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几瓶黄酒(1 / 1)

修仙交换系统 柴知然 3723 字 3个月前

在不知不觉中,夜色逐渐暗淡了下来。

月光脉脉地洒在了鹭鸣城的城墙上,喧闹的城池终于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居民都纷纷地回到了家中,享受着忙碌一后的美好梦乡。

比起白的热闹,鹭鸣城的夜晚总是安静得不可思议,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偶尔路过。

与此同时,街尾的扬武馆却是别有一番景象。

只见武馆大门外却是挂满了红灯笼,张灯结彩,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与冷清的街道完全形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此时,站在院内的蓝政红光满面,向着来往宾客一一敬酒着,接受着客人热情祝贺…

直到夜色已深,这些宾客才三三两两地退去,熙熙攘攘的大院终于恢复了平静。

酒席一散,蓝政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偏厅,连忙对着厅内老管家问道:“怎么样,老赵,今日收了多少贺礼?”

山羊胡子的老管家略微思考,这才答道:“回禀东家,一共有三百两现银,还有各式书画、绫罗绸缎等贺礼,价值应当在四百两左右。”

“七百两银子?”蓝政眉头一皱,脸上的红晕散去,顿时阴沉了下来,厉声道:“怎么才七百两银子,快将贺礼清单给我瞧瞧!”

老管家不敢怠慢,连忙从桌底抽出了一张纸卷,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蓝政只是飞快地扫了一眼清单,顿时怒上眉梢,破口大骂道:“好你个龙凤酒楼的赵家,老子平时待你们不薄吧,今日乃是我接手武馆的喜宴,竟只给我包了六两银子喜钱,老子日后一定要给你们点颜色瞧瞧!还有这吴家,你家兔崽子就在我扬武馆修习,竟也只有二两银子孝敬,是在把老子当叫花子打发吗?从今往后,你家那兔崽子能学到高深武技老子跟你姓…”

“东家息怒,东家息怒!这些不长眼的狗东西,咱们日后再一一算账就好了!而今日是您接手的武馆的大喜日子,还是先别管这些了,老奴已经备好了一名如花似玉的姑娘,还请东家快快回房享用吧!”老管家赔笑着道。

蓝政顿时喜笑颜开,搓了搓手,又道:“不知哪家女子?”

“正是您昨日在街头惊鸿一瞥,之后念念不忘的那个大姑娘,而老奴已经调查过了,这姑娘不过是一名贩之女,却绝对是正经的黄花大闺女,老奴敢担保是个雏!”老管家信誓旦旦地道。

“好好好!”蓝政一连了三个好奇,脸上堆满了淫笑,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老赵你先记下那些不长眼的宾客名字,我明日再慢慢处理…”

罢,他便迫不及待地向着卧房走去。

途中,他心痒难耐,脑海中甚至已经想到那大姑娘在压在自己身下,如水蛇般乱晃的模样了…

可当蓝政推开门,却与想象中的景象截然不同!

屋内哪有什么黄花大闺女?

只见一名气度非凡的白衣少年,赫然是坐在了床头的茶桌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看见这张陌生的脸孔,蓝政顿时气上心头,沉声喝道:“我的娘子呢?还有你这小子,是哪来的野狗,竟胆敢擅闯我扬武馆,找死!”

罢,他一个闪身快步上前,手掌一翻,就要将其摄拿降服。

可白衣少年的目光却是淡然如水,周身忽是射出了一道无形的灵光,竟将蓝政震开了数步,淡淡道:“蓝教头,不要这么急着动手,可否先听在下把话完?”

“先武者!”蓝政瞪大了眼珠,下意识脱口而出。

眼前的白衣少年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这样年轻的先武者,他实在闻所未闻…

而看此人闯入自己房内,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顿时让他猛然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福  蓝政虽心中已是波涛汹涌,但面上还是堆满了笑容,道:“在下蓝政,刚才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前辈恕罪!”

白衣少年坐在茶桌前,却是低垂着眼帘,用手把玩一枚精致的茶杯,淡淡地道:“蓝教头,好久不见!不,现在应该叫你蓝馆长了吧?”

“前辈是?”蓝政在脑海中飞速一转,却没有此人丝毫的印象。

“蓝馆长莫非是不认得我了?”白衣少年微微一笑,抬起头来,这才缓缓道:“起来,在下还曾在扬武馆求学,而馆长还曾教过在下几日武学呢!”

“前辈笑了,蓝某才疏学浅,怎有资格教您武学呢?”蓝政有些摸不着脑袋道。

“蓝馆长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你忘记了,当初曾有一群侯府下人,一齐在武馆求学了吗?”白衣少年把玩着茶杯,笑着道。

蓝政皱起了眉头,下意识道:“侯府下人?我扬平武馆确实招收过一群侯府学徒,不过那应该是七八年前了…莫非您是?”

