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稀落,旭日东升。
意识回归身体,宛如碎骨断魂的痛随意识清醒再次滋蔓,阿塞斯疏懒睁开眼,对这点痛适应良好。
他茫然看了会天花板,昨晚的记忆慢慢回笼。
伏地魔复活,复活的消息传出来,警告和事实让伏地魔投鼠忌器,稳定了投靠家族的心,试出想要的答案,顺利拉拢罗伊纳,一切都在计划里。
然后就是痛,很痛。
还有他抱了西弗,不,是西弗抱了他……唔……那时候罗伊纳应该在旁边,不过没什么关系,再然后呢?
记忆到这里是一片空白。
阿塞斯把大脑的记忆翻来覆去看个遍,也没找到那小段记忆。
“大脑的保护机制?晕过去了?”
他分析昨晚失去记忆的原因,忍不住想起昨晚感受到的、隐约的温暖。
这种温暖在记忆里不存在却刻在身体里 ,现在还留有回甘。
他突然想到什么,撑起身体。
眼睛第一时间捕捉到靠在沙发上沉睡的斯内普,他瞬间明白那令人眷恋的温暖是哪来的。
阿塞斯小心翼翼坐到斯内普左边,把黑袍展开拢住两个人,抬起左手整理那些调皮晃来晃去撒欢的头发,再把人拉到自己怀中。
虽说现在周身不似昨晚那般灭顶的疼痛,但还剩了点后遗的痛。
那点痛比昨晚轻,能接受也不碍事,却影响了阿塞斯的判断——他用的力气太大,斯内普差点撞到沙发上,被他用手挡住。
那么大动作,斯内普都没醒,阿塞斯不免感到奇怪。
扶好人后,他贴近打量他的脸色。
魔药大师眼底青黑明显,呼吸匀称,看起来熬了大半宿,天亮才睡着。
阿塞斯心疼地把人搂进怀里,内心自嘲自己这样都受不了,那到时候怎么受得住。
沙发不大,两个成年男子挤在上面翻不了身,只能侧着身体。
阿塞斯把大半位置留给斯内普,让他舒舒服服平躺着,自己则是悬了一半身体出去,撑着脑袋等他睡醒。
斯内普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等到再有知觉,贴近到耳畔的呼吸炙热无比,一半身体被火炉贴着,热气腾腾,身体另外一侧贴着沙发背,对比起来冰冰凉凉。
“阿塞斯?”
阿塞斯一直盯着斯内普看,他一醒他就知道了。
“是我,西弗。”
斯内普发了两秒呆,太久没熬过夜,现在突然一熬有点受不了。
“几点了?”
“八点半,睡吧,没有我们的事。”
阿塞斯稍微坐起身体,伸出手指在斯内普太阳穴附近轻轻按揉。
这个按摩手法是他偶然从苏珊娜身上学来的,他自己试过感觉不错。
斯内普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就想往后躲开,但沙发就那么大地方,他睡又在里面,根本没位置躲。
耽误这点时间,按摩手法发挥它的作用,未完全散去的睡意再一次聚集,来的比之前还要猛烈。
斯内普艰难支着眼皮,在来势汹汹的困意里挣扎,抬手侧过身体,往里面挪了点位置出来。
“睡过来。”
阿塞斯顺着他的话靠近,手上动作不停,动作温柔,力道适中。
人形靠枕过来了。
斯内普卸去支撑身体的力道压在阿塞斯身上,眼皮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直接闭了起来。
阿塞斯半搂着他,一手继续按摩。
没多久,他也闭上眼睛。
伏地魔复活的第一天,阿塞斯和斯内普两人在安全屋里偷了一个上午清闲,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
而另一边是审讯刚刚结束。
罗伊纳昨晚以斯内普的身份去看小巴蒂被抓住的好戏,顺便送去吐真剂,努力尽到一个魔药教授的职责。
忙了大半个晚上,又是送学生去圣芒戈又是安抚害怕慌乱的学生,邓布利多无力探究今天“斯内普”那么积极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只是简单把他归到发怒拿小巴蒂出气的行列。
邓布利多一把把吐真剂全部灌到小巴蒂嘴里,言辞犀利挖出想要的东西。
顾及“斯内普”在场,邓布利多对小巴蒂从卡文迪许庄园逃离的事一笔带过,没问太细。
哪怕没问太细,小巴蒂自己爆出来的关于卡文迪许庄园的怨言也很多。
邓布利多被迫听了小巴蒂十几分钟对乔尔等一众人的谩骂。
又是一个小时,小巴蒂知道的东西通通被邓布利多挖了出来。
小巴蒂功成身退,耷拉脑袋被穆迪为首的傲罗拖下去。
“西弗勒斯,卡文迪许教授怎么样了?他受伤了吗?还好吗?”
忙完一切的邓布利多终于有时间去关心他一回来就不人影见的炼金教授。
“斯内普”能说什么,她自己都是假的,于是她回忆了下阿塞斯的情况,瞒下大部分,挑几句不重要的说出去。
邓布利多不知道信了没有,点点头,不再多问。
“塞德里克那孩子昨晚在圣芒戈絮絮叨叨念了半天,说是想亲眼确定卡文迪许教授的安危,你替他转告一声。”
“斯内普”刚想应下,忽然记起自己是个冒牌货,正主现在应该在一起腻腻歪歪,他不好替他们做决定。
“西弗勒斯?”
没听到“斯内普”的声音,邓布利多奇怪地望了他一眼。
“斯内普”无奈,应下了。
邓布利多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每次事及阿塞斯,斯内普的脾气总是不太好,能拒绝的都拒绝了,不能拒绝的他也拒绝了,语气措辞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一点情面都没有。
今天的魔药大师似乎格外好说话?
邓布利多试探着问:“西弗勒斯,要不你陪我去看望一下卡文迪许教授?”
“斯内普”后悔接下这麻烦了。
她悄悄深呼吸,在心里换位思考,自己要是和恋人在一起肯定不愿意有外来人打扰。
“斯内普“”突然黑了脸。
“ 他不需要。”
邓布利多一摸胡子,丝毫不介意斯内普的态度,反而觉得这样的斯内普才是正常的,乐呵呵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