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根本没有来信息,这时打开手机,给张来来发了一条信息:“来来,如果师兄战死,就不要把我的骨灰带回崆峒了,就葬在江虞吧,师兄也没脸回去了!”
张来来听到手机响,就掏出来看了,待看到这条短信,眼眶顿时湿润了,但他知道师兄是个要面子的人,所以紧咬嘴唇,什么话也没有说。
鲁来来发完信息,便把手机扔给了张来来,活动了下筋骨,默默地给自己打了打气,就看着义康道:“来吧!”
义康真的是老实孩子,也不谦让,这时就挥拳冲了过来,用的是丐帮的常用拳法“打狗拳”,在他的眼里,鲁来来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狗。义康毕竟是十大护堂手里的最高手,武艺自然了得,双拳齐下,拳如雨点,转眼间就打出几十拳。
鲁来来因为昨晚吃了南谷的亏,没了底气,所以早就打定主意,以守为主,在对方的拳路没有看清之前,绝不还手,所以他是见招拆招,来一拳就挡一拳,绝不还一拳。
不论是主席台的武锋,还是台下的观众,此时都屏住了呼吸,因为这一战虽然事关鲁来来和义康的生死,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战还关系着他们的荣辱。
鲁来来因为不还手,所以在众人的眼里,模样就有些狼狈,真的像是一条落水的狗,正在被义康痛打,九大门派的弟子就蹙起了眉头,看来他们就不应该让鲁来来出战,这一战若是输了,下面他们说话都没有底气了。
张来来更是一脸悲伤,已经开始在心里酝酿措辞了,毕竟师兄已经给他交待了遗言,那就是准备上路了,看现在这情况,师兄肯定是凶多吉少,八成要上路了,等到师兄吐血身亡,他身为师弟不可能没有表示,总要冲过去先哭上一头,边哭肯定还要边说话,说些什么好呢?如果到时抱着他的尸体,哭着说“师兄你不能死啊”,这好像有点太俗套了,电视上都演烂了。或者说“师兄你放心走吧,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这话虽然霸气一点,但自己又没有那个实力啊,连师兄都打不过人家,自己上去不也是送死吗?
一时之间,张来来心乱如麻。
而主席台上武锋,这时嘴角就露出一抹笑容。他也在心底酝酿措辞,等义康灭了这个不知死活的鳖孙,他也要说些有气势的话,镇镇下面那群没死的鳖孙。
鲁来来本来都已经抱着慷慨赴义的想法,连遗言都交待好了,心情非常消极,连反攻的想法都没有,只想着防守,结果一路拳防守下来,他发现,咦?太神奇了,对方的拳头竟然都被他挡了下来,一拳都没有打到他的身上,看来这家伙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嘛,都是自己吓自己啊!
鲁来来静下心来再接几拳,原本心底已经枯萎的信心小苗这时又开始焕发生机,顿时精神一振,开始反攻了,一套飞龙拳还过去,竟逼得义康节节后退,手忙脚乱。
九大门派的弟子一下也来了精神,张来来更是喜出望外,看来哭丧的话是白酝酿了,激动得都鼓起了掌。
鲁来来转头一看,就瞪了张来来一眼,没好气道:“傻冒,拍视频啊!”
张来来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与其同时就拿起手机,拍了一段师兄如狼似虎的视频,发到了九大门派三代弟子精英群里。
鲁来来需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虽然他昨天吃了败仗,让他颜面扫地,但他今天只要拿下首战,为九大门派立下汗马功劳,那他又是一个英雄。
鲁来来见义康被他逼得手忙脚乱,心里又有了梦想,所以拳脚上愈发凶猛,再过几招,一下就突破了义康的防线,一拳打在了义康的胸口,义康闷哼一声,后退两步,鲁来来趁胜追击,拳脚并用,这时猛地踢出一脚,义康没能挡住,又是踢中了他的胸口,义康就倒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义康迅速从地上弹了起来,不过嘴角已经有了血迹,但他们毕竟签了生死状,义康也没有打算认输,这时又冲了过来,但速度上却又慢了许多,鲁来来这时应付起来愈发从容,这时伸出左臂,用肘部挡住对方的拳头,然后右手跟进,一招“黑虎掏心”又击在了义康的胸口,义康又后退两步,一下坐倒在地,嘴里就有鲜血流出,脸上尽是痛苦之色,想挣扎着爬起来,结果却始终未能如愿。
如果是武锋坐在地上,此时鲁来来肯定要冲过去,不把他打死也要打残,但他对义康这个老实孩子印象不错,所以没有下杀手,这时转头看了眼张来来,见他正拿着手机在拍他,连忙挺直腰杆,伸出双手,五指张开当作梳子,紧贴住两鬓,从前往后,梳了一遍,这动作,自认为风.骚极了。然后才看着义康,抱了下拳,道:“承让!”
义康手捂胸口,怔怔地看着他,没有吱声。
下面就响起热烈的掌声,有的人还吹起了口哨。
鲁来来跟武锋一样,也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这时有了底气,说话都有精气神,他知道,这个义康肯定是青木堂里的第一高手,当然,是指李副堂没来的情况下,现在既然已经被他打败,那剩下的人根本不足为虑,这时转过身来看着武锋道:“怎么样?就问你服不服?不服尽管出来,我一个人挑战你们全部…”话说到一半,转头看了眼张来来,见他还在拍摄,才放下心来,要不然这么霸气的话没有拍下来发到群里得瑟一下,那遗憾可就大了。看张来来这么贴心,鲁来来非常满意,转头看着武锋继续道:“当然,一个一个来,要不下一场你来?”
不但是武锋,就是青木堂其他香主和护堂手听了这话,脸上也有了愤怒之色,无奈江湖就是这样,不是逞口舌之利的地方,拳头硬才是硬道理,连义康都打不过这个家伙,他们上去也只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