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安并没有立刻就拒绝,而是看着女儿问道:“小小,怎么突然想去京城了?”
他要是没记错,这丫头以前可不爱出远门。
“我们开学的时候学了一篇写京城的课文,就想去亲眼看看。”这话倒是不假,只不过她还有个隐藏目的。
京城在北边,跟迟疆说的距离也大差不差,她想试试能不能找到迟疆的本体。
“我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郡长安自己还是很赞成家里的孩子能出门长长见识的,不过这事他说了不算,“我得跟你妈妈商量一下。”
君小小笑眯了眼。
王珺抱着小橙子在外面遛弯回来,君长安就跟她说了君小小想要跟着去京城的事。
这在别的家里铁定是把孩子拎出来打一顿的提议,到了君家这里,王珺却是想了想,爽快放行了。
夫妻两人的眼光从来不曾只着眼昌平这么一个小镇子,孩子想去见见世面,他们乐得支持。
“我也想去。”一边的君慕白也是眼巴巴地看着君父君母,他对京城没多大兴趣,纯粹是看君小小能跟着一块出远门,眼馋了。
“你就算了,在家老老实实待着,正好做饭的时候给你妈搭把手。”君长安对自家乖巧听话(大雾)的女儿和调皮捣蛋的儿子一贯是两个极端,伸手在君慕白脑门上拍了下,拒绝得毫不犹豫。
君长安这次代替妻子去送货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不单单是担心妻子的腿伤,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小橙子现在离不开人。
男人总归没有女人来得细心,考虑到家里有小橙子坐镇,王珺想了想她去送跟丈夫去送没差,也就点头同意了。
吃过中午饭,君小小背着她装着换洗衣服的小书包,跟眼巴巴来送行的君慕白挥挥手,跟在君父身后,满怀期待地坐上了前往县城的汽车。
十分钟后,她捂住了嘴。
从昌平镇到县城的汽车每天只有中午一班,而且破旧的像一头老铁牛,慢且不说,车里那股各种不知名气体混杂在一起的味道,让她在坐上汽车十分钟后,被光荣地恶心到了。
君父见状,跟售票员要了一个塑料袋,打开递给君小小:“吐这里面,早知道你晕车,我就该在药店给你买点晕车药的。”
君小小很想说自己并不是晕车,实在是被车厢里的味道恶心的。
然而刚一张嘴,胃里的东西一股脑从喉咙里涌了出来。
这下直接吐了个畅快。
等到了县城车站下车的时候,君小小两条腿都是软的。
整个人也变得无精打采,本来还想要欣赏几眼县城风光的打算,也被抛到脑后去了。
君长安叫了一辆人力车,花了三块钱到火车站。
本来要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话,就直接买坐铺票了,但现在宝贝女儿也跟着,站在售票窗口前的君长安一咬牙,把身份证和钱递到窗口里:“我买两张相邻的卧铺票。”
买好票,君长安带着君小小检查过行李后进了候车室,虽然候车室的四角都装着风扇,但里面的人不少,照样闷热得很,好在窗户都大敞着,倒是没有多难闻的味道,君小小皱皱鼻子,觉得自己勉强能忍受。
这时候,她已经开始反思自己这一趟是不是来错了。
这哪是来玩的,分明是遭罪来了。
君长安看着自家闺女的苦瓜脸也有些心疼,“小小饿不饿,爸爸给你剥个鸡蛋。”
君小小忙摆摆手,她虽然是个吃货,但现在刚吐完没多久,虽然胃里空荡荡的,但委实没胃口,“爸爸,还得等多长时间啊?”
他们所在的这个叫长运城的小县城虽说偏僻,但窗外这一条通往京城的铁路,却是国家最早期修建的贯穿南北的超长线,那么也就意味着,几天才就那么一班。
君长安会选择这天出发,还是王珺在家的时候就算好的。
君不见,这候车大厅角落里,那些铺着铺盖卷呼呼大睡的,等了两三天的也大有人在。
“还有两个小时,估计要等到太阳落山了,要是火车晚点,我们上了车估计天也黑了。”
要是刚刚没有经历过晕车,君小小还会趁着这点时间去溜达溜达,但现在,她只想靠在身边的铺盖卷上睡一觉。
君长安看闺女眯着眼,小脸还有点发白,就把身边的包裹往旁边的位置垫了垫,“小小眯一会吧。”
要是以往,她会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在如此简陋的情况下睡觉实在不符合她高大上的形象,但现在,君小小只觉得面前那个粗布的包裹卷,突然间就有了无穷的吸引力,诱惑着她,‘躺上去,躺上去!’
于是君小小就真的躺上去了。
几乎秒睡。
悬灵石里,迟疆看着和以前相比改变可以说是巨大的主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不过这次君小小倒是没有被君父叫醒,叫醒她的是一个尖细略带刁蛮的女孩嗓音:“妈,过来,这边有位置!”
人就在君小小面前出声的,君父想捂住还在熟睡的君小小耳朵时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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