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扯，这沙漠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在这呆了这么久，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感受。”

牛犇忽然就变了语气，林森这才看出来了，牛犇不是要听什么好话，或许，他是想试探下林森也有可能。

林森刚想在解释两句呢，可是牛犇率先开口了。

“沙漠是什么，我来告诉你，别看这些天，风平浪静的，但大多数的时间，沙漠中是狂风乱袭，沙粒飞扬，世界尽显一片天昏地暗，那才是沙子的世界，只有让你真正的见识了，才会让你体会到什是无你立足之地。”

牛犇的话，林森听的明白，他看过电视，电影，那里面有那样的沙漠景像。

“就算是风平浪静的时候，沙漠也不是美好的，无风的日子，沙漠在烈日的烘烤下，会升腾着一股股热浪，那热浪，可以说叫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你也出去体会过了我想，不用我去解释，你也知道。”

好吧，林森听出来了，牛犇这是在发牢骚，他讲也来的沙漠，才是真正的沙漠，没有任何的美，只有残酷的现实。

但是牛犇为什么要发牢骚呢？

是他对下分到这里，对自己命运不公的一种抗争？

还是他对这里生活的一种厌烦？

又或者是别的想法。

林森不知道牛犇的想法，要说猜，他也不敢说就猜的出来，现在他更加的迷惑了，牛犇叫他出来，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不会就是给自己说说现实，说说这沙漠多不好。

如果是这样，那他这么说又是为了什么，吓唬他吗？还是说用这样的残酷环境来劝他离开呢？

好吧，不管是那一种，至少现在牛犇的话让林森有了退缩之意，如果是想劝他离开这里，他也不是就不愿意，相反的，他一路行来，其他新兵们分去的任何一个单位，又有那一个不比这里好呢。

“班长，你讲这些，想要表达什么呢，不是都说，军人是直肠子，一张嘴，都能看到地面了，你这些话，我是没有听的明白。”

林森问出了这话，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如果真是让他离开这里，那他会觉得，班乞牛犇也是为了他好，不愿意他这样一个有文化的新兵把光阴浪费在这不可能有所作为的残酷大地上。

现在他在想新兵车连长杨建国的话，什么在这里，他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路，什么在这里才能创造属于他的辉煌，都是狗屁，就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就这么一个小的不能在小的哨所，能创造个屁的辉煌。

如果真的要离开，他会有所留恋吗？

他想了想，还真的有一丁点让他留恋的东西和人，比如说一直会开他玩笑的水元旺，又比如说要罩他的杨威，虽说这两人更多的时候没个正形，但这两人对他真的很好。

这种好，他从来没有体会过，他经历的新兵连里，也只有严厉的班长，不苟言笑的排长，还有总是很威严的连长，他们给林森的感觉，自然没有这两个没正形的家伙所给他的感觉要好。

这种留恋，真的很少，就那么的一丁点，真的只有一丁点，毕竟他到达这里才只有两天的时光而已。

牛犇不知道此时林森的想法，如果他能知道，只怕他会后悔之前干嘛要讲那样的话，林森离个他看好的人，可是他求奶奶，告爷爷，费劲了心机才要过来的，他能舍得就这么的放林森离开那他当初要人所付出的反有努力，那不是全费了吗。

“林森，你看，这沙漠中，很单调的，这天是蓝的，地是黄的，这里除了这蓝黄两种主调色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别样的色彩了，就这两种主调色，是不是太单调了呢，你说，如果在这片沙漠之中，在有点别的色彩，是不是就更好了呢。”

牛犇这才把话题拉回到了主调上，合着他不是吓唬林森，更不是要劝退他，他前面说的那么现实，无非就是要引出他这后面的意思。

“是的，只有蓝黄双色，是很单调，如果只是才看到，还会觉得挺美，蓝的纯净，黄的厚实，但是看的久了就烦了，会觉得这色彩太过的单调，给人一种不舒服感，可是，这沙漠不都这样吗，沙漠不就是只有黄的沙，蓝的天，那能在加上其他的颜色啊。”

林森虽说不傻，但他还是不懂这言语多变的牛犇班长想要表达什么，至少现在他还猜不透牛犇的心。

“能加的，可以加上的，比如说绿色。”牛犇觉得自己已经说到重点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林森应该已经能够明白了。

林森的确明白牛犇话里的意思了，说来说去，还是拉回到了白天的主题上，就是种树。

可是林森并不觉得这就真的好实现，要在沙漠中种树，偶尔一棵两棵种活了，那是有可能，可是一两棵树，可不能给这广阔的大沙漠中增添什么新的颜色，而要是这片广阔的大沙漠中新加入那所谓的绿色，除非是种出来一片树林，但有那种可能吗？

林森并不觉得可以实现那一种可能，至少就目前来说，全球全世界，还没有听说那一个国家有改变沙漠，育林成绿的事情存在。

“班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要表达的是在大沙漠中，大片的种植绿树吧？”

林森虽然已经猜清了牛犇班长的想法，但他还是开口确认，因为这事，听这不现实，甚至他想这是牛犇给他开玩笑的，不，能因为白天那个不成熟的种植方向，就真的要去造一片林出来吧。

林森可没敢那样想，白天的那个方法也只是他随口应付班长牛犇的，他可没有觉得他的那一个方法就真的能成，而就算有可能会成，真的要在这片大沙漠中造出来一大片的林地，那也需要数年的时光。

数年，太久了，他不觉得他等的到，他只是想换个生活来体验下的，他还留有学籍，他还要两年复员，继续回去读他的大学。

林森是有梦想，可他的梦想不在军营，更不在这黄沙遍野的大沙漠里，这里不是他实现梦想的地方，至少他从来都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