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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说了。”晴美捅捅石津。“我担心的是福尔摩斯的行踪哪。”

“是的。去找找它好吗?”石津出到玄关说。

“不要紧吗?”

“没关系。最近我已不会被区区猫叫声吓倒了。”石津神气地说。

福尔摩斯在他的脚叫适时“喵”了一下。

“哗!”石津跳起。

“福尔摩斯!你跑到哪儿去了呀?”晴美奔上前去。

“请问──这是你的猫吗?”走廊上站着一个像大学生的女孩。

“嗯。那么说,它在你那儿?”

“是。竹林明叫我帮她保管的…”

“竹林明叫的?”

“是的。不是发生那件事了吗?我吓坏了…”

片山和根本面面相觑。

“──你可以把当时的事告诉我吗?”片山说:“你叫什么名字?”

“川上恭子。”那女孩说:“当时我在房间午睡。并没有完全睡着──”

敲门声吵醒了川上恭子──刚才的声音是做梦吗?

她坐起来等等看。又传来敲门声。毕竟不是梦。

“谁呀?”恭子喊。玄关离她并不太远。

“竹林明。”

“唷,怎么啦?”

恭子起身走向玄关。竹林明和她年纪不同,但由于竹林明比较成熟,恭子有点孩子气的关系,恰好平衡了年龄的差别。她们性情相投,经常到彼此的房间去玩。

开门一看,竹林明抱着三色猫站在那里。

“对不起。”竹林明说:“可以暂时帮我保管这只三色猫吗?”

“好哇。你要出去?”

“不,有客人来。”

“是吗?不是保管好几天吧?”

“两、三小时就行了。有猫在不太方便──”

三色猫轻盈地跳到下面站着。

“是不是男朋友来了?”恭子故意斜睨竹林明一眼。

“也不是的──”竹林明欲言又止。恭子笑了。

“算啦。大家都在干那种事,别让管理员叔叔发觉就好了。”

“那就拜托了。如果它想要什么,就给它牛奶好了!”竹林明把器皿递交给恭子。

这间女子大学生专用公寓,当然禁止男人踏入。不过,由于管理员白天有别的事情做,那段时间其实等于男性自由出入。

大多数的大学女生都带男朋友回来厮混。在这方面稍微迟钝的恭子觉得很不过瘾。不过最近已习惯下来,在走廊外面听见房内泄露出来的声音也不太在意了。

可是,竹林明还是高中生,怎么连她也来这一套…

竹林明向三色猫挥挥手走开后,恭子关门上锁。

“好啦…猫咪,她说两、三小时喎。你也没男朋友?好无聊啊。同是天涯寂寞人,大家聊聊天吧。”

恭子跟三色猫说话,但它走到房间角落,蜷成一团躺下睡觉去了。

“好无情啊…”恭子叹息。

“然后就一直到现在?”晴美问。

“嗯,那么,这猫拜托了。”川上恭子“咚”地鞠个躬,走开了。

片山和晴美对望一眼。

“福尔摩斯,为何让她做那种事?”晴美说。

“怪哉。竹林明也知道福尔摩斯是来当保镖的,居然特意把它放去别人的房间。”

“真的有男孩子去她的房间不成?”

“即使是,也用不着赶走福尔摩斯吧。它是猫哦。”片山百思不解。

“唉,吓一跳。”石津说。刚才福尔摩斯的叫声使他怕到现在。

“喂,猫君想打电话咧。”根本说:“是不是叫猫粮外卖?”

福尔摩斯跳到小小的电话台上,叫一声“喵”。

“──怎么啦,福尔摩斯。”片山走过去时,福尔摩斯用前肢拿起话筒──不可能的事,它把话筒碰跌下来。

“喂喂,你想打去哪儿?”片山拿起话筒贴在耳边。“──咦?”

“怎么啦?”

“根本听不见发讯声。她是用这个打的吗?”

福尔摩斯走到房间角落,回头望片山。

“好像有东西哦。”晴美说。

“电话线在那个书架后面吧──喂!”片山挪开书本窥望一下,顿时嚷叫。

“怎么啦?”

“电话线断了!”

根本赶过来。

“原来如此──不是断了,是被切断的。”

很明显地,电话线是被刃物切断的。

“那么,打电话去管理员室的…”

“是别人。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谁也听不出是谁。”

“那么。即是…凶的?”晴美皱眉头。“不是很怪吗?先刺伤她又求救──”

“也许无意杀她吧。”片山说:“刺伤了她以后,怕她喊救命,所以从别的地方──”

“从哪儿?”

所有人面面相觑。即是说,是别的房间的学生打的电话。

“还有,如果要求救,干吗切断电话线?”晴美说。

“假设有人刺伤了竹林明,切断电话线跑了。门锁和门链子的问题另论。”根本把双手交叠。“之后又有别人看见她晕倒了,于是从自己房间打电话去管理员室;但她怕扯上麻烦,于是假扮竹林明…”

“等一等。”晴美说:“那个‘什么人’怎么知道竹林明被刺伤的事?”

片山、根本、石津、晴美四个人沉默地彼此对望。

“不懂!”根本逃避似地说。

幽灵出现。

那种话题并不稀奇,电视啦、周刊之类一年到晚都在做这种近乎骗人的报导。

女孩们又爱又怕地谈着,其实并不相信,仅仅装作相信而已。

如果近距离听见那种东西的话,当然不会觉得太舒畅──

“哎,阿义。”荻野邦子说。

“不要叫我‘阿义’可以吗?”片山不悦地说:“捉住一个即将三十岁的大男人喊什么‘阿义’嘛!”

“唷,有啥关系?我们是未婚夫妻呀。”

她完全以片山的未婚妻自居。

“哎,我和你并没有──”片山正要抗议时,冷不防邦子扑过来说:“我是鬼哦!”

“喂,干什么!”片山慌忙仰起上身。尽管对方是高中女生,但当女性接近时,他有下意识逃走的习惯。

“知道吗?”回到原来的位子后,邦子说。

放学回家的路上,二人并肩坐在附近的公园板凳上。同校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地经过。

“拜拜,邦子!”

“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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