白衣少年叹了口气,这才悠悠地道:“蓝馆长,在下确实是那群侯府下人中的一人,求学之时,还多亏了馆长的照顾,在下应该如何报答你呢?”

蓝政心脏一跳,他依稀记得那批侯府下人,几乎都是未曾洗髓伐毛的武者学徒呀!若真如此人所述,那岂不是此人短短七八年中就连跨七境,从凡冉达了先之境,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吧!

就算那李侯爷年轻之时,恐怕也做不到吧…

蓝政眼睛一亮,顿时心花怒放,本以为是来者不善,没想到却成了降鸿运,他搓了搓手,这才装模作样地道:“前辈无需什么报答之言,我扬平武馆开设数十年,便是秉承着弘扬武道,树人成才的理念,虽多年来门下常培养出杰出人才,但从未索求…”

白衣少年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淡淡道:“阁下莫非是理解错了什么!呵呵,在下当初缴足了武馆学费,没曾想阁下却是收钱不办事,根本未曾传授丝毫武学,任在下自学,在下不得已之下只能选择向上任馆长投诉,阁下却因此将我逐出武馆…”

蓝政心情顿时一‘咯噔’跌到了谷底,只恨当初自己为何瞎了眼,竟错过了这般惊世奇才交好的机会,让一场大机缘一下变成了泼横祸!

他的面色刹那间变得苍白无比,连忙啪嗒一下跪了下来,惊慌地道:“的有眼无珠,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前辈息怒!的马上将曾经的学费退还给您,不,十倍,一百倍退还给您…”

“你认为秦某修炼到这等境界,还会缺你那点钱财吗?就算你将整个武馆送给我,我还不想收呢!当然,秦某并非是如此肚鸡肠之人,这些事情早已过去,今找你不过是想请你帮个忙…”白衣少年目光不变,道。

“前只要的能帮上前辈的忙,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的定是在所不辞。”蓝政稍稍松了口气,急忙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

白衣少年嘴角一扬,这才道:“上刀山下火海?也不必那么麻烦了,直接将你的命给我就行了!”

听到这话,蓝政感觉耳边一阵轰鸣,整个人如坠冰窖,难以呼吸。

许久,他终于缓过神来,艰难地开口道:“前,前辈不要开玩笑了,这一定是误会,一定是误会!不知的有何地方得罪您了,的愿意赔偿您全部损失,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的计较了…”

白衣少年放下了手心的茶杯,凝视着蓝政的眼睛,将他看得背后发毛,许久,这才开口道:“你没有得罪我,可你记得钟婷这个人吗?”

钟婷!

这个名字蓝政又怎能忘记!钟婷,正是他多年以前玷污的那个农家女,没曾想此女后来跳河自尽,当时这件事风传一时,引起了不轰动,蓝政的父亲还耗费了不少心血才将他从牢房捞了出来…

他瞪大眼珠,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道:“难不成前辈是钟婷的亲友?”

白衣少年低垂着眼帘,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我自然是不认识钟婷,不过我却认识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名叫钟汉,当时经常往侯府送菜,一来一往也就熟识了!我记得钟汉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经常与我喝上两杯酒,算是我在侯府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吧…可发生那档事后,钟汉家破人亡,女儿不仅被你们玷污,没想到你们还绑架了他媳妇,逼他撤回诉状,上无门,也落得个含恨郁郁而终的下场…”

“秦某喝了钟汉几瓶黄酒,而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本想日后再还给他,既然他已身死,想必这几瓶酒是还不上了,那就用你的命来还吧!”

听完了白衣少年的话语,蓝政眼中只剩下了无尽的绝望,如坠深渊,

他刚想向外大声求救,没想到一道灵光闪过,他的喉咙一甜,竟是再无法发出声音。

他慌乱地向外逃去,又是一道灵光呼啸而过。

顿时漫血雾,血肉横飞!

蓝政的双腿被斩断,七窍流血,鲜血从咽喉处不断喷涌而出,一股腥甜直在口腔内蔓延。

此时,回忆如同走马观花似的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

不,我不能死,我要活着,我才刚刚拿下梦寐以求的馆长之位,还没享受完生活,我一定不能死!

他面容无比扭曲,在地上狼狈地扭动,匍匐地向院外挣扎爬去…

少年看着地下如离水鱼儿疯狂蠕动的人影,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终于是缓缓开口道:“钟汉当时的绝望,你现在感受到了吗?”

蓝政转过头,却看到白衣少年无比冷漠的眼神,这一刻,白衣少年仿佛化作了死神,在他瞳孔越来越大,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