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屋里开着冷气,但徐应熊的头上已经冒出一层汗珠,来回踱着步,这时摇头道:“如果你去行的话,那我不如让别人去了。绑匪再三强调,让我亲自过去!”这时看了下手表,急不可耐,道:“你先去把五十万现金准备好,五分钟之内!”
李管家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徐应熊愈发焦急恐慌,又点了一支烟,拿烟的手都有些颤抖,他也想过报警,但绑匪撕票的后果他承受不起,虽然他有两个儿子,但他更加器重这个小儿子,大儿子有点蠢,蠢到很多时候,他都想拉着他去做亲子鉴定,上次腿被打折就是一个例证,大白天竟敢强抢民女,做事完全不过脑子,仿佛他爹不是一个黑帮老大,而是皇帝。相比之下,徐悲武就精明了许多,能屈能伸,这几年帮他照看场子,井井有条。
所以他不敢赌,这可是他的亲儿子啊,特别是到了他这个岁数,宁愿自己死,也是舍不得儿子死的。
而且绑匪既然开出五十万的赎金,那说明还是有可能只是一个单纯的绑匪,可能只是第一次干这勾当,不懂得套路,生怕他报警,让警察去交赎金,所以才点明让他过去,可能这个绑匪只是因为认识他,见了面比较放心。
徐应熊不停地宽慰自己,奇怪的是,到最后,自己竟然也信了,认可了他自己分析的理论,胆又壮了不少。
这种人就是属于那种连自己都骗的人。
或许,还是因为爱子心切吧!
不到五分钟,李管家就提着一个皮箱走了进来,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徐应熊就把手按在皮箱上,看着李管家道:“我思来想去,还是我过去吧,我相信绑匪只是为了钱!”
李管家道:“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徐应熊道:“你去了也没用!如果我回不来,黑虎帮就交给你了!”
李管家急道:“不会的,我们兄弟俩闯荡这么多年,经历无数危险,但我们还是活得好好的,说明我们肯定有天神相助,大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徐应熊道:“我是说万一,万一我回不来,黑虎帮就交给你了!”
李管家急道:“大哥放心,这是徐家的黑虎帮,如果大哥真回不来,我一定会好好辅佐悲文,助他登上帮主大位!”
不知情的人看他说话的气势,还以为他在周公辅成王呢!
徐应熊等的就是这句话,二话没说,提着箱子就走了出去,他又抽空去了徐悲文的房间,徐悲文的腿依旧打着石膏,正躺在床上,边上坐着一个性感的美女,正端着一碗排骨汤,用勺子舀起,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送进了徐悲文的嘴里。
徐应熊本来是来交待他,如果自己不能回来,他该如何做,结果却看到这番景象,气得七窍生烟,上前就扇了徐悲文一耳光,把那美女手里的排骨汤都打落在地,那美女吓得跳了起来,尖叫一声。
徐应熊打完就走了,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烂泥扶不上墙,交待他也是白交待,留下一脸懵逼的徐悲文。
徐应熊下了楼,此时时间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再晚一点的话,他就赶不到绑匪交待的地点的,所以他连跟老婆告别的时间都没有,爬上一辆越野车,猛踩一下油门,越野车就冲出大院,向玉町山驶去。
好在所走路段都在郊区,路上车辆稀少,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就到了红旗路,终于看到绑匪所说的那块广告牌,上面印着祥瑞红木的广告,但在徐应熊的眼里,却没有半天祥瑞的感觉。
广告牌下果然有条碎石小路,徐应熊就开了上去,向大山驶去,望着前方黑洞洞的一片,连个鬼影都看不到,徐应熊的心里慌得一批,就摸了摸腰间的枪。
到了山脚下,车开进了树林之中,果然就见到了一间小木屋,屋里亮着灯,不过不是电灯,像是蜡烛。
徐应熊在木屋前的空地上停下,熄火下车,望着周围幽深的树林,四下里一片寂静,仿佛都能听见死亡的脚步声,饶是他胆量过人,此时的心也悬到了嗓眼。
徐应熊摸了摸腰间的枪,朝着木屋轻轻地叫了一声:“有人吗?”
就听屋里传来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进来!”
徐应熊便从车上拿下钱箱,为了壮胆,挺直胸膛地向木屋走去,脚步沙沙。走到门前,就把门“吱呀”一声推开了,屋里的木桌上果然点着蜡烛,而且是两支大红蜡烛,一般人家洞房花烛夜才用得到的那种,烛光摇曳。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张椅子,而他的宝贝儿子就被捆坐在椅子上,一脸惊恐。在徐悲文的边上站着一个人,正拿枪指着徐悲文的太阳穴。
徐应熊觉得很奇怪,第一,绑匪头上没有套丝袜,甚至连口罩都不带,好像不完全不怕他记住似的,这一点不符合绑匪的特性,就算第一次做绑匪,也不可能如此粗心吧?难道是因为天热,丝袜套着不舒服?但这个理由好像有点牵强。而且这个绑匪看着非常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第二,他没想到他的儿子也在这里,他也干过绑匪的勾当,套路基本都是绑匪先拿了赎金,然后那边放人质,很少有绑匪带着人质来拿赎金的。
这两点让徐悲武觉得,事情可能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徐应熊刚准备说话,外面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一个小胖子走了过来,虽然他堵在门口,也被当成了空气,直接从他身边挤了进来,看着南谷道:“没人跟踪!”
南谷点了点头,看着徐应熊笑道:“徐帮主很守信用!”
徐应熊就提了下手里的钱箱,道:“五十万我已经拿来了,既然我守信用,希望朋友也守信用,放了我们父子俩!”
南谷笑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徐应熊怔道:“你什么意思?”
南谷道:“你不觉得我很眼熟吗?”
徐应熊想了想,道:“确实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南谷笑道:“难怪你的任务一直不能完成,你应该看过我的照片吧?都刺杀过我那么多次,跟踪我那么多次,你竟然不记得我?”
徐应熊陡地一惊,睁大了眼睛,瞳孔放大,道:“你是何采姿的保镖?”
南谷道:“现在知道,好像有点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