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相师(1 / 1)

要做好人 积年老马 2446 字 3个月前

鞠友新有些狐疑,听凌闻霄的意思,这人分明是知道修行者存在的。

可凌闻霄偏偏说自己不是修行者,而且提到修行者这三个字的时候,似乎很是轻慢甚至鄙视,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照面的第一时间,鞠友新就想开启“法眼”窥视一下凌闻霄的运道,试探一下是否是于忠海看错了。

只不过当他一想到那场让师父丧命的遭遇,便强制按捺下了冲动,只用言语来试探。

对于这两个不速之客,凌闻霄并没有不欢迎的意思,因为他对气运之说也非常好奇,对于忠海的相面手段也极为佩服。

不过因为他们所谈的事情实在太过“超纲”,要是被父母听去,真怕他们会以为儿子要做神棍呢。

老妈信命是不假,可若是他敢说自己对算命感兴趣,保管晚上要拉他谈一晚上的心。

说起这个,凌闻霄思绪飘飞了一下,难怪童彤要说他是妈宝男,苗青凤对他的管束确实比别人家的母亲要严格一些。

甩了甩头,他看着坐他对面怔怔对视的两人说道:“要不我们上楼去说?”

闻言,鞠友新和于忠海顿时就明白过来凌闻霄的意思,于是两人均是爽快点头。

片刻后,三人就在二楼的书房坐定,鞠友新再次把之前的问题抛了出来。

“严格来说,我真不是修行者!”凌闻霄这次回答得倒是很爽快。

如果按照脑洞小说的定义,他确实不是修行者,而是彻头彻尾的变异者。

见凌闻霄态度诚恳,鞠友新更不确定了。

说实话,这些年他不顾家人的担忧和反对满世界乱跑,为的就是遇上一个真正的修行者带领他踏上真正的修行之路。

前些天他接到于忠海的电话,也曾担心过会不会是徒弟看走眼了,毕竟法眼不是神通,出错也是难免。

而他从来都不会放弃每一次希望,只是现实再一次让他失望了。

不过凌闻霄接下来的一句话,去让他又看到了希望。

“只是我认识很多修行者,如果你真的很想认识他们的话,我可以帮你引荐。”凌闻霄耸了耸肩,“只不过那些修行者很难打交道,我和他们的关系也很复杂…”

说着,他就从书桌上拿出纸笔,写了一串号码和一个人名,然后递给了鞠友新。

“我懂!”激动地接过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鞠友新点了点头附和道,他对凌闻霄的这个说辞是相当有同感的。

接着,他觉得自己还没有道谢,忙不迭地说:“凌老师能够帮忙引荐,真是实在太好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凌老师才好。”

凌闻霄心想,感谢当然是越厚重越好啊!

“那个…我对你们相师算别人运势很好奇,不知道能不能打听一下,这世上难道真有命运吗?”

这话是凌闻霄对着于忠海说的。

尽管从于忠海所表现出来的态度看,鞠友新应该是他极为尊敬的人,不过却不确定鞠友新也是相师。

于忠海笑了笑没有说话,是鞠友新接过了话茬:“凌老师,实话告诉你,我们虽然是相师,但却从来不相信命运。”

“啊?你莫不是骗我吧?”凌闻霄震惊了,这话是从相师口中说出来的,喂,你的职业道德呢?

“凌老师不用惊讶,老朽说的是确实是实话。”鞠友新笑着道。

“可是,那天于大师给人算命我就在一旁,发现他算得非常准啊!”凌闻霄感觉这很矛盾。

“你之所以感觉他算得准,是因为他口中所说的过去很准,未来么…不好说!也说不好!”鞠友新解释道,“相师算命言及过去、现在只是为了取信于顾客,对于未来,未必算得有多准。”

凌闻霄觉得鞠友新是在低调地装哔:“能把陌生人的过去和现在算那么准,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了。只是,那是怎么算出来的呢?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说。”

“没什么不方便的。”大概是因为受了凌闻霄的帮助,鞠友新很是爽快地说道,“先说算过去,法国人艾德蒙罗卡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听到这里,凌闻霄顿时就惊了,难道相师的祖师爷还是老外?不可能吧?好在这话他没有脱壳而出,才没有暴露出他的浅薄和寡闻。

只听鞠友新继续说道:“虽说艾德蒙罗卡是法证之父,和我们相师似乎没有什么交集,但他这句话却准确揭示了我们推算过去的本质。”

凌闻霄越听越糊涂,眼神也越来越迷茫。

看到凌闻霄的表情,鞠友新解释道:“一个人从出生开始,就包含了无数的信息,比如说他的生辰八字,比如说他的血型、体重等等。

“然后随着一天天长大,经历了很多事情,人身上所产生的信息越来越多越来越庞大。

“而有些极为重要的信息并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消失,而是会沉淀于人的面庞、手掌或是肌体之上。

“我们相师就是通过观察这些关键性的部位,从而推断出算命者的过往和现状。”

凌闻霄不能理解,人的经历和记忆只会留在脑子里,怎么可能会表露在外呢?

仿佛是看出了凌闻霄的疑惑,鞠友新笑道:“譬如说一个人损失了五百万巨款,他肯定会愁眉苦脸好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的面相肯定和以前是不同的。”

这么说,凌闻霄倒是听懂了:“可时间过去之后,糟糕的心情会慢慢平复,又怎么会在脸上留下痕迹呢?”

鞠友新摇头道:“或许随着时间推移,悲伤会淡化,但不代表人会忘记曾经发生的事情,像这样的大事情也不可能那么容易淡忘,所以必定会留下痕迹的。”

凌闻霄一想,好像也是哦,如果是他损失了五百万,估计二三十年之内都会对这事耿耿于怀。

只是他依旧还是想不通:“若是这么说的话,可不只有破财才会让人悲伤吧?若是一个人因为失恋伤心难过,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鞠友新肯定地说道,“其实这才是我们相师赖以吃饭的真正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