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我实在想不出他将人留下还有其他的理由。难道他是想以二皇子为筹码,来威胁我?又或者是想借二皇子来挑起我国内部的纷争?越想越觉得此事不简单。】
李泽霖听到这话,也不禁深以为然,觉得有几分道理。
对方此举实在太过异常,完全不符合其一贯的行事风格,很难不让人猜测他别有用心。
如果真是为他们准备的,那不就意味着现在两个人是处于联手的状态?
那他们接下来的确是该小心了,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这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求见,说是有南越国送来的密信快马加鞭加急送过来的。
“南越国送来的?”宋若曦听到后,神色瞬间凝重起来。
密信很快就被送到了跟前,送信之人一路疾行,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气喘吁吁。
刚刚也问得清清楚楚,的确是南越国送来的,而且是现在的南越王亲笔所写,说是务必送到宋若曦手中。
宋若曦望着那封密信,犹豫片刻,才缓缓伸出手把密信接了过来。
她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信封,却仿佛被烫到一般微微颤抖了一下。
然而,接过来之后,她却迟迟没有动手把信拆开。
她紧握着信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信封都被捏出了浅浅的褶皱。
【那个老狐狸现在手头上不应该有一大堆事情忙着处理吗?怎么还有空让人给我来送信?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不会这才刚刚登上王位就打算对我动手了吧?】
【但他现在根基未稳呀,内部局势想必也是错综复杂,他真有精力腾出手来对付我?要是真打起来谁赢谁输还说不定呢!我这边也不是毫无准备,兵强马壮,粮草充足。那我还怕个啥?】
她在心中把当下的局面仔仔细细地分析了一遍,反复权衡着各种可能,思考着对方的每一种动机和意图。
良久之后,她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然后才放心地把手中的信打开了。
看到第一句话就让她眉头紧皱,那好看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仿佛打了一个死结。
对方的这封信居然是来和谈的……
这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原本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李泽霖看到眼前人的脸色不对劲,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不过宋若曦没有下令,自己也不方便去看信中的内容,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站着,焦急地等待着。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瞥向宋若曦,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信息
。不过自己也用不着看,很快就有人说给他听了。
【这个老狐狸到底什么路数?我原本还以为他之前说的等自己登上王位两国之间和谈,纯粹就是跟我开的玩笑,或者是故意跟我唱反调,存心气我呢,怎么还真准备和谈?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但如果是和谈的话,那干嘛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和谈的话不应该都是大张旗鼓,光明正大地进行吗?派个使者,摆开架势,双方坐下来好好谈条件。他这样偷偷摸摸地送信过来,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毕竟是两国之间的大事情,肯定是要让两国之间都知晓的,总之不可能只是用一封别人都不能看的密信来和谈。
这其中的猫腻实在太多,让人不得不心生疑窦。
李泽霖听到之后,也是眉头紧锁,一脸的困惑。
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是和谈,完全可以大大方方派使节过来。毕竟要是和谈,那肯定是人尽皆知的好事,既能彰显诚意,又能让双方在一个公开透明的环境下进行协商。而他居然选择用密信送过来,这做法实在反常,倒是让人猜不透他到底为何这么做。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他别有企图?”
宋若曦一开始也琢磨不明白,那好看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目光在信上扫来扫去,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到线索。
不过很快,就在信的后半段发现了答案。
【他说怕我不答应所以先派人送信过来问问我的意见?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好心这么体贴的一个人了?】
【这只老狐狸向来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他越是这个样子我就越觉得他没安好心。之前就在我的房间可以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肆意妄为。】
【如今居然还知道提前通知了,这突如其来的“礼貌”反而让我更加警惕,谁知道他背后藏着怎样的阴谋诡计?说不定这又是他设下的一个圈套,等着我往里钻呢。】
她看完之后,怒火中烧,二话不说就准备把信给烧掉。
只见她气呼呼地站起身,一把抓起信,快步走到火盆边,毫不犹豫地将信伸向跳跃的火苗。
结果刚刚放到火边,就突然瞥见信的背后居然还有字。
她心头一惊,手像是被烫到一般,赶紧把信收了回来。
【人家写密信通常都是简洁明了,能少写一个字就少写一个字,他倒好,写了满满一大张也就算了,怎么背面还有!】
【还把字写得这么小,密密麻麻的,要不是我眼神好,刚刚都烧掉了。这都写的什么呀?有机会一定会再来做客的?】
宋若曦看到背后那几个小字,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她紧咬着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陛下?”李泽霖小心翼翼地唤道,他当然也听到了密信背后的内容,心中同样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这国师虽然说有机会还要再来做客,对方特意把这句话写在密信当中,倒不像是开玩笑的。
那语气中似乎带着一种笃定和自信,让人不寒而栗。
“没……没事。”宋若曦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摆摆手试图让自己显得镇定一些,然后随手把信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