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树遥隔,俄罗斯凛冽的极北寒风翻山越岭,却越不过终年积雪的厄尔布鲁士峰,更吹不到英国。
于是阿塞斯这一走,除了每天准时准点收到的信和晚上下意识的翻身搂抱,斯内普基本忘了有那么一个为他远赴俄罗斯的人。
不是不想,而是没有精力去想。
他太忙了。
最近伏地魔不知道发什么疯,行为愈加放肆,短短一周,英国魔法界发生了不下三起灭门惨案。
重点是,每一次灭门行动前后,伏地魔都要召开两场会议。
一场安排任务,一场总结。
还要召集所有人,不去都不行。
这样一来,他每天不是去马尔福庄园开会就是回霍格沃茨上课。
费尽心思应付完伏地魔又要提高警惕面对邓布利多,几乎全日无休。
一个“惨”字都难以形容。
比他更惨的还有什么都不知道的霍格沃茨学生——双倍的压力压在身上,晚上又没了趁手的人形抱枕,魔药教授的脾气再次恢复往日的易燃易爆炸,课上一点小错误都能点燃引线。
一节课甚至能骂自闭一半学生。
为此,其他三个学院谨言慎行。
就连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都开始夹着尾巴上课,尽他们所能不去触碰魔药教授那根脆弱的神经。
梅林!他们还不想英年早逝。
——
又是一天夜晚,斯内普开完伏地魔的会议,从马尔福庄园回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马不停蹄走向校长室。
校长室门口的石兽见来的人是斯内普,连口令都没要,麻利地打开门。
斯内普亦是脚步不停走进去。
“西弗勒斯?你不是去开会了吗?怎么那么匆忙?他又做了什么?”
邓布利多苍白的脸色和斯内普相比,没有多大差别。
他这些天因为像疯狗一样到处咬曾经凤凰社成员的伏地魔,不得不四处处理烂摊子。
这不,刚刚才从圣芒戈回来就看到步履匆匆的斯内普。
“我也不确定。”斯内普一甩黑袍,在沙发上坐下,“他最近开会的次数和我参与开会的次数并不一致,因此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他在找一个人。”
邓布利多推动眼镜,疲惫的眼睛散发出摄人心魄的精光,“谁?”
“不知道,卢修斯只告诉我他会离开一段时间寻找一个人,拜托我照看马尔福先生。”斯内普疲倦靠着沙发,眼下青黑在这个角度格外明显。
邓布利多也靠在沙发上,闭目罗列出所有拥有嫌疑的人。
找人,还要离开,那就是不在英国的人,最近不在英国,同时和伏地魔有所交集的人只有一个。
邓布利多睁开眼睛,试探盯着斯内普的眼睛,“卡文迪许先生最近似乎不在英国魔法界?”
斯内普不意外他的想法,但脸色还是难看了点,“不是找阿塞斯,卢修斯表情不对,像是在害怕,说话时语气却是厌恶和排斥。”
“害怕、厌恶、排斥。”
邓布利多给自己倒上一杯暖洋洋的南瓜汁,又给斯内普倒了一杯,强行塞到他手上。
“这些情绪出现在一个食死徒身上,怎么看都像是摄魂怪啊。”
他看向似乎怔了一下的斯内普,“毕竟不是每一个食死徒都有守护神,摄魂怪应该是他们最无法抵抗的生物了,当然,不排除其他可能。”
“你想知道我的守护神是否还是牝鹿没必要那么委婉。”斯内普冷笑,“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一句话没说的邓布利多摸摸鼻子,“其实我也这样觉得。”
闻言,斯内普不知为何提起的心悄悄放下,可紧接着,他听到了邓布利多下一句话。
“所以还是牝鹿吗?”
“砰——”
斯内普重重放下南瓜汁,杯子撞上桌面,发出不堪承受的破裂声,一道裂纹蜿蜒而上又消失。
邓布利多的视线从裂开的杯子移到斯内普铁青的脸上,默默地、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他发誓,他真的只是想在忙碌的日子里寻找一点点有意思的事情聊以慰藉,绝对没有看热闹的想法。
可西弗勒斯好像误会了!
“咳咳,我们还是说回正事,那个摄魂怪——不对,摄魂怪算不上人,马尔福先生想要寻找的人或许应该和摄魂怪有着点关系?朋友还是主仆?”
邓布利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闭着眼就在那胡咧咧。
忽然两个人同时愣住。
斯内普也没心思和邓布利多算账了,顺着邓布利多的思路推下去,他突然想起某天晚上聊天中阿塞斯随口提过的黑衣人。
似乎有提过摄魂怪?
斯内普皱眉回忆,然而能想起来的只有那个让人昏昏欲睡的怀抱。
邓布利多观察斯内普的表情有变化,不动声色放下南瓜汁,“你想起什么了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波澜不惊看过去,“前段时间我听到些风声,他在寻找摄魂怪,不过我不能确定真假。”
“多个巧合就不是巧合了。”邓布利多意味深长眨眨眼,带着疲倦的眼睛流露出一些顽气,“我去找他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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