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加利亚那两位官员有些后悔刚才的戏弄了,他们一开始只是针对福吉,只是阿塞斯恰好撞了上来。
他们不会被打吧?
这些的视线,阿塞斯没放在心上,给了盖文一个眼神,让他把人带走。
收到命令,盖文一只手拽着小巴蒂,把他往门口拖。
剩余的人跟在他身后离开。
“等一下。”福吉开口叫住盖文,犹豫着看向阿塞斯,满脸为难,“他们应该关进阿兹卡班。”
阿塞斯微一蹙眉,起身走过去。
这几个人的伤口很明显,扫了几眼就能看出是枪伤,而且受伤的位置基本都是腹部或是胸口,流血量极大。
他抬脚,用鞋尖不轻不重踩了一下其中一个人的腹部。
鲜血沿着鞋侧滴落,很快就在地上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水坑。
阿塞斯收回脚,转头看向福吉,“看到了吗?福吉部长。”
“……啊?”福吉愣了下,不是很明白阿塞斯的意思。
见他还是不明白,阿塞斯温和一笑,耐心解释。
“他们受的是致命伤,活不了多久,你怎么忍心把快死的人关进阿兹卡班受罪?”
那么温柔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话里的冷意如万蛇缠身、伺机而动。
福吉咽了下口水,无意识后退一步,看向阿塞斯的眼神中暗含着些许惊愕和恐惧。
见状,德国魔法部部长出来打圆场,实则拉偏架。
“既然人是卡文迪许家主手底下的人抓到的,那一事不烦二主,不用那么麻烦关进阿兹卡班吧。”
福吉呐呐,在几人的注视下说不出反对的话,只能眼睁睁看着盖文把抓到的人全部带走。
带头的小巴蒂被抓住,事态逐渐平息下来,外面的喧闹声渐小。
可能是觉得丢脸,福吉没有继续留在包厢,而是选择出去主持大局。
他一走,保加利亚的官员紧随其后离开,陆陆续续地其他人也跟着离开。
包厢内只剩下卢修斯、德拉科、斯内普以及擦手的阿塞斯。
刚才盖文带人离开的时候,溅起的血液恰巧落在阿塞斯手上,可把他恶心坏了,手帕都快擦毁。
亲眼目睹阿塞斯轻描淡写踩在别人伤口上,面不改色堵的福吉说不出话,卢修斯和德拉科神色各异。
卢修斯瞳孔深处再一次浮现隐藏极好的忌惮,心里默默把阿塞斯的危险程度再次提高。
德拉科则是眼神闪烁,有些瑟缩又有些崇拜。
他哥好威风,但是也好吓人。
卢修斯深深地看了阿塞斯一眼,把还想着往前凑的傻儿子拉走,留下两人在这包厢里。
所有人都走完了,斯内普才伸出手把阿塞斯手上的手帕抽掉,制止他还想着继续擦手的动作。
“我假设你还想要这只手。”
原本莹润如玉的手在阿塞斯无情的蹂躏下,已经开始泛起红痕,他眉目低垂,盯着手背,显然还觉得不够。
阿塞斯的洁癖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只是被连绵不断的噩梦折磨过后,他对红色血迹变得格外敏感。
也不是见不得血,但是极度不喜沾到自己身上。
他还记得梦中的他是如何狼狈的跌落在血泊中抱起斯内普,被斯内普流出的血包围,他的身上都是血。
血——
漫天的红色。
阿塞斯低着头,长发垂落挡住脸上的表情,眼中红血丝开始四散延伸。
斯内普皱眉等了一会,见阿塞斯还是盯着手,冷声道:“手伸过来。”
阿塞斯下意识按照斯内普的话伸出手,然后就被斯内普抓住,用手帕干净的一侧囫囵擦过。
魔药大师擦的实在不走心,红印的地方压根没擦到,反而把红印四周擦了一遍,好像只是象征性表示擦过了是干净的。
可这对阿塞斯来说很受用。
“西弗,还有。”
他抬起头,自然地把手换了个角度,满是期待等着斯内普给他擦手。
斯内普稍作停顿,还是给他擦了。
然而还没等阿塞斯第三次换角度,他半是威胁的眯起眼睛,“事不过三。”
好吧,事不过三。
阿塞斯遗憾地收起手。
“……你知道会提前出事?”把手上的手帕递回给阿塞斯,斯内普突然问道。
“嗯,我知道一点,但是不知道有别人插手这件事。”
阿塞斯还是一如既往的坦诚。
斯内普抿了抿唇,“他回来了?”
“不是,他不敢找卢修斯也不敢找你,说明他现在的状态很差,没有把握掌控你们,也许他现在就像当时附在奇洛身上一样。”
奇洛……
斯内普眉头瞬间拧紧。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阿塞斯打断斯内普的沉思,“剩下的事是福吉要思考的。”
“你说的伸手……”
阿塞斯轻叹,和斯内普对视了一会,还是给他解答。
“是德国魔法界里的沙夫家,擅长诅咒,在这件事上我还不清楚他们出了多少力,等盖文审完就差不多了。”
“不必担心他们会继续插手,我是在英国回不去,但是我的父母、外祖父母和爷爷奶奶全在德国,他们知道后,绝对不会让沙夫家再伸手过来。”
“如果还是执迷不悟,想给伏地魔投资谋求回报,那他们就要做好准备在德国魔法界彻底消失。”
“现在放心了吗?我的魔药教授?”
阿塞斯微微歪头,滑落的长发顺势勾住斯内普的手,眼底笑意分明。
被阿塞斯纵容着得到想知道的消息,斯内普心情很好,暂时不和这个开屏孔雀计较。
顺手捋了一把手中的长发,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阿塞斯。
“希望你还记得离开是谁提的。”
“我提的,走吧,我们回家。”
蜘蛛尾巷。
斯内普靠在沙发背上,手上拿着本书翻来翻去。
一边看书一边用余光盯着这个嘴上说着回家,却跟着他回蜘蛛尾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