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阳光下,锋锐的宝剑“唰”的出鞘,闪烁一道晃眼的寒光,直指京邵颈间,狂狷的气流割断几缕鬓边发丝。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干愣着眼,任由空中发丝飘扬落地,被风打着圈吹远。
等京邵瞳孔骤缩,手忙脚乱大叫着后退时,众人才回过神来。
贪婪装模作样走到京邵身前,做出护卫金主的样子。
京邵躲在身后,惊恐的拉住少年做工精细又价值不菲的衣料,霎时贪婪眉梢一蹙。
京邵伸着脖子尖叫:“赤昭帝,你莫欺人太甚!!!”
贪婪眼底升起毁灭的光,使得他的面相更加凶戾阴森,忍着甩开京邵的欲望,心中呸了一声。
这破钱是真不好赚。
贪婪生无可恋的被京邵扯着衣角,色欲、懒惰和菩然毫不掩饰的大声嘲笑他。
瞧那仨,嘴角要咧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了。
嘿,小子你不挺拽,这就吃瘪了啊?
要是银尘和赤昭起争执,玄月是会出面拦的,可对方若是青旋,人家巴不得赤昭帝给点教训。
正巧,赤昭帝还是个暴脾气。
暴怒揶揄的单挑长眉,金红的眼线衬得他眼底似有无尽烈火燃烧,一双眼瞳明艳的过分好看。
“你老子来了孤也照样欺负他。”
你算老几?
男人居高临下笑似非笑的睥睨着地上的脏虫子,唯我独尊的狂气本该是惹人厌的,可现在听在玄月人耳里,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
“惹孤不快了,孤即刻发兵破了你青旋。”
“孤便拿下你一城送与玄月王做贺礼,如何?”
玄月百官脸色兴奋的潮红,恨不得声嘶力竭超大声回应:
我!们!愿!意!!!
陛下威武霸气,令我等心悦诚服!
京邵脸色铁青,还问如何?如你娘的窝窝头!
可气死他了,人也不怂了,腰板挺直了从贪婪身后绕出来,肚腩一颠,他发现自己还需要仰头去看赤昭帝。
京邵:“……”
娘的,腿又发软了。
赤昭帝身高腿长,宽肩窄腰,一身鼓胀硬朗的肌肉,健美的身形约有一米九。
人气场又强到无懈可击,此刻正垂眸睨着不到一米七的京邵,京邵顶着巨大压力吞咽口水,默默抖着腿又绕到了贪婪身后。
怂批。
但凡他有勇气说上一句,也不至于令暴怒失望成这样。
剑入鞘,暴怒眼帘扫过悠闲看戏的几人,舌尖抵了抵后牙槽,他又不爽了。
玄月王拍了拍谢谨言的手臂,谢谨言即刻会意开口:“既然人已来齐,诸位快快里面有请,稍作休息,晚间接风宴……”
话未完,色欲眉眼含笑先一步打断:“接风宴便不用了,银尘与玄月交好,用不着如此客气,等三日后陛下的寿宴我等再畅怀庆祝。”
哪有时间参加什么接风宴,他还等着去找小师妹说悄悄话呢。
都是在忘忧谷处过一段时间的老狐狸,至少浅薄的了解还是有的,色欲这番话直让暴怒觉得有蹊跷,这些人肯定有事瞒他。
大师兄没自觉。
人家瞒你不是一两次了。
只是平等的每次都不带你玩儿而已。
说来也难怪,你们整天排挤人家,人家能不生气么,这性子能不见谁都想攻击吗?
暴怒盯着色欲,瞧那家伙又在朝小公主抛媚眼,他的语气间多了些匪夷所思:“孤与大祭司所想一致。”
懒惰已经蹲在地,头埋进臂弯打起瞌睡来。
菩然在色欲看过来时已经低下头,强迫集中注意力的盯着自己的鞋尖。
她怕自己忍不住,揪着人家衣领拖到池边就给踹下去了。
两国已经表态,京邵自然不能落下,还贼心不死的瞟了两眼小公主,然后想到自己车厢里带来的美人,心里这才平衡点。
好歹有人陪。
“我也……”
没意见。
话又被打断,谢谨言文质有礼:“那么诸位请随意,有何需要尽管说。”
谁管你有没有意见,几个胆,敢一直瞧着本殿的妹妹?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里走,京邵气的直跳脚,最后跑进车厢埋进美人怀里才露出一抹舒心的笑。
贪婪也被领着往住处走,刚进屋便脱了外衫,阴沉着脸丢给奴才:“拿去烧了。”
“是。”
奴才小心退下,轻手轻脚带上门。
少年走到铜镜前,瞧着自己一张冷戾的面容,还有额间那颗殷红的血钻,他的眼底一片漆黑,分不出一点情绪的变动。
手指挽起袖子,露出一截冷白的小臂来,只是腕骨处一圈又一圈,如同丝线紧紧缠绕而留下的暗红细痕十分刺目。
细看之下,有些疤痕明显是细丝勒进血肉,近乎触碰到白骨而留下的。
盯着腕处的伤痕,连带着隐藏在衣衫下的臂弯、脚踝、 各个关节一起隐隐作痛起来。
贪婪的眸光有些茫然的晃动。
不是的……
不是的……
他颓然的摇晃着在木凳坐下,失魂落魄,像是流浪的旅人,又像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
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
秋日夜凉,菩然早早洗漱完就要钻被窝。
小石头累啊,但是人家不累。
比如色欲。
夜晚好办事(划去)
是色欲认为夜里人容易变得感性,适合聊一些情感丰富的话题。
当门被敲响,菩然穿上鞋袜去开门,一下对上色欲笑盈盈的眼眸。
“小师妹,让我进去聊聊?”
菩然:“……?”
大祭司,也是我师兄啊。
那是不是可以大胆推测下,地位高的长得好看的,我都能上去认个关系喊两句?
菩然稳当守门员,堵在门口问:“哪位师兄?”
色欲柔情蜜意一笑:“二师兄,色欲。”
来,快让师兄好好瞧瞧。
哪料菩然的脸骤然冷了下来。
色欲:“……?”
咦,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
傲慢&暴食:我们都知道小师妹讨厌妖道,但就是不告诉色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