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男人闭嘴是为了思考,而女人说话是为了更好地思考。
凯尔不知道这话对不对,但起码面前的这位威尔曼女人直到被魔法卷轴击中的那一刻,她还在思考,还在迷茫之中。
“你是谁?”凯尔轻声地,更像是蛊惑的问道。
“温丽·道格拉斯”女人眼神空洞而机械的回答道。
凯尔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叫这个名字,她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但他的老公弗农却是一个重要角色,是市长的心腹之一,更是唯一一个不是格林街民兵出身,却备受重视的警备队队长之一——弗农·道格拉斯。
属于那种在整个温尔斯顿市政厅体系不算多么有名,却绝对很重要的一个角色。
既然要一个身份,即使不能是最好的,那也要一个差不多的,而眼前这位就是最好的人选。
首先,温丽·道格拉斯并不是一个公众人物,但她的丈夫却是一个在市政厅有着重要地位的人,而且他的老公很怕她,甚至是达到了妻管严的地步,另外,就是她有着威尔曼人的血统,这无疑更贴近自己。虽然这个世界有染料可以用来改变自己的发色和眼眸的颜色,但凯尔要的是一个身份,是用来证明给所有人看的“真正身份”,更是让他能更好融入进这个世界的一种背景身份,所以血统和人种是一个不可逾越的坎。
当初成立小鸦帮,就是为了收集情报,虽然现在小鸦帮的业务已经跑偏,但该收集到的信息凯尔还是一样不拉的在收集。
整个温尔斯顿第一大的是市长,其次就是围绕在他周围的议员商人们。凯尔当然可以选择任何一个大商人来篡改,但他最多得到的仅仅是一个私生子的头衔,他又不是为了谋夺家产,也没有精力和其他便宜兄弟玩那种幼稚的宫斗系,他只想要一个稳定的,而且在温尔斯顿有一定地位能接触到当地统治者的身份而已,所以道格拉斯家是他筛选之后发现最好的选择。
道格拉斯家人丁稀薄,除了夫妻两就只有一个十岁的男孩罗格。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凯尔将这个宝贵的四环法术用在了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
“那我是谁?”凯尔蛊惑道。
“你是…”女人木然的表情陷入了迷茫,好一会女人才说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但我似乎记得你。”
“凯尔,凯尔·文森斯特,我是你的侄子。”凯尔继续说道。
“侄子?”女人陷入了迷茫,又似乎是在肯定的道,“你是我侄子,凯尔·文森斯特是我温丽·道格拉斯的侄子。”
凯尔知道,这是魔法在开始生效,魔法会随着语言而渗透受术者的大脑皮层,开始侵蚀她的记忆,虚假的记忆片段会伴随着声音而植入,所有的联想和片段都会在自己的联想中脑补出来。
这个法术之所以是四环,就是相比于一环的魅惑人类,它是永久性持续的,它会在受术者的大脑里植入一段施法者所要放入的虚假记忆。它虽然是魔法的力量而引起的,但最终的效果却不是魔法,所以篡改者不会因解除魔法等法术而改变,甚至身上都不会有魔法的残留波动。只有六环的真知术才能探查到受术者的记忆是否被人修改过,这也是凯文选择温妮的原因,在如今的奥斯德兰大陆上能会真知术的大法师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即使会的也不太可能把这么一个稀缺的高级法术用在一名普通女人的身上。
凯尔是打算长期寄住在人家,所以篡改记忆自然是越详细越好,所以凯尔甚至还拿了一个羊皮卷把所有想到的细节都写在了上面防止遗忘。
终于,在女人机械重复了一遍自己给她添加的记忆后,凯尔打了个响指来表示篡改记忆完成,魔法的效果正式成立。
女人高大的身体顿时一顿,空洞的眼神中逐渐生出了神采,先是疑惑,后是迷茫,最后当目光的焦距落在了面前的凯尔后,则是不可相信!
“小卡!?”女人惊喜的喊道。
这一嗓子也让原本神情淡定的凯尔变得不淡定了,甚至是忍不住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语:“小,小卡?”
先前就曾经说过,奥斯德兰的文字不是象形文字,而是类似于英语的表音文字,所以其发音也是如此,当人的名字缩写或是为了表示亲昵而简读的时候,音译过来是往往会让凯尔有一些不习惯。
等凯尔刚刚反应过来这是对自己的昵称时,凯尔就已经被对方一把抱住,紧紧的揽在了怀里。
所以,当道格拉斯披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的时候,他愕然的发现自己原本唯一能受到慰藉的甜甜圈足足少了一大半,而本应该是他独自享受的美食,现在却放在一个悠然自得的小屁孩面前,小男孩有着博邦人一样雪白的肤色,但无论是他那黑色的头发还是眼眸都在告诉他,这是一个有着威尔曼血统的小孩。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你这个南蛮子的小杂种!”愤怒的弗农如同被人侵入领地的棕熊,两只肥大的手掌狠狠的按在桌子上,用一种压迫性的高度审视着这个让他看到第一眼就感到讨厌的小孩。
他的脑袋被人从后面狠狠地来了一下,被激起凶性的弗农怒吼着转过来,紧接着他就像是一只被人掐住脖子的老母鸡噶了一声把下半段咆哮咽了回去。
因为他的身后站着的是正一位怒气勃发而且拿着一个大铁勺的威尔曼娘们——也是他爱极了的老婆——温丽·道格拉斯。
“你说谁是南蛮子小杂种?”女人用一种极其危险的表情眯着眼睛问道。
“啊,恩,”此时的弗农就像是个被狮子欺负的怂熊,尽可能的塌着肩,缩着胸将自己庞大的身体显得小那么一点,涨红的面庞有些疑惑的说道,“我,我有说过么,你绝对是听错了,恩,是的,是的你觉得是听错了,是吧,修?”
弗农求助的看向有些尴尬的站在门口的侍卫修,被肥肉挤满的小眼睛正尽可能的给着对方打眼色。
“啊,啊,是的,大人。”修拽下了头顶的帽子费力的搓揉道。
女人插着腰生了一会气后才将目光从两个瑟瑟发抖的男人身上收了回来,然后仿佛才看到那个局促不安的站在门口的警备队说道:“啊,是修啊,进来吧,我在做甜甜圈,你也一起吃吧。”
等看着自己的婆娘扭动着自己最爱的大屁股进了厨房,弗农压低了声线而恶狠狠的威胁道:“小东西,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我道格拉斯家,而且,还一副大摇大摆的样子坐在我的~位置,吃着本属于我的~甜甜圈!”
男孩,也就是我们的小术士凯尔·文森斯特一副笑眯眯人畜无害的模样叫道:“我是凯尔·文森斯特啊,道格拉斯姑父。”
姑,姑父?!!
两个大男人对视了一眼,完全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