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下巴压在阿塞斯肩上,对里面的斯内普和善地笑了一下。
“早上好,斯内普先生,唔,我可以叫你西弗勒斯吗?”
“可以……早上好。”
阿塞斯回不了头,看不到斯内普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安娜周身的愉快。
威廉也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嗯,早上好,出来吃早餐,吃完我们差不多可以回去卡文迪许庄园,这边的事我抽空过来处理。”
想起德拉科的来信,阿塞斯松开安娜,把事情简单描述一遍。
安娜很喜欢乖乖巧巧的德拉科,听到他一个人在龙岛上无聊,立马决定她去接德拉科回来。
想着这边伏地魔有他拦住,阿塞斯没有反对,不过还是提了句让苏珊娜陪着一起去接德拉科。
安娜想了想,觉得自己一个人会有点无聊,便兴高采烈去找苏珊娜。
早餐后,几人兵分几路。
回卡文迪许庄园的回卡文迪许庄园,去接德拉科的去接德拉科,入住蜘蛛尾巷的……入住蜘蛛尾巷。
魔药大师出去一趟,喜提一条甩不掉、黏人的小尾巴。
小尾巴力排众议,跟着他回家了。
“你父母难得回来,你应该留在卡文迪许庄园,而不是跟着我。”
阿塞斯置若罔闻,赶在门关上前挤进去,好像在自己家一样悠哉悠哉落座沙发,长腿交叠,眼睛却染上委屈。
“我以后恐怕没时间留在霍格沃茨了,你都不想我吗?”
斯内普躲开他的视线,没有回答这个明显过于暧昧的问题。
阿塞斯也不是非要斯内普回答,只要他愿意让他留下来就行。
他有预感,这段时间可能是他唯一能和斯内普单独在一起的时间。
阿塞斯还是留在蜘蛛尾巷了。
只不过他白天会回去卡文迪许庄园陪伴父母和某个被宠上天,不知天高地厚的铂金孔雀。
斯内普不习惯卡文迪许庄园那边的氛围,除了陪着阿塞斯去过几次,就一直留在蜘蛛尾巷做自己的事情。
魔药协会这段时间来信频繁。
每一封信都在隐晦试探他的身份和有没有来魔药协会任职的意愿。
魔药协会的信是由阿塞斯转交的,他们好几次寻找地址、追溯源头无果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伏地魔虎视眈眈,斯内普没精力也没心思浪费在其他地方,便直接明了回拒了魔药协会的邀请。
阿塞斯知道后,把信要了过来,一个人在沙发上来回看了许久,眸色里暗藏着浓重的遗憾。
如果没有伏地魔,也许魔药协会是魔药大师最好的归宿,他可以在里面发光发热,为热爱的魔药挥洒汗水。
如果待腻了,也可以去开发黑魔法,而不是留在霍格沃茨委屈自己、面对小巫师们做魔药教授。
阿塞斯郑重其事把信收起来。
斯内普不在意信的去向,也就随便阿塞斯怎么处置。
暑假过去两周,预热半个多月的穆勒拍卖会即将拉开序幕。
安娜和苏珊娜提早一周,拉着德拉科和阿塞斯到处逛街,几天时间扫荡了一大堆昂贵的服饰。
衣服之多,家里每个人都能分到五套,魔药大师是七套,因为黑色的服饰太好挑也太好搭,要不是阿塞斯怕斯内普不自在拦了一下,十套不止。
这边一家人和和美美,另一边的老年情侣也不相上下。
被阿塞斯那么一说,邓布利多回去一个人犹豫了几天,还是打算找格林德沃坐下来,进行了一次久违的交流。
不过在和格林德沃交流前,邓布利多甩开他,独自来到戈德里克山谷。
再次踏入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邓布利多已经能保持平静的心情。
他一个人在小广场转了一圈,走过纪念碑、酒吧、邮局、哈利诞生的地方,把熟悉的、陌生的环境通通看了一遍,才缓步走进教堂。
属于巫师的村子,却存在一座教堂,邓布利多看着被高高吊在十字架的耶稣,到底觉得违和。
只是看得久了,便也习惯了。
就像当年痛不欲生、难以面对的伤口,忍得久了,便也习惯了。
邓布利多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注视垂头永眠的耶稣,亦或者说,他在穿过耶稣,注视教堂的后面。
而教堂背后……是墓地。
埋葬了他的母亲和妹妹的墓地,她们和耶稣一起长眠于此。
邓布利多也不知道自己在教堂坐了多久,感受到腿脚因为长时间不动传来僵硬的疼痛,他终于站了起来。
和耶稣擦肩而过,他鬼使神差抬头看了眼耶稣,“神爱世人?不,世间无神,世人皆苦,无人怜爱。”
作为巫师,邓布利多对耶稣并没有信仰,他说完这句话,淡然离开。
穿过教堂后的窄门,顺着浅蓝色的地毯,他来到一片立满墓碑的荒地。
一排又一排的墓碑安静伫立,上面是各种耳熟能详的姓氏。
邓布利多缓步走过去,沿途他看到了属于波特家族的墓碑群,在那里,他看到了詹姆.波特和莉莉.波特的墓碑。
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去见阿利安娜,自然而然停下脚步,看了一会詹姆和莉莉的墓碑。
“也许应该让哈利来看一下你们,哈利是个好孩子。”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邓布利多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
他又待了一会,就像离开教堂一样,离开詹姆和莉莉的墓碑。
后面,是邓布利多家族的墓碑群。
邓布利多对脚步更加缓慢了,他第一次视线一点点扫过墓碑上的名字。
许是畏惧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他不由好奇起卡文迪许家的墓碑立在哪?斯内普以后会进入卡文迪许家的墓碑群还是在普林斯的墓碑群?
好奇让邓布利多对内心平静许多。
终于,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阿利安娜.邓布利多。
“好久不见,阿利安娜。”
邓布利多站在距离墓碑两步不到的地方,情绪低沉地叫出阿利安娜的名字,下意识的,他像以前无数次抚摸阿利安娜的脑袋一样,抚摸着墓碑。
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几乎将他整个人冻起来,冰封成一座沉默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