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 还真不一样(1 / 1)

逍遥名医 东门吹灯 2630 字 3个月前

就在李素将策略呈报给府衙之后,没过几天,东平城外已经有灾民陆陆续续的抵达城下,好在宋彰此前严密监视流民的动向,所以对这种情况,倒也不显得如何吃惊,前年旱灾之时,府衙为灾民修建的居住场所仍没有拆除,多是些帐篷之类的简易住所,这时倒是派上了用场,在官差有序的引导下,也是没出什么大的乱子来。

李素倒是随着着宋彰在东平城头上,远远朝灾民那边看过几眼,总体来说,他们的情绪还是比较稳定的,当然这主要也是得益于宋彰放粮赈灾的及时,如若不然,这群看似软弱可欺的绵羊,将会在瞬间露出獠牙,化身为最凶狠的饿狼,根据历史上的经验,李素毫不怀疑他们有充分动手的理由。

而城里边,大街上每天也仍是会有威风凛凛的兵卒来回巡逻,但人们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或许有了之前的经验,对与城外突然多了这么大一批外来人,东平府居民倒是没有什么惊讶的地方,只不过跟左邻右舍发几句牢骚那也是肯定的。

而为了缓解城里边的恐慌情绪,宋彰也是绞尽脑汁,手段尽出,各种宣传标语,文字画报也是呈一种铺天盖地的架势出现在东平府的大街小巷当中,这个上面写着“同是一府人,不说两府话。”那个上面画着“疾病都是纸老虎。”的宣传图画,更有甚者,脑洞大开,写出了“他好,我也好。”这等雷人标语,不禁也是让李素在啧啧称奇,大开眼界之余,感叹与古人的智慧无穷尽了。

这等宣传手段虽说幼稚可笑了一点,但效果无疑那也是很明显得的,经过这几天的疏导,城内的恐慌情绪已经是缓解了不少,街上的人流也比李素刚进城是稠密了一些,但真要恢复到摩肩接踵的那种程度,估计也是要在花些时间的。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此前因灾情而减少的诗会宴席,也是重新变得稠密起来了,理所应当的,渭河边上的姑娘们也是开工返业,开始变得忙碌起来了,往日那种吃了睡,睡了吃,仿佛当猪一般的悠闲时光逐渐远去了。

銮铃声动,马车离开明月楼向着远处的街道行去,路上行人待看清这马车上的标识后,皆是探着脑袋,似是想透过那厚厚的门帘,看看那传说中的东平府第一美人是否真的如诗中描绘的那般美貌。

马车内,浓妆艳抹的妇人正神情爱怜的对着身边的女子说着什么。

“丫头,开心点,这世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能有这真金白银来的牢靠?”

红妈妈苦口婆心的说道:

“再说了以你现在的地位人脉,出去招招手,什么样的男人不拜倒在你石榴裙下,远的不说,就说这次到场的张员外,那可是名震东南的豪门大户,这次可是专门不远万里的过来看你的,你要是嫌他年纪大,还有那高公子,家世显赫,风度翩翩,那个不比那李素强上千倍万倍。”

女子生的极美,此时却是愁容满面,似是为了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又像是为了回答妇人的问题,靠着车厢,低着头自顾自的喃喃道:“他跟其他男人不一样!”

“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李素跟其他臭男人有什么不一样的,他要是心里真有你,也不会半个多月了都渺无音讯,我看他要不是另攀上高枝,要不…干脆就是跑了。”

女子闻言并没有回她的话,只是脸上的哀愁之色却是更重。

看着夏云锦这般愁苦的样子,红妈妈也是一阵心疼,心里可算是埋怨死那李素了,自打他失踪以后,夏云锦是茶不思饭不想,多方打探都没有他的消息,整个人几乎都瘦了一圈,不仅如此,之前前来邀她参加诗会宴席的也是能推就推,好不容易说动她出去一趟了,可她现在这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又那里能见得了人,这般想着,对与那负心汉更是怨恨了几分,虽说是他造就了云锦的今天,但凭她女儿的姿色气质,有此地位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红妈妈这种其实就跟为人父母的心态一样,客观事实摆在那里,但父母们肯定不会认为自家儿女会比别人差的。

马车时而缓慢,时而极速的行走在人群当中,微风拂来,窗帘轻轻扬起,夏云锦有些失神的望着沿途路过的风景。

自李素失踪以后,她多方打探,但仍是没有他的具体消息,这么长时间不见,又是不告而别,自也是引起了许多人的猜疑,譬如冯玉儿,小月这两个丫头,在就是红妈妈,都是笃定李素是不会在回来了。

毕竟她现在虽说身为花魁之首,这身份看似高贵尊崇,但说到底,也只过是以色娱人的风尘之流罢了,而李素那可是读书人,才气名震东平,实打实的清贵人物,往来结交的也都是风流人物,这身份地位着实是有若云泥之别,认识一两个才貌双绝的清白人物,又碰巧看对眼了,这种事情在风流场上那是比比皆是,一点都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往日虽说两人相处的很是融洽,但夏云锦心里又怎会一点也不在乎呢,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倒是极为相信李素的为人,但经不住身旁人的众口一词,她心里多少也是会受到影响的。

他真的走了…夏云锦空空的脑海中,缓缓回荡着这样一个念头,虽然对这种事情,她心里有过一些预料,但想像毕竟也只是想象,真要将这些想像放到现实中去,她一时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马车缓缓在神农馆的门前驶过,隔着门帘的缝隙向外轻轻一撇,就见门前的槐树不知何时已经开满了花朵,在凉风中花朵簌簌而下,旋即便过往的行人车辆踩践成泥,那个人已经不在这里了,或许永远的都不会回来了…想着河对面就是两人合伙开设的医馆,她缓缓掀开了窗帘,尽管那座医馆现在已经空空如也,尽管他一遍又一遍的敲门,但回应她的永远只是无人问答的凄凉,但抱着最后一点仅存的希望,她探出脑袋,向外看了一眼。

错落之间,就见那座许久未开的屋门,此时却是门户大开,患者往来不觉,而在屋门前面的那排柳树下,有位身着青衫,面容俊俏的少年此时却是正跟旁边的有些年轻人说笑着什么,夏云锦的目光怔怔的望着那位少年,盯得有些久了,那少年似是感受到了这股视线,随意一瞟,就看见了马车上那娇媚的容颜,微微一愣,随即也是反应过来,笑着对她扬了扬手。

那笑容一如初见那般温暖和煦。

马车渐行渐远,那道清瘦的身影也是渐渐变成一个黑点终不可见了,放下窗帘,夏云锦后背靠着车厢,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出来,方才的愁苦之色一扫而空,神情一下子变得明媚起来,轻轻抿了抿嘴,点点头,看了眼旁边的妇人,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呀!还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