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仙子当即激活阵盘,四人在灵光的包裹下,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是在一座巨大城池之外。
那城池巨大无比,青黑色的城墙高约千丈,散发出悠远的铁血气息,如一面巨盾立在大地上,将整个天地一分为二。
这样一座重城,给人的感觉便是坚不可破,理应亘古长存。
但现在,城墙已然破裂,城中充斥毁灭气息,隐约可以看到一具具尸体被废墟所掩埋,以及在城中不断穿梭的一队队白蛇教教众。
曾经的王朝已经覆灭,这里已经被白蛇教占据,成为白蛇教的一个据点。
那白蛇教教众皆是身穿黑色斗篷,面庞被兜帽所笼罩,看不透彻,但斗篷上那蜷缩的白蛇图案却栩栩如生,吐露寒芒,仿佛要从画中走出一般。
王冲等人躲在十里外的郊外小山中,仔细观察一切。
“水属阵眼就在城里面,应该是一个四阶灵体。”
垈河真君看向巨城,压低声音对身旁三人说,“里面都是一些筑基金丹的小喽喽,对你们破阵应该没有什么阻碍,到时候直接攻进去将那四阶灵体宰了即可。”
王冲等人点头,凝神等待三日后的到来。
时光飞快流逝,这三日来,城中一切如常,王冲等人也未曾看到来自白蛇教的支援,仿佛这个阵眼被白蛇教放弃了一般。
当子时来临的那刹,王冲目光冰冷,鲲剑自他眉心显化,迎风便涨,眨眼间便化为千丈,巨大的剑光更是横亘十余里,压碎空间,破灭灵机,旋即向下狠狠斩落!
整座巨城都在震颤,不知多少白蛇教众在这一剑下直接湮灭,被蒸发为虚无。
“谁?!”
城中传来人类的厉喝声,音中带着惊怒。
王冲等人却是不管不顾,如一道惊鸿般掠地而行,眨眼便进入巨城,旋即向巨城中心而去。
“找到了。”
王冲眸中绽放神光,落在一条宽阔的大河之上,他体内的法力疯狂运转,化为一只擎天大手,猛地向那大河按去!
“轰隆隆…”
水浪溅起百丈,数里宽的大河被直接拦腰截断,露出河床上的淤泥…以及一只如山般的庞大乌龟,那乌龟浑身水光流转,王冲的一掌落在其身上,就像是落在水中一般,所有力量被全部转移,根本没能对它造成多大伤害。
似是沉眠被惊醒。乌龟双眼猩红,张嘴一吐,便是一道水柱袭向王冲等人。
那水柱显然非凡,冻结空间,即便是王冲也面露忌惮,不敢以肉身硬接。
“该死!尔等是何人,竟敢坏我白蛇教大事?”
城中废墟,有白蛇教众惊怒出声,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王冲等人大卸八块。
王冲瞥了那人一眼,旋即一指按下。
巨大的力量之下,一方空间直接沉入地底,而那白蛇教众更是直接被按成肉饼,随废墟一并埋葬。
“是这巨龟没错。其身上气机和大阵相连,杀它就能破除水属阵眼。”
垈河真君站在城墙上,那苍老的面庞微抖,音中充满急切。
王冲皱眉道:“这乌龟不是灵体,而是一只四阶的大妖。”
“管它是大妖还是灵体,反正是阵眼就对了。”
叶尘面利喝一声,手中巨剑向前一划,便欲将那乌龟直接诛杀。
凝为实质的剑光轻而易举的撕裂巨龟,将其庞大的身躯一分为二,但水光流转,巨龟的身躯眨眼恢复如初。
巨龟仰天长吼,怒意滔天,它从河床底下爬出,巨大的龟爪将地上的废墟压成粉末,旋即四爪疯狂挥动,如洪荒猛兽般向王冲等人冲来,似乎要凭借它那巨大的身躯将王冲等人直接撞死。
但纵然一身实力可比元婴,乌龟依旧是乌龟,王冲等人足下轻轻一点,便避开巨龟冲锋,令其身上的气息越发暴戾,那双眼眸也更加猩红。
王冲漠然的看向那在城中四处冲撞的巨龟,掌心忽然浮现一团雷光,雷光充斥毁灭气息,越来越盛,眨眼便照亮整个大地。
洞微斩魄神雷!
巨大的雷霆撕裂天际,出现在巨龟身前,旋即轰在巨龟的背上,无数雷蛇在巨龟的身体中炸裂,任凭那水光如何流转,都无法将那雷光磨灭。
巨龟身躯翻滚,不断惨叫,就像是承受人间极刑一般。
仅是几个呼吸,那巨龟身上的气息变得萎靡,奄奄一息的躺在废墟当中,仿佛即将死去。
“这等水属大妖,果然要雷法来克制。”
叶尘轻舒一口气,有些羡慕的看了王冲一眼。
王冲则是看向垈河真君,道:“前辈,阵眼破了吗?”
垈河真君面露笑意,捋了捋长须,道:“破了,走吧,去木属阵眼。”
曦月仙子再次拿出阵盘,灵光一闪,一行人便自原地消失不见。
木属阵眼…火属阵眼…
两个阵眼,两只大妖…
和水属阵眼一样,这两个阵眼所在之地防御松懈,最强之人都只是金丹,根本没给王冲等人造成多大阻碍。
仅是一个时辰,王冲等人便顺利破去三个阵眼。
只余最后一个土属阵眼,外围的四个阵眼就会被彻底破去,这五行通天阵也将直接消散。
叶尘站在火属大妖的尸身旁,将插进大妖尸身的巨剑拔出,道:“最后一个土属性阵眼,只怕没那么容易了。白蛇教妖人不傻,应该不会再让我等轻易破阵。”
曦月仙子也是面露忧色,附和道:“守住四个阵眼困难,但集中全部力量守住一个阵眼却会轻松很多。我几日前也曾看了,那最后一个阵眼边上有许多强大的气息沉浮,其中几道气息,即便是我,也感觉心惊肉跳。”
王冲默然不语,他看着身旁三人,心中却浮现一抹怪异。
太顺了…破阵破的太顺了,就像是有人在暗中安排一般,一切顺利的如同做梦一般。
“到底哪里出了错。”
王冲心神凌乱,他修炼《极算经》,又得到仙法,不会出现没有缘由的彷徨。
但现在,他的心神却像被千丝万缕裹住一般,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