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这些变化,华姝看在眼里,却不去参与。
她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赵太后像是从未见过华姝一般,目光是一直在她身上流转,像是要看透她。
只是华姝温和有礼,做事说话滴水不漏。
倒是让赵太后觉得无趣。
往来,皇后就像是个漏斗,什么心事都藏不住,一旦赵太后挑起话,她就一股脑倾诉。
后来之所以被赵太后嫌弃。
无非是觉得没什么用,从她嘴里只能听到抱怨,再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就这样两人打了个会太极,便各自散去了。
华姝坐在仪驾上,她其实知道赵太后在想些什么。
就如她自己也当过太后。
自己有亲生的孩子,可偏偏养子登上皇位,多多少少,心里也有些算计。
母子之间也无法真正交心。
只不过赵太后对待皇上倒算好的,所以皇上对待她,还是孝顺。
华姝身为皇后,两边都不能怠慢。
回去的路上,就看到了前面跪着一排小太监,看上去也就都十五六岁的模样。
她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倒不是别的,只因为他长相实在突出,白白嫩嫩的,垂着的桃花眼,眼尾微上扬,很漂亮。
华姝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也是这样的桃花眼。
她摆手,仪驾停住。
云秀不解地询问,“娘娘,何事要吩咐?”
华姝指着那个小太监,“哪个宫的。”
这一排小太监都有些发愣,可能从没有想过,皇后会为他们这些卑贱人停留。
最先回话的是那个漂亮小太监。
“回娘娘的话,奴才们是花房的杂役。”
华姝见他不卑不亢的,倒是有几分欣赏,“你叫什么?”
漂亮小太监顿住,他那双眼微抬,似乎在确认,皇后问得是他。
阳光淡淡洒在了那仪驾上,他即便抬眸了,可依旧没有看清楚贵人。
“奴才唤阿三。”
阿三,一听便是随便起的。
华姝目光看向前方,“以后你便唤知白吧,来坤宁宫当差。”
知其白,守其黑。
话音落下,仪驾往前面行走。
“奴才知白叩谢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知白重重叩首在地。
心中反反复复念着自己的新名字。
久久无法回神。
知白守黑,和光同尘。
多好的名字。
“阿三,你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那可是皇后娘娘啊!恭贺恭贺!”最先道喜的是前面转过来的太监。
他极尽谄媚的笑容。
可谁能知道,往日里欺凌知白最狠的便是他。
知白站起身,面无表情往回走,那脚步越走越快,仿佛寻求到了生机。
回去,他便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只是那暗处,一双手掐住了他的臀部,声音尖尖地,好似蛇攀附在了身上,“阿三,你这是要去哪啊?”
知白甩开他的手,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收拾。
“诶,小兔崽子,怎么又有脾气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后面的那人是花房的总管翁公公。
他一双淫邪地眼睛瞪着他。
见他想跑,当即红了眼,就拿着那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
知白被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他没有反抗,而是继续收拾着包袱。
翁公公见他如此,那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些,非得给他打趴了屈服。
知白咬紧唇,那眼里是无尽的恨意,甚至还带了几分的解脱后的快意。
也许只要受这么一次了......
咚!
什么东西砸了过来,就见着那翁公公疼得捂着头,跳脚,“哪个找死的!”
知白转过身,就看到门口消瘦的小太监。
他额间那颗小黑痣被汗水浸透了,浑身紧张的不行。
“阿三哥,你快走。”他是与知白共事的小夏。
翁公公捂着头,抽着那鞭子,痛呼,“一个都别想走,小兔崽子,我非得扒了你们的皮。”
他胡乱挥着鞭子打在了小夏身上。
知白捡起地上的罐子,随后从后面狠狠地砸在了翁公公的头上。
碎裂开了瓢,他头上开始冒血。
翁公公看着额头流下的血,两眼一晃,晕了过去。
小夏虽然不忍心看知白受罪,可也不敢下死手,如今见翁公公倒地,他吓得脸色苍白。
“阿三哥,你快跑。”
只是很快,他面如死灰。
他们在这宫里面,能跑到哪里去。
说不定这次后,就又得遭受非人般的对待。
知白握紧着那包袱,走到小夏身边,郑重地开口,“你躲起来,等我回来。”
说完,他往外面走,还是回过头看了一眼地上瘫倒的人。
随后,知白快步往外面跑去。
他身上的伤显而易见。
到达坤宁宫的时候,王总管看到出现的小太监,本是要想呵斥哪来的不懂规矩的崽子。
就见着他话没说一句,就跪在地上。
“奴才知白,前来叩谢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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