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平仪还有些不解,为何母后会突然夸赞皇后的手段。
“母后您之前不是说皇后愚蠢吗?”
怎么这会就改了口风了。
赵太后听着她的话,顿了顿,也止不住有些疑惑。
是啊,她之前怎么会觉得皇后愚蠢,不对,之前的皇后的确是不咋聪明,可现在的皇后真是脱胎换骨啊。
这几番思绪,成功搅乱了眼下的局面。
平仪是不哭了,
赵太后陷入了沉思当中。
*
乾清宫内。
华晟意坐在那偏殿里,双手搭在桌面,等着等着,就昏昏欲睡。
他在这宫里,是真的没有意思,跟坐牢没什么区别。
不由得,他开始有些心疼自家闺女了。
“咳。”咳嗽声响起。
华晟意几乎是下意识弹坐起,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
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就见着皇上来了。
华晟意赶忙行礼。
楚泽看他那疲倦的模样,“怎么,在朕这殿内没休息好,是床没有华府的软吗?”
皇上是精神抖擞。
听着这话,华晟意立马说道:“皇上,是哪儿的床都比不上您这的床软啊,
只是臣老骨头轻,就稀罕家中那张小床,说来臣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臣的夫人最会唱江南小调,偶尔还会给臣讲些趣事,臣只有在夫人........”
“知道不好意思,还讲什么。”楚泽坐在那里,打断他的话。
多余问这一嘴,又被他秀到了。
江南小调,还趣事,句句离不开自家夫人。
真以为只有他恩爱啊!
楚泽拇指挪动着手上的白玉珠,点了点他,“回去吧。”
言简意赅到华晟意都没能立刻领会。
“啊?”华晟意贴耳过来,不明其意。
楚泽冷冷一笑,“太师若是不想走,那就再多留几日。”
“走。”华晟意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楚泽:“蒲州一事已经查清楚,也澄清了下去,而暗中散播流言的人,是肖春缮指使的,至于你儿的事,朕还有其他的用处。”
华晟意知道皇上留他儿一条性命的时候,就不奢求别的了,当下是没有意见。
只是在听到肖春缮这老匹夫搞鬼的时候。
华晟意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老黄鳝,他自己一屁股屎没擦干净呢,就想着来搞老子了。”
他喃喃着,就看向了皇上,“皇上,臣暗中查到肖春缮与其侄子乃至文家有所勾结,臣怕他们是要行不轨之事。”
本来华晟意美美回京,想着等找到时机收拾了他们肖家。
没想到肖春缮还先迫不及待出手了,既是如此,就别怪他心狠了。
楚泽听着这话,看向了华晟意,眼中意味深长。
他本以为此事知道的人甚少,没想到华晟意竟然如此敏觉。
也罢,正好他需要一个打头阵的人。
“你既然知晓这些,就再接着打探吧,尤其是肖昶与肖春缮之间的往来。”
楚泽说着,华晟意性子适合去处理这方面的,而文家那边,他另有安排,此前,不能让人打草惊蛇。
华晟意来了精神,浑身都有了劲,“是!”
他说着就要退下,只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华晟意像是想到了什么。
转圜回来,他跪在殿中,“皇上,皇后娘娘只是一心爱慕皇上,若不慎犯了小错,还请皇上看在她一片真心的份上,宽宥一二,老臣在此拜谢。”
华晟意每每入宫见皇上,都不忘为女儿多说几句话。
帝心难测,伴君如伴虎。
姝儿她虽已站在后位上,可要承受的,是个楚国乃至所有人的探究。
楚泽:“她是朕的皇后,朕不会亏待她。”
华晟意心神微动,他从未想过皇上会回应他这方面的请求。
但得了皇上这样的话,他作为父亲,真的能安心多了。
甚至,他眼眶有些酸,
他的女儿终于是要苦尽甘来了吗?
“臣叩谢圣恩。”
待人离开,楚泽坐在那里,没有动弹。
李胜进来的时候,默默打量着自家皇上的神情,皇上这是在想什么呢?
“你说,这华晟意将他夫人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的,怎么教出来的女儿,就没有半分相像?”
李胜听着皇上的话,那眼皮子眨了眨。
这话,他接还是不接啊?
还是应付应付,诶诶两句得了。
这不,华夫人绣工好,又温柔贤淑,很是体贴。
可宫中不是有这样的女子吗?譬如淑妃娘娘。
但皇上您不稀罕啊,就稀罕这没有半分相像的皇后娘娘啊!
这让他上哪去说理去。
楚泽站起身,负手,“皇后在做什么?”
“诶,”李胜被皇上猝不及防的提问,怔住了,紧接着,回过神赶忙回道:“那医女半个时辰前入了宫,想来现在,正在为娘娘诊治呢。”
楚泽颔首,想到了她们身上的毒,“这毒来得蹊跷,一定要好好查,这个医女还有她那个师父,再仔仔细细查一遍。”
李胜应下,“皇上,前些日子奴才查到那医女是生在一处农庄,不过几年前,她的父母全部葬身火海,奴才派人去以前的农庄发现有可疑的人,在他身上搜出一块名贵的鲤鱼环佩。”
这样的东西自然是不会出现在普通农夫身上。
楚泽转过头看向他,“鲤鱼环佩?”
他眼神里泛起了一丝寒芒,因为这个,他在贤妃那处看到过,两个公主的身上也有此物。
听贤妃提起过,此物,是肖家独特的,传给子女的。
李胜见皇上的眼神转变,他自然也是知道一些东西的。
“奴才是怀疑,这医女与肖家有关系,不知皇上可记得,数年前,肖家是闹过一次,那时肖夫人死活不让其纳妾,后来就再没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