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团受到惊吓,一下窜出三米,警惕远离床上操纵魔力的阿塞斯。
阿塞斯没管它,继续自己的动作,在地上用魔力变形出一张和他现在所躺的床差不多样式的小型床。
就连被子他都贴心准备了,用的是光团本身的颜色。
做完这些,阿塞斯躺回去,在心里默默倒计时。
光团假装静物,谨慎观察,不到一分钟,它就忍不住好奇心,一缕光芒试探性飘过去。
没有危险,它伸出第二缕白光,小小地扯了扯垂下来的被子。
人类没有冒出来,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光团高高兴兴贴上被子。
因为开心而飘散的光蓦地照亮地上缩小版的床。
光团的光芒更亮了。
它小心凑过去,像一摊流动的水,滑到小床上。
真好骗,阿塞斯无声笑了笑,藏在被子里的手指轻点被子。
一股魔力悄然笼罩小床,化作无形的罩子,限制光团的活动距离。
“没想到魂器还挺好玩,可以触摸的灵魂吗……”
宛如呓语的话语消散在空中。
次日清晨。
阿塞斯早早起床,把没睡醒的光团抓起来团吧团吧塞进手提箱,神清气爽离开卧室,和走廊的乔尔迎面撞上。
“早上好,乔尔爷爷。”
年轻人的活力真好。
乔尔欣慰的话还没说出来,阿塞斯下一句紧跟着就来了。
“我去补课了,三天都回不来。”
话音刚落,害怕乔尔阻拦的阿塞斯发挥出平生最快的速度,从书房抱过一沓书,马不停蹄下楼。
一句话都没说完全的乔尔:“……”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还有话要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没打算阻拦。
还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只是路过。
早晨的霍格沃茨风很大,其中最大的一阵风莫过于名为“阿塞斯”的风。
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吹向地窖,打了早起准备去魔药室的斯内普一个措手不及。
“……你要补课?”
斯内普拿起炼金大衣拢在自己身上,遮住微敞的睡袍。
面对魔药大师怀疑警惕的目光,阿塞斯沉重点头,又低头打量自己,疑惑道:“看起来不像吗?我把霍格沃茨校袍都穿上了。”
闻言,斯内普抬眼看过去。
阿塞斯虽然高,但眉宇间隐约可见少年人的意气,穿着校袍也不违和,就是周身气势看起来不太像学生。
等等,差点被带歪了!
斯内普猛然回过神,不善地眯起眼,“你认为我相信一个昨天还想方设法逃离学习的混蛋今天会主动要求补课?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阿塞斯眨巴一下眼睛,心中纠结,既想把好学生的人设进行到底,也想调戏一下对面警惕瞪圆眼睛的黑猫。
短暂犹豫半秒,最后某人愉快发现两样选择在他这算不上选择。
于是斯内普眼睁睁看着对面抱着书、穿着校袍,一副好学生模样的男人勾起暧昧的笑,意味不明看过来。
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像羽毛轻轻扫过来,扫过脖颈,漫不经心往下滑,宛如一只手逐步挑开衣扣。
隔着两层衣服都能感觉到来自另一人视线的强烈存在感。
虽然不觉厌恶,但其中蕴含的危险意味还是过于明显。
斯内普的报警系统“滴滴滴”的响,他不自觉绷紧肌肉,进入戒备状态。
然后耳边传来阿塞斯轻挑的情话。
“为什么不能是教授魅力太大,我实在抵抗不了呢?”
撩拨的人莫名先红了脸。
危险意味散开一大半,地窖火热的气氛顿时消失。
斯内普:“……”
他第一次那么庆幸披上了大衣。
隔着大衣都能感受视线滑动带来的颤栗,他不敢想穿少一件的后果,更不敢去想明天霍格沃茨对魔药教授第二次迟到的谣言。
眼见阿塞斯还有继续说下去的趋势,斯内普面无表情打断了他,“假如你学不会好好说话,那……”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阿塞斯一秒变乖,事无巨细把昨天乔尔告诉他的消息完完整整告诉斯内普,包括乔尔说过的话和解决方案。
越听,斯内普眉头皱得越紧。
把该交代的交代完,阿塞斯等待斯内普的决定。
地窖沉寂了将近一分钟。
在长久的沉默中,阿塞斯陷入紧张和纠结中,他捏着书页角,把它们捏成一个卷,又用指腹搓开。
周而复始,书籍边角自动自发卷了起来,然而地窖还是那么沉寂。
阿塞斯忍不住出声试探,“西弗?”
斯内普撩起眼皮,示意他在听。
“如果你不愿意由我暂代出席,我另外想办法推迟审核会?”
阿塞斯斟酌说出方案二。
嗯?
推迟?
斯内普从思考中脱离,脑子迅速权衡利弊,但不是为他,这件事无论怎么看,吃亏的人都不会是他。
思考得出的结果并不理想,甚至还不如上一个方案。
斯内普皱眉没说话。
“西弗?”阿塞斯轻声道,“不用担心其他事,我既然能说出来,那就代表我有把握完成。 ”
那代价呢?
为什么只字不提?
斯内普想问这个问题,可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无论是他还是阿塞斯都不是计较得失的人,更何况他也不会让阿塞斯付出那么多代价。
“我假设你知道那是国际魔药巫师协会而不是德国巫师协会?”斯内普耗尽他毕生的耐心,委婉提醒。
“我知道,不过还是有操作空间,毕竟魔药的主人是你。”
斯内普嗤笑:“魔药主人是我和你去交涉有什么关系?你认为他们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戴好他们人畜无害的面具,隐藏贪婪的本性和嘴脸?”
“不是,我的意思是——”
阿塞斯正想给斯内普解释一下他的方案二,斯内普抬手打断了他。
“你替我去,如果……我会澄清。”
“不能澄清——最起码现在不能。”
阿塞斯下意识把自己放在斯内普的位置思考,反驳了这个建议。
反驳完,他愣了一下,看向似乎在笑的斯内普,后知后觉从这句平平无奇的话里琢磨出一点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