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也不适合待在这。他待会儿要去杀人,把我带上肯定帮不上忙,说不定还会成为他的累赘,拖他的后腿。而且就我底下这匹马,我感觉无论是追杀还是逃跑都是指望不上的。】
【这匹马平时看着还算温顺,可真到了关键时刻,恐怕没跑几步就得累得气喘吁吁。不过就他一个人能行吗?林家家主刚才的语气挺胸有成竹的,说不定在这林子里面埋伏了许多高手。】
【那些高手可能个个身怀绝技,训练有素,李泽霖就算武艺高强,可双拳难敌四手,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她不由得担心起来,秀美的眉头紧紧蹙起,目光中满是忧虑。
李泽霖虽然武功高强,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可若是被多人围攻,而且他们身上再带着点暗器的话,难保不会有意外发生。
那些暗器可能涂满剧毒,只要稍有不慎被伤到,后果不堪设想。
李泽霖怔愣片刻,方才感应过来宋若曦这是在由衷地关心自己。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神也变得柔和了几分。
“出去之后朕马上找人进来和你汇合。”宋若曦知道自己留下不能帮忙,所以就想到出去求援。
她的语气急切而坚定,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不可,现在林家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京城的名声都很可观。他们平日里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其野心从来不表现于面。”
“如果将皇宫侍卫叫进来,不就等于告诉所有人是皇室杀了他们?这样一来,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借助狩猎大会时常会出现的意外,才能让人不知是谁动的手。
如此,既能达到目的,又能避免皇室陷入舆论的漩涡。
李泽霖刚才所说的话极具深意且非常有道理,毕竟,如果贸然动用皇宫里面的人,那不就相当于把他们的真实目的毫无遮掩地摆在了明晃晃的台面上了吗?
“那找不是皇宫的人帮忙总可以吧?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林家找来的那么多武功高强的高手。”
宋若曦眉头紧蹙,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到其他更为妥善的办法了。
“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动手,在如此紧迫的形势下,哪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这样可靠的人,并且还能准确无误地在那幽深的林中找到臣的所在位置呢?”李泽霖的这一番话犹如一盆冷水,瞬间让宋若曦哑口无言。
【他说得确实有道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现在在那边等候的人,要么是隶属于皇宫里头的人,要么就是来自各个世家的。】
【倘若直接找他们帮忙,即便这些人是自己人,可其他人的眼睛又不是瞎的,岂能毫无察觉?而且当下时间太过短促了,这可不像是我曾经经历的那种有定位之类先进手段的情形。】
宋若曦本来还打算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就在这时,李泽霖直接心急如焚地开口催促道:“陛下,不能再耽搁了,再不走的话真的就来不及了。要是汉中的人在这时候前来刺杀臣,以目前的形势,恐怕难以确保陛下您的安危,所以为了万全起见,咱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怎么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他这张脸上竟然还是像往日一般波澜不惊,丝毫不见半点慌张害怕的神情。】
【可是明明知道暗中有许多武功高强的高手正等着刺杀自己,但凡一个想要好好活着的人都会有一定的情绪波动吧。】
她的确想不到能够支援的办法,就算绞尽脑汁去想,那也只是帮倒忙,只会让局面更加糟糕。
她清楚自己的能力,在这种危险的情境下,她的存在或许只会成为李泽霖的负担,影响他的行动。
另外就是自己留在这也是同样的道理,不仅无法助力,反而可能会让李泽霖分心保护她,从而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宋若曦嘱咐了几句后,就顺着李泽霖刚才给自己画的简易地图往林子的出口去。
她的心情无比沉重,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毕竟无论是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还是原来的自己,顶多是在外面看过,没有进来过,当然对里面的地形还有路线不知晓。
这林子里又没个路标啥的,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木和丛生的杂草,仿佛一个巨大的迷宫,她只能紧紧地握着那张简易地图,凭借着仅有的线索,努力寻找着出路。
李泽霖肯定也是猜到她独自一人离开的话,说不定等他这边结束了都还没出去。
毕竟这林子错综复杂,道路难辨。
他抬头看着太阳的方向确定东南西北,心里默默想着一定要让宋若曦记住这个辨别方向的方法,然后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就能够顺利出去了。
本来他是想送送宋若曦的,毕竟让她一个人在这危机四伏的林子里独行,他实在放心不下。
但回头一想自己这边随时都有可能冒出来一群人刺杀,若是此时护送宋若曦,那敌人一旦出现,他分身乏术,待在他身边反而还更加危险。
所以,纵使心中有万般不舍和担忧,也只能让宋若曦独自一人离开,只盼她能平安无事地走出这片林子。
“他看着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不会有事吧?可是好像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那个表情,淡定从容,波澜不惊。但毕竟是个人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做得到?万一真的遇到危险,他能全身而退吗?”
宋若曦骑着马,一边顺着地图的指示向前走,脑海里一边不停地担心着另外一边的状况。
“我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他了?”她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如果按照原来的设定,他们可是死敌,彼此针锋相对,互不相容。
虽然这个身体的主人换回自己之后,这一点有了极大改善,但也只是君臣的关系,自己对他的关心似乎超出了这种关系应有的界限。
难道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自己对他的看法有了根本性的转变?还是在这险象环生的情境中,不自觉地对他产生了依赖和信任?宋若曦越想越觉得思绪混乱,心情也愈发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