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菩然:“有点忍不住,我能不能骂两句?”
喻知许:“凡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者,以有礼也。”
不能骂哦,没有礼貌的孩子连禽兽都不如。
菩然:“……”
她憋着气,瘪了瘪嘴,圆润的杏眼显出几分意兴阑珊的木讷。
“啧。”
喻知许越看眼前的景象越为烦躁,发出不耐的咂舌声。
他抱起双臂,一手抚着下巴,舌尖抵着腮帮软肉,渐渐的,心火堆积,几欲爆发。
最后终于开口赞同附和:“还真有点忍不住,我能不能也骂两句?”
菩然两眼一闭,老神在在:“凡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者,以有礼也。”
你要真想做禽兽,我也不拦你。
喻知许:“……”
得,咱们谁也别刺谁,反正谁也没比谁高贵。
二人沧桑的大爷蹲,发愁的看着眼前金灿灿的王之宝库。
迷宫的大门后,正是地宫的后半部分,偌大的室内,四个拐角金光闪闪的堆满了如山的钥匙。
没错,你们没有看错!
就是钥匙!
这下不得不描述一下真品的长相了,金色钥匙挂着灰黑的齿轮挂饰!
这里成千上万的钥匙都跟真品长得一模一样!
这不就是有病吗???
菩然:“……”
喻知许:“……”
诡异的沉默一时弥漫整个室内,大抵这次两人都觉得心累了,眼皮耷拉都不愿掀起。
菩然:“为了不让人找到真品,也是煞费苦心。”
喻知许:“怕的就是这堆赝品里,藏着一个真品。”
菩然:“……”
你个乌鸦嘴,你最好祈祷不是。
不然你就要在这里找真品找到老。
喻知许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想法。
好危险啊。
生平自己就没这么害怕过。
那股顺着脊椎骨攀延而上的战栗,令他启动自我防御系统,动着脚尖,努力往一旁挪挪挪。
好不容易挪开了距离,结果那边大爷蹲的石头一招手:“过来。”
喻知许:“……”
哦,我过去就是了。
你语气能不能好点。
不要像街头老大爷那样严肃。
菩然抬手一指:“你看看前面那扇门有没有什么机关,咱们直接去下个暗室。”
这里先甭管了,等找到了五师兄再说。
喻知许又望了眼堆积如山的金灿灿钥匙,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善男愿一生荤素搭配,只求真钥匙被尹川辞带在身上。
菩然也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信女愿一生吃素,只求这扇门一开启就能看见五师兄。
随着喻知许破除机关,那扇门平平无奇的打开,他就见身旁一直游刃有余、从容淡定的小石头忽然屏息凝神,一股严阵以待的紧张样。
喻知许:“?”
莫不是门后有吃人的怪物不成?
搞得我也紧张起来了!
结果!
锵锵锵!
门后什么都没有,他又见少女紧绷的弦忽然放松,眼瞳中的庄重变得轻快,亮起希望的光。
呼——
还好。
五师兄不在,信女这一生还能吃荤。
喻知许:“???”
我不理解但我大为震撼。
你们师门有正常人吗?变脸比翻书还快呢?!
狐疑间,一扭头看见少女放大的,阴恻恻的脸蛋。
“你又在想什么失礼的东西?”
“我没有我没有!”
“那还不赶快去破下一道门!”
“这就去这就去!”
寄人篱下不容易啊,喻知许象征性的擦擦额角不存在的虚汗,没有喘息,马不停蹄地去开门。
其实地宫中机关众多,暗箭、毒物、机关兽等等,埋伏不少,只是喻知许深谙祖师爷的手法,全避开了而已。
所以二人可谓是安安全全走到现在。
“轰——”
门开了!
洁净的地面侧躺一个人,是这样的姿势:
∠(:3」∠)_
菩然的灵魂刹那被击中!
喻知许突然宽慰的松了口气:“你瞧瞧,这修长有力的身躯,俊美无铸的脸庞,潇洒不羁的举止,一看阁下就是阁主尹川辞吧!”
真是久仰大名!
可算找到了!
不容易啊!
谁懂我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人要累成狗了。
菩然却撇了撇嘴:“马屁不是你这样拍的,你没看他眼睛都没光吗?”
喻知许这会儿想起来了,又从腰间抽出羽扇拼命地摇。
是,尹川辞的眼中没有光,明显是处于意志昏沉的状态。
催眠的摆布还未解除。
菩然不动声色蹙了下眉。
就怕要交手。
懒惰蜷缩身子打个哈欠,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
惺忪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波澜,宛如两颗不会被任何情绪揪住的琉璃珠。
他唇色淡白,眼皮半耷,整个人倾颓潦倒,一股厌世味扑面而来。
视线对焦的刹那,喻知许只觉得如坠冰窟,刺骨的寒意犹如化作实质的藤蔓,将他捆绑的动弹不得。
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也收了脸上玩闹的表情,即刻看向身侧的菩然,道:“他似乎是想杀了我们?”
不是似乎。
而是就是。
懒惰看似像只漫不经心散步的野猫,实际手指摩挲剑柄,轻盈无声靠近的脚步,分明就是盯紧猎物准备扑上去,撕咬命脉,一击致命。
菩然立刻记上一笔:“都是那老头的错!”
喻知许默默退后几步,贴着墙角皮笑肉不笑:“你就说你能不能打过他?”
“当然能。”
“那你愿不愿意暴打他?”
“……”
“菩然你说话啊。”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老是谈打打杀杀的,一点文人风范都没有!”
喻知许:“……”
姐,你可不能搁我面前这么双标啊。
他都拔剑朝你冲过来了,你不慌我还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