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到了仲秋时节,这天下依旧蠢蠢欲动,各州郡依旧惶惶不安,连年的叛乱与镇压已经导致各个州郡深受其害,无奈之下有些地区的百姓都背井离乡寻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自从段颎将羌人彻底赶回羌地后,皇甫规负责这面的防务,羌人又在蠢蠢欲动准备新一轮的反击,然而凉州金城附近也开始了一些小规模的叛乱,不过都被驻军镇压。
凉州的动荡就已经充分说明了西北边疆已经在开始动摇,若长期无人能够调节好凉州和中央的关系,估计凉州的大规模起义迟早要爆发。
“扶…扶我起来。”皇甫规拄着木杖对副将说道。
“将军小心一点儿。”副将把住皇甫规的胳膊,跟着皇甫规的脚步来到了沙盘旁边。
张奂和段颎二人正好不清楚现在西北的状况,让皇甫规给他们介绍最适合不过了。
段颎跟那些羌人打了那么多年,也有很多的作战经验,如果对面还敢来,他就敢带兵再打回去,直到他们彻底被大汉吞并为止。
“然明,纪明。你们来看,从金城郡附近的大小榆谷到参狼羌部落附近,有不少的羌人和凉羌杂居的马贼聚众。”皇甫规介绍道。
“这西北边陲果然乱呐…金城郡如何了?”张奂问道。
“已经被他们平定了,不过长期这么下去,估计就不只是一个地方发生叛乱,估计整个凉州都得爆发一场无法估计的起义。”皇甫规叹道。
他们这三名老将也清楚凉州的状况,他们都曾参战过对羌人的战役,对羌人的了解也都颇深,羌人反复无常,每次都会趁人不备发动突袭,赢了就继续打,输了就投降,这就是他们的作战模式。
段颎打出了他战神的称号得到了天下认可,但段颎却不认可自己的称号,他觉得名不符实,羌人复叛,那么他连续发动数次大规模的战役将付之东流。
“嗯…我以为,将陛下调配给我的兵力放在这儿,并且下令让他们销声匿迹,决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还有这一力量在。”张奂说道。
“这倒是,若想击敌而趁其不备,此举可行。”段颎点头道,“不过要把优势兵力集中在这儿,参狼羌这个部落我很了解,攻打他们的王庭,参狼羌王就以精锐骑兵突袭我军右翼彻底瘫痪,他们是我们的首要目标。”
皇甫规点了点头,参狼羌是最为关键重要的一个节点,并且近期参狼羌的士兵也经常横行无忌地强行闯关,他们的野心正在慢慢的爆发出来。
并且张奂与段颎到此的消息一切都在密闭的环境中进行的,他们的到来除了那些近臣和张慕之外,几乎没人知道他们的动向。
“你们来到这儿发挥的作用比我强上百倍,现在我只是能够了给你们分析情况,如果我这伤要是好了,我直接提刀跟你们一起上战场。”皇甫规说道。
三人互相笑了笑,皇甫规的武艺在他们当中是最差的,但是他稳重,一切的攻术他都能迎刃而解,似乎是无形中而破解敌人,趁其不备而退敌于无形。
皇甫嵩的军略战术与武艺都是跟着他叔父和他父亲学来的,他父亲和叔父二人如出一辙,所以皇甫嵩也有了和他们一样的进攻方式。
“三位叔父。”皇甫嵩刚刚从外面查巡回营,就见到了他们三人在大帐议事。
“噢,义真回来啦!快坐下快坐下。”段颎说道。
“段叔父,你对金城附近的烧羌部有何了解?”皇甫嵩问道。
“烧羌部对我来说,他们不算是个强敌,不过他们敢玩儿命打,没有相当严密的部署,绝不可能打破他们的进攻。”段颎回答道。
“刚刚我去巡营,烧羌部的骑兵正在北山集结,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皇甫嵩说道。
“什么?骑兵?!多少人,对面想要干什么?”段颎问道。
“纪明你别激动,听义真说。”皇甫规说道。
皇甫嵩也被段颎的情绪吓到了,将刚刚他探得的军情如实的汇报了给他们三人,烧羌部部集结骑兵不计其数,估计是把他们整个部落的骑兵都给拉了出来,并且拥有精良的武器和装备,好像是他们的骑兵主力。
“小侄看到的就是这些…小侄怀疑烧羌部要突袭金城。”皇甫嵩分析道。
烧羌部绝不会平白无故召集如此多的骑兵,现在就凭大汉与羌族的关系局势,只能是再打一场以平定他们想要复叛的心理。
给他们当头一棒,让他们长长记性,大汉绝不是他们能惹的。而后再处理凉州的内部问题,凉州长期得不到中央的援助,导致这里无法发展生存,多数百姓都去当马匪或者流寇山贼,也是生活所迫。
张奂清楚,对外决不能以怀柔之策来对待他们,尤其是羌人,羌人反复叛乱冲击西北边陲防线,若不彻底处理与羌人的关系,估计是没头了。
“哎…这该如何是好。”皇甫规喃喃道。
“然明,我清楚这儿的地形,烧羌部的骑兵我正面和他们打过几次,他们的作战能力我亲眼看到过,打急躁了直接不要命的打,现在把那五千兵马全部暗中调出来,前往金城。”段颎说道。
多年与羌人交战的段颎显得十分稳重,他熟悉烧羌部的部署,他们若以主力牵制他们,又以偏军偷袭其他地方,得不偿失,于是将皇甫嵩放在了归义城担任主将,让他守着河桥,谁敢渡河就半渡而击之。
皇甫规有伤,就让他在后负责指挥和后勤保障的工作了,并且皇甫规所有部下全都调出参与这场作战,虽然大战没有爆发,但是现在已经进入了弥漫硝烟中。
凉州乃是防御司隶西北部的一大重要战略要地,若凉州逐渐被羌人蚕食,司隶岌岌可危,西北边陲决不能有任何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