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眼睛在蛇怪皮出现后,就死死钉在了上面。
一眨也不眨,根本顾不上关注其他事情。
阿塞斯把蛇怪皮递给他,他眼睛更是一亮,马上想要着手检查成色。
抽出魔杖用荧光咒照亮蛇怪皮。
检查前,斯内普抽空瞥了阿塞斯一眼,见他去找蛇怪眉头不由微蹙。
虽说蛇怪已经认主,但蛇怪这样野心未泯的生物,没人知道它会不会临时反咬,尤其是……他刚才还把蛇怪丢了出去。
斯内普手上握着蛇怪皮的手用力,蛇怪皮被捏的一点点裂开,裂痕交错。
清脆的声音响起,刚才还无比重视蛇怪皮的斯内普头都没低一下。
一双眼睛只紧紧盯着满教室找蛇怪的阿塞斯。
小蛇怪小小一条,阿塞斯在教室找了一圈,才在角落找到气鼓鼓的艾拉。
他蹲下身体,用手指轻戳装死的小蛇怪。
“艾拉?”
艾拉闭着眼睛假装听不到。
“睡着了?……既然睡着了,那我还是先回去了。”
说着,他作势站起身。
单纯的小蛇怪被阿塞斯一诈,立马装不下去。
它睁开眼睛寻着声音朝阿塞斯游去,委屈巴巴爬上阿塞斯的手。
阿塞斯好笑看着它,传音过去。
\u0027 我替西弗向你道歉,他只是担心我,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u0027
\u0027 不生气,想睡觉。\u0027
阿塞斯把它卷回手上,“睡吧。”
小蛇怪顺从地把自己卷好,闭上眼睛睡觉。
阿塞斯重新把袖子放下盖住小蛇怪,站起身时正好和斯内普对上视线。
“怎么了西弗,不是要检查蛇怪皮吗?”
他顿了顿,又从炼金戒指里拿出几个玻璃瓶。
“我这里还有血和毒液,你看看需要吗?不够我再想办法。”
斯内普的视线滑到阿塞斯手上的玻璃瓶,又克制地收回。
“我想以我的能力不需要用到那么多的……材料。”
他的语气平淡,但阿塞斯怎么听怎么不对。
“不用那么多吗?可我这里还有好多。”
“真有意思,别告诉我你的魔药知识准备全部还给我。”
斯内普恶狠狠看着阿塞斯,大有一种阿塞斯敢承认,他就把他丢到坩埚里当魔药熬制的意思。
阿塞斯看着斯内普眼中的恨铁不成钢,这才明白斯内普是让他留下材料自己用的意思。
他好笑地看着凶巴巴的魔药教授。
“怎么会,西弗你教的那么好,我怎么舍得还给你,我只是觉得我的魔药水平比不上你的精湛,所以不打算丢人现眼。”
“知道丢人就把你的精力分一点到魔药上,魔药可不是那种动动嘴皮就能学好的学科。”
阿塞斯张了张嘴又合上。
他想说一个家里没必要两个人都精通魔药,但他不敢。
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再惹生气心疼的还是他。
既然不能拒绝,那……
阿塞斯眼睛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好吧,我保证把精力放在魔药上,只不过如果我有问题,可以去地窖寻求答案吗?”
寻求答案?
斯内普怀疑的目光在阿塞斯身上打转,在看到阿塞斯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时瞬间明白他的企图。
好心劝学却被“调戏”,斯内普狠狠剜了阿塞斯一眼,又慢吞吞地说:
“如果真的……是寻求魔药答案,那随你,但如果不是,我会亲自把你丢出地窖。”
“并且……我会告诉美杜莎小姐禁止……闲人进入地窖。”
斯内普说话时眼神一直在阿塞斯身上,话里的闲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
阿塞斯不敢置信瞪大眼睛,受伤地用眼神表达控诉。
斯内普不为所动。
某人打好的算盘落空,不甘心抓起魔药大师的手想耍赖。
斯内普冷笑:“手不想要了?”
两人的气氛在阿塞斯刻意引导下,一点点放松下来。
但阿塞斯觉得气氛太融洽也不好,因为气氛一融洽,他就容易管不住自己的嘴。
比如现在面对斯内普的威胁,他不惧反笑:
“其实手不要也行,反正——”
话还没说完,斯内普的手抬了起来。
砰——
阿塞斯满脸茫然捂住被打的脑袋。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在做梦——不然怎么会看到斯内普拉起袖子打他。
不知道是不是顾及他的身份,斯内普骂了他那么多次就是没动过手,现在是气急败坏还是……
阿塞斯偷瞄斯内普的脸色,企图猜到斯内普的想法。
斯内普慢条斯理整理抬手时弄乱的袖子。
“作为你的院长,我好心给你一个建议,说话之前最好动一下你堪称无用的脑子,不然下次就不只是这样了。”
阿塞斯无辜眨眼。
“可我没打算说什么啊。”
“还是说……西弗认为我想说什么不该说的?”
他刻意拉长声音,目光灼灼看着斯内普。
炽热的视线像一把火,盯得斯内普浑身不自在。
他毫不怀疑如果现在的阿塞斯有尾巴,那尾巴一定会被他甩上天。
阿塞斯还在等待斯内普的回答。
斯内普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索性冷下脸,拿着蛇怪转身就走。
他冷脸的模样唬唬其他小巫师还行,但唬阿塞斯不太行。
在黑暗的掩护,和斯内普的虚张声势下,阿塞斯的眼神更加放肆。
毫不掩饰的落在斯内普背上,一寸一寸滑过,侵略性十足。
斯内普作为双面间谍多敏锐一人。
哪怕是背对阿塞斯,也能感受到那足以吞噬他的视线。
斯内普忍不住加快脚步,身上的视线依旧没有移开的意思。
走到门口时,阿塞斯扬声叫住他。
斯内普不是很想搭理这个混蛋,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他倒是要是看看,这人嘴里还能说出什么话。
外面隐约的光从逼狭缝隙中挤进来,虚虚落到斯内普身上。
不刺眼但模糊了视线。
阿塞斯只能看清他的背影。
斯内普有点恍惚,这一幕和刚才邓布利多叫住他的那一幕何其相似。
他想起邓布利多的话,本能对接下来的对话产生一些抵触。
旋即又想起叫住他的人是阿塞斯,心里的抵触便如雪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