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
华姝抱着汤婆子,与惠妃下着棋。
“听闻昨日皇上并没有留宿彩云殿。”惠妃提及此事,因为她离彩云殿较近,发生什么事,她大概是第一个知晓的。
华姝捏着棋子放下,“昨夜是朝中有忙的事吧。”
皇上去哪里,她还真没怎么关注,想来容妃生辰,皇上去了,肯定是会让其侍寝的,之所以没有留下,只能是有更重要的事耽搁了。
惠妃摇头,“也不是,臣妾刚过来听到容妃身边那个婢女在那里说了一嘴,说皇上去了奉先殿。”
奉先殿。
华姝抬起头看向她,“皇上去那里做什么?”
这会应该也不是什么祭祀先祖的时辰吧。
惠妃摇头,她自然是不知的,“里面除了神位便是祖先,以及一些太后太妃的灵位。”
说到这里,两人的视线交汇,都似乎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些思绪。
“皇上十岁就丧母,登基的时候,册封其生母为皇太妃,看上去,皇上对其也并没有太大的感情。”
华姝说着。
过去那么久,小时候的事又很容易忘记,只封个皇太妃,可见其感情不深。
除非,皇上是故意的。
毕竟赵太后才是正经太后,容易让底下人说闲话。
惠妃:“嗯,听闻是病故的,后来皇上就由太后娘娘抚养,后来皇上开始展露自身才能,慢慢地成了先皇最看好的皇子。
皇上登基后,其余那些先皇嫔妃,要不就是守皇陵,要不就是入了道观,唯有当时支持皇上的二皇子,现在的安王,其母妃随他去了蜀州封地。”
华姝点头,这些她其实都知道的。
“到你了。”华姝观摩着棋盘,落子。
揣测皇上,比下棋更伤脑筋,还是省省吧。
皇上想要她们知道的时候,就会告知了。
惠妃笑着应下,其实她提及这些,一来是想要为娘娘做些事,二来也是皇上去别处了,就怕皇后娘娘会伤心多想。
现在的皇后是没有以前那般刁钻,但爱皇上的心还是一样的吧?
看着皇上去别人那里,心里是不舒服的吧。
华姝倒是没想那些,心思还在华家身上。
二哥那边的消息是要等到年关之后受审,刚好就是姑母回来的时候。
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正在此时,知白从外面匆匆走进来,他目光扫视了一眼惠妃,行礼。
华姝看着他回来,便知可能是后宫里有动静了。
惠妃当然是懂眼色的,放下棋子,笑着看向皇后,“娘娘,臣妾宫中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华姝点头,“有空再来。”
惠妃这个人,平日里聊天是有趣的,只要不动她的儿子,一切都好说,至于以后有没有野心,那就另当别论了。
等人离开,
知白上前来,禀报:“娘娘,奴才察觉到怡嫔身边有个嬷嬷被换了,奴才特意暗中去查了,原先那个生产嬷嬷上吐下泻,浑身都虚脱,怡嫔担心病气过给她,便让人去挑了一个,此人经由司药安排,娘娘,是否要撤下此人,再另行安排?”
这些看似是小事,但容易出现问题,知白自然是事无巨细地要告知皇后娘娘。
华姝凝神,“太医说怡嫔是年关前后生产,先不换,你再暗中安插一名生产嬷嬷一名乳娘贴身服侍吧。”
知白领命出去。
他刚走到院中,就看到了偏房里出来一个人影,一拐一拐的,正是王公公。
下雪天地滑,只见他脚踩空,很快就要摔倒了。
知白快步走过去,他身体瘦弱很难扶得住王公公,只能用身体给他做了缓冲。
但还是被王公公压到了地上。
知白还没喊疼,王公公倒是先痛呼,捂着臀部,又滑到腿这里,感觉哪哪都疼,不够摸的。
王公公勉强撑着爬起来,才看着地上的知白,只见他身形瘦弱,沾满了雪,双手通红。
王公公心生感动,热泪盈眶,“知白,你没事吧?”
他没想到知白会这么不计前嫌地对他,
一想到自己之前还那般对他,就很是羞愧啊。
知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无碍,您没事吧,我扶您进去歇着。”
王公公看着眼前的人,那双眼不禁红了,他自从被皇上处罚了,病着,手里的权利也转给了知白。
底下那些人明显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平日端茶送水,都没有以前那般积极。
没想到,知白已经有娘娘的信任,又有坤宁宫的大太监的权利,现在还能这般对他。
“知白,以前是咱家不对,以后你放心,咱家把你当亲儿...亲弟弟一样疼。”
一顺口,王公公又想认干儿子了,毕竟在宫中里的太监,对于有个干儿子养老,是件让人骄傲的事。
但知白已经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了,他就不能这样,将人的地位都拉低了。
知白微愣,旋即低下头,轻声嗯了一句。
“娘娘不喜坤宁宫内有事发生,你我同心,才能让娘娘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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