自在逍遥(1 / 1)

这是一处十分险峻的山谷,入口很狭窄,周围也不知道布置了多少远古时期留下的致命法阵。山谷附近有一座火山,常年喷发着岩浆,橙色的岩浆从火山上流下,随着岁月的侵蚀,在这谷中又形成了一个深深岩浆峡谷,这里,是恶人谷,王遗风找到的一个地方。

“三界阡陌,六道百苦,哪有世人不无辜;贪嗔天生,欲念自悟,善恶未必是殊途。黑不成黑,白也非白,天下何有我容身处。只待血染了归宿,才知无毒不丈夫!此生,满手罪孽。已难恕。退,已无路。”

谷内的建筑沿山而建,看起来十分的险峻,在一个最高的阁楼上,王遗风看着谷内热火朝天的景象,心中却是无比的哀伤。通中城的事情最终还是传了出去,也许是拜火教的人做的。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曾经在中州北域有一定名气的王家公子,而是臭名昭著的雪魔王遗风。不只是通中城,中州北域几个被拜火教屠尽的城市全都被扣在了王遗风的脑袋上。

在他身后的阁楼中,文小月的尸身安静地躺在一个十分奢华的床上,她身上曾经狰狞可怖的伤疤早已被曲云用特殊的方法修整好,她的身体也被曲云用秘法保存下来,永不腐朽。

恶人谷之中,每一个恶人都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他们也许是十恶不赦的恶徒,也许是蒙受冤屈的好人。恶人谷秉承着一个理念,那就是自在唯我,自在逍遥!

谷中有着一个很奇怪的铁道,现在正在运行之中,一个十分巨大的像是矿车一样的东西正在上面飞驰,里面还穿来少女的欢呼声,在这煞气满满恶人谷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德夯!这过山车好刺激。”

曲云趴在这个“过山车”的边缘,在她的身后,德夯静静地坐在那里。二人都没有使用斗气,完全是在单纯的享受这一过程。

何亿发和纳兰嫣然来到了王遗风的身后,和他一起看着不远处那个“过山车”脱离轨道,高高跃起,直接飞过来那常年因为岩浆侵蚀而形成的峡谷,然后准确的落在了峡谷对面的轨道上。

“老王,对不起,当时我们没有考虑到文小月的安危。”

王遗风摆了摆手,他并不怪何亿发和纳兰嫣然当初没保护好文小月,要怪,这能怪他自己。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那个东西,很珍贵吧。弄不好,连命都能丢。”

王遗风指的是何亿发的那个价值两千万灵质的放逐卷轴。这也是他在何亿发消失这段时间一只庇护者纳兰嫣然和阿空的原因。

“等我进阶斗尊,我要将小月的魂魄从那地府之中捞回来!”

阴曹地府的存在,这是曲云对王遗风说的,这句话给了王遗风新的希望,无论他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将文小月的灵魂带回,哪怕是万劫不复!

他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恶人谷这个地方,当时这里很是混乱,上代谷主消失,谷内十分混乱,王遗风以雷霆手段镇压了这帮人,成为了新一代的谷主,外加上外界所传的王遗风将通中城变成鬼城一事,恶人谷内杂七杂八的人都觉得王遗风有当谷主的资格。

何亿发慢慢听着纳兰嫣然说着他消失这两年的遭遇,心里是十分的尴尬,这段时间纳兰嫣然和阿空的修为突飞猛进,纳兰嫣然目前已经是四星斗皇的修为了,阿空也达到了二星斗皇,何亿发一下子成为修为最弱的那个。

“修为又不代表实力,来尝尝我做的鱼~”

到了吃饭时间,纳兰嫣然搬上来一盘十分美味的炖鱼,笑眯眯的看着何亿发,自从上次让何亿发吃了一嘴鱼鳞之后,她就认真的开始学做鱼了。

好吃,这是何亿吃了一口嫩白的鱼肉之后的感觉,这比他用那上古烧烤架做出来的事物要好吃的多,原因无他,外面饭店做的再好吃也没有家里的那种味道。

“阿空你慢点吃,亿发你好意思和你女儿抢吃的么?”

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父女俩,纳兰嫣然突然感觉心好累,但这种像是家一样的氛围,她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到了。

“以后做饭一起吧。”

何亿发觉得,做饭这种事情,还是男人来比较好,但是这样又会伤嫣然的自尊心,所以还是一起做饭吧。阿空觉得自己幸福生活就要来了,天天都能吃的好。如今阿空的个子稍微长高了一些,也许魔兽长得都比较慢吧。

王遗风早早地吃完就出去了,看着里面温馨的气氛他有伤感,家族,他回不去了,王家早已断绝了与他所有的关系了。如今他唯一可以生存的地方,也就是这恶人谷了。

“师父,那个哥哥是谁啊?”

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女孩走了过来,她是王遗风在路上遇到的一个孤儿,王遗风那能看透人心的双眼注意到了这个女孩的不凡,就像当年严纶遇到他一样,于是王遗风就打算收她为徒。

“里面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丁丁你不要怕,他们和谷中的其他人不一样。”

“哦...”

丁丁听着里面传来的欢笑声,何亿发正在讲述风尊者和药尊者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让不太喜欢笑的纳兰嫣然笑的很开心。阿空不明所以,但她看这纳兰嫣然笑,于是乎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方世界,凭借什么划分正邪?凭借什么判断是非?王遗风在丁丁不解的目光中笑了起来。他笑世俗规矩,最终作茧自缚;他笑凡俗夫子,只是随波逐流;他笑所谓天道;失得饶人处。

“世间正邪,黑白,本为同源之水,清浊善恶,终有同流之时,可笑我修学多年未曾参破,反倒是成了世人口中的魔,这才悟了,千年修道,不及一念成魔!”

此时恶人谷上方云彩变得杂乱无章了起来,像是有暴怒的神灵在天上撕开了数百个口子。被扯裂、被拉断的云随着肆意的罡风飘荡,在碧空中牵出千万条丝缕。

丁丁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师傅刚才所说的话和教导自己时候所说的话完全不一样,究竟哪个是正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