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一声惊呼尾音拖得很长,唱大戏似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听这声音就知来人是谁。
太守紧赶慢赶到了跟前,见自己儿子被意外地长剑吓住不敢再动作,所以不曾有损伤,张太守松了口气,声音颤颤巍巍,“陛...公子...”
想求情也不知如何开口,总不能直接说自己儿子脑子有病吧?
张太守神情变化几许说不出话,张珩却好似找到了靠山,拽着自己亲爹告状,“爹,你来的正好,这长安来的贼人在咱们河间诱拐小姑娘,这您可得管一管——”
长安来的贼人刘彻:......
被诱拐的缇萦:......
张太守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你给我闭嘴——”
倒是进步了,告状的时候还知道编一个听得过去的借口,若是以前张太守势必要夸两句的,如今却苦着脸说不出话,也不敢看陛下是什么脸色。
“太守大人...”
未曾想到刘彻会拔剑,看到太守赶来,缇萦下意识的反应是把剑抢了过来,把身边的人护在了身后,刘彻由着她,只是细心地把剑收回了剑鞘,随后安心扮演被保护的角色。
缇萦开口解释,“是令公子有意伤我未婚夫在先,希望您莫要误会。”
“本官知道是这蠢东西闯的祸,缇萦你放心,不会怪你和你未婚夫...”
张太守再次擦了一把汗,连连点头,随后点头的动作猛地僵住,险些闪了脖子。
什么玩意儿?
什么未婚夫?谁的未婚夫?
“缇萦啊...”
张太守胡子都抖了,刚刚只顾着儿子,如今这才注意到眼前站得极近的青年男女,被赵家丫头护在身后的,可不就是他们来去无踪的皇帝陛下...
“你说的未婚夫,难道是你身后的...”
不知道为何太守大人会是这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的表情。
缇萦犹豫着要不要点头,刘彻却先开了口,“正是,在下无意与令公子起冲突,还望太守大人海涵。”
张太守下意识避开,声音都被吓得发抖,“不敢...”
他哪儿敢呐——
夭寿了,怎么一转眼陛下就成了这丫头的未婚夫了?
慢了一步赶来的卫青和段宏,也正好听见了这一句,对视之间,都在彼此眼底看见了掩不住的慌乱和惊骇。
这女子是陛下的未婚妻,那皇后如何自处?
缇萦感觉气氛突然变得古怪和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
无论是刚刚赶来的太守大人,还是慢他一步赶来的两位将军的脸色,都显得十分的古怪,其中后两者看着自己的视线更是无比复杂。
察觉到女孩的无措和警惕,刘彻视线一扫,段宏与卫青不得不收敛不敢再看。
“我们...”
复杂的视线消失了,缇萦松了口气,还是不想在此处久待,“我们走吧?”
说着向太守大人告辞,随后拽着新晋未婚夫的袖子,把人带离了密集的人群,一直走出去好远,才感觉到注视的视线逐渐减弱。
“两位将军...”
张口想问问这两位陛下的亲信是否知晓目前是什么情况,只是对视上的瞬间,张太守收获了两道不甚友善的视线,随后只能看着两位同僚相携离开。
张太守有两点想说。
首先,这两位陛下的亲信不怎么称职,知道的消息并不比他这个外臣多多少。
其次...
陛下明鉴,祖宗明鉴,他真的不是献美人迷惑君主的谄媚之臣啊!
内心嚎哭看着两人走远,张太守不敢拦,从惊骇和悲愤中回过神来,满腔憋屈无处发泄,抬手给了罪魁祸首一手肘。
“爹...”
“你别叫我爹——”
他怎么就有这么个不成器的傻儿子,正事儿干不了,闯祸属第一。
.........
.........
河间的郊外是一片茂密的丛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影,如同金色的琐隙,树木高大而挺拔,枝叶交错,密密麻麻地伸展着,形成了一片绿色的天幕。
缇萦拉着新晋未婚夫一路远离人群,直直走到了密林深处,往前更远不宜进入,缇萦脚步缓了下来,密密麻麻的疏林下有些弄不清方向。
已经习惯了她不识路的性子,刘彻即使把人用力,反手握住女孩的手腕,“往前有野兽出没...”
没了瞩目的围观视线,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树叶的香气,让人感到一种宁静和生机,是很让人舒适的环境。
只是...
缇萦看着密林深处,静寂一片,不免好奇,“野兽?”
“是...”
她被转移了注意力,所以未曾注意到彼此交握的手腕,刘彻暗笑,便也只做不觉,不着痕迹地摩挲着她细白如玉的手腕。
转移话题,“这附近有瑞兽现世,太守已经派人就近封锁,不宜入内。”
时下能称为瑞兽的无非龙虎两种,神龙只存于神话之中,能现世的瑞兽指的大概是老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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