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闪过,格林德沃踉跄着和阿塞斯出现在安全屋内的壁炉里。
格林德沃抬眼看去,安全屋空无一人,家具上是一层很薄的灰,看样子有段没人来过了。
他小心扶着阿塞斯出来,挥动魔杖清理干净沙发,把阿塞斯放在沙发上。
阿塞斯无知无觉沉睡着,脸色越来越白。
格林德沃皱眉,给他丢了几个治疗咒,才转身去房间寻了两件黑袍,一件披在自己身上。
一件裹在阿塞斯身上,把他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尤其是受伤的手,没有露出一点痕迹。
然后为了方便和掩人耳目,格林德沃又把阿塞斯没受伤的手和他的手捆在一起 。
绑好后用力拽了拽,确定两人的手绑紧,他才带着阿塞斯走出安全屋。
对角巷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路过之处都是交谈聊天声。
两人严实的黑袍引起不少人的注意,路人闲聊之余,好奇地对他们投以视线。
格林德沃眼中闪过一丝不耐,避开其他人的视线,一股脑往对角巷出口赶。
所幸一路上虽然看着他们的人不少,却碍于格林德沃的低气压,没什么人敢上前打扰。
所以两人很顺利离开对角巷。
一出对角巷,格林德沃焦急地检查阿塞斯的情况。
阿塞斯呼吸很轻,额前冷汗打湿碎发,摸上去一手的冰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身体甚至在细微颤抖。
格林德沃倒吸一口凉气,手忙脚乱揽着他开始幻影移形。
一次幻影移形后,他发现不对。
他太久没用魔法了,对魔咒的控制大不如从前,使用的魔杖也不是他的,适配性更是不高。
现在不仅幻影移形的距离变短,甚至有点难掌控方向。
没办法,格林德沃只能带着阿塞斯一次又一次幻影移形,赶向蜘蛛尾巷。
风吹过两人的黑袍,细小的灰尘沾染在上面。
格林德沃无心顾及这些,他只想尽快赶到蜘蛛尾巷。
好不容易来到蜘蛛尾巷,两人的黑袍在这样的工业区更加引人注目。
格林德沃皱眉看着周边污浊的天空,和不怀好意盯着他们的路人。
如同实质的贪婪视线落在身上,对现在暴躁焦急的格林德沃是火上浇油。
他不耐烦挥动魔杖,绊倒一个看得最放肆的人,直接将他送进河里。
又用混淆咒笼罩住自己和阿塞斯。
混淆咒混淆了这些路人的感觉,他们迷惑往前走,嘴里不知道嘟囔什么。
令人厌恶的视线消失,格林德沃继续搀扶着阿塞斯,匆匆走向记忆中的地址。
此时的斯内普正在享受一个人熬制魔药的美妙时光。
他满意地挥舞魔杖,看着一瓶瓶魔药在他手下诞生,心里只觉得成就感满满,还有一种宁静。
这份宁静在感受到魔咒被触动时消失殆尽。
受到被触动的魔咒和突如其来的声音的影响,斯内普手一抖,多余的药液滴落至坩埚。
在他的注视下,坩埚里的魔药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冒出一阵黑烟,里面的药剂也变黑了。
斯内普脸垮了下去。
看看自己手上的药液,又低头看向报废的魔药,手莫名开始发痒。
他臭着一张脸,抄着魔杖气势汹汹奔向门口。
门口处,格林德沃还在疯狂敲门。
他不急不行啊,阿塞斯的呼吸轻得他都快听不见了。
万一阿塞斯断气,他也不用活了。
直接被卡文迪许、穆勒两家追杀,然后死在邓布利多之前。
这个结局还不如预言里的死法,和他的阿尔一起死在高塔上。
门“唰”的一声拉开,格林德沃一手拍空,收不住力往前倒去。
黑袍下,阿塞斯的手顺着格林德沃的方向抬起,在最后关头,凭借体重优势拉住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惊魂不定扶着门框。
有些庆幸,要不是他和阿塞斯的手绑在一起,今天他铁定逃不过脸着地。
斯内普冷眼看着面前这个黑袍人滑稽的动作。
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人没有恶意,却还是一边悄然举起魔杖,一边嘴上酝酿毒液。
毒液还没吐出,他无意一瞥。
视线捕抓到另一个黑袍中那张低垂着惨白的脸。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斯内普手中隐藏的魔杖猛然抬起,直指格林德沃。
魔杖尖亮起瘆人的绿色光芒。
“你是谁!对他做了什么?”
语气中的愤怒和杀意格林德沃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也好受了点。
起码阿塞斯不是一厢情愿。
格林德沃先把手中的魔杖丢下,用行动表明他没有恶意。
丢弃魔杖的下一秒,他就被斯内普的束缚咒捆了起来。
格林德沃没有反抗,还把因为魔力消失,摇摇晃晃的阿塞斯往斯内普方向一推。
嘴里快速说道:
“我是谁不重要,先救阿塞斯,他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时间大概超过一个小时。”
格林德沃说这话时,斯内普刚接过阿塞斯。
因为错估重量,斯内普一下没接稳,眼睁睁看着平日神采奕奕的男人无力往地下倒去,眼看要砸在地上。
他心中一惊,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顺着跌落的力道半跪下来,用手护住阿塞斯的头。
这样大的动作,倒下的阿塞斯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了无生机般的安静。
只有轻而浅的呼吸和胸口细微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斯内普顾不上格林德沃的存在,半跪着就地给阿塞斯检查。
魔咒反馈的结果和格林德沃的话一样,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
失血过多。
斯内普粗暴拉开黑袍,目光迅速扫过阿塞斯,最终视线落到被白布包裹的手腕上。
他麻利解开白布,血肉和白布分离时,阿塞斯发出轻微闷哼声。
斯内普手一顿,动作更轻。
白布打开,露出血肉模糊的割痕。
这凄惨的一幕,几乎一瞬间就点燃了斯内普的怒火。
他阴沉着脸挥动魔杖,把阿塞斯飘进屋子,格林德沃也被他一并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