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邓芝带着一队人下山猛虎一样,率先冲下山坡,切断魏延的退路,让他们首尾难以兼顾。
而剩下的益州兵在刘循的率领下,弓箭手率先发难,连续不停的从高处往下射击。
箭雨犀利无情,带着刺耳的锐啸之声铺天而来,慌乱无措的敌兵登时一片片倒了下去。
山下的敌兵乱成一团,有的中箭倒地,有的四处奔逃,有往东的、有往西的,无头苍蝇一样,茫然无措,不辨东西南北。
庞统也难以保持镇定,乱了分寸,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四处乱跑,不时的中箭倒地。
伴着哀嚎凄厉的惨叫声,谷中溅起了一片片的血雾,刚刚还是生龙活虎的将士,眨眼间已丧命黄泉。
仅仅才几盏茶的时间,敌兵便死伤了一半。
魏延得知身后出现伏兵,马上掉头想赶回来救援,可一来道路狭窄,难以迅速救援,二来邓芝带人切断了他的退路。
即便魏延有再大的本事,在狭长的山道上也难以施展。
将士们前后拥挤,互相挤压踩踏,乱成一团,总不能让魏延把碍事的人全部杀掉吧。
而这段时间,对刘循来说足够了。
见射杀的差不多了,刘循果断出击,带人从山坡上冲了下来,像狂飙的龙卷风一样,众人冲到哪里,哪里便血肉横飞,人仰马翻,益州兵在刘循的带领下,如狼似虎,势不可挡。
刘循拍马舞枪,眼中爆射出熊熊的烈火,天狼枪一次次凶狠的刺出,在人群中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挡在面前的敌兵人仰马翻,有的被当场刺穿,有的直接被抽飞了出去,有一匹受惊的战马眼看就要撞在刘循的坐骑上,硬是被刘循愤怒的砸爆了马头,当场血肉飞溅翻倒在地上!
刘循勇不可挡,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冲到庞统身边,有一些忠勇的护卫奋力上前企图拦住刘循。
刘循抡起臂膀,大枪横扫,当场抽飞了两个,随即手腕一抖,手起枪动,枪影如梨花绽放,又挑翻了几个。
十几个敌兵一拥而上,企图利用人海战术对付刘循,庞统眼睁睁的看着刘循把枪舞的飞快,顷刻间便有人飞了出去,在极短的时间内,嘁哩喀喳,叮叮当当,刘循以无比狂暴凶猛的攻势,杀的这些人人仰马翻,溃不成军,死的死,伤的伤。
天狼枪几乎每挥动一下,都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所过之处鲜血飞溅,惨呼四起。
几十斤重的天狼枪加上刘循的怪力,一旦落在身上,下场可想而知。
庞统吃惊之余,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今日之事,大势已去!
“带走,记住,不可怠慢先生!”来到庞统近前,刘循对左右吩咐道。
庞统很识趣,也不挣扎,也不反抗,乖乖跟着走了。
刘循命人匆匆打扫了一下战场便迅速撤离,邓芝此战表现异常出色,硬是带着几百人让魏延无法回援。
天黑之前,刘循带人回到了雒城,顾不得休息,马上把庞统请到议事厅。
刘循起身相迎,就像迎接贵宾一样,面容亲和,一脸的真诚:“先生!怠慢之处多多包涵。”
庞统淡淡漠漠的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
“先生,请坐。”刘循伸手相让。
庞统也不客气,坦然入座,对刘循说:“将军,既已遭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循笑了笑,仔细端详庞统,不得不说,庞统还真是天生一副怪相。
庞统生了一张大饼脸,脸又扁又平,塌鼻梁,脸上长了不少麻子,斑斑点点,密密麻麻,尤其是那两只眼睛,一个大,一个小,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发笑。
但庞统的气度却平静中透着高傲,挺身昂头,嘴角微翘,脸上带着轻蔑的微笑。
刘循道:“先生!你误会了,先生博学多才,有经天纬地之能,人称凤雏,与卧龙并驾齐名,循仰慕先生已久,岂能存有加害之心。”
“这么说,你是想让我归顺刘璋,劝你还是尽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刘备待我有知遇之恩,统虽不才,也知忠义廉耻,岂能背主求荣,归顺尔等。”庞统傲然冷笑,狂傲之中带着极度轻蔑的神情。
刘璋?压根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即便被生擒,庞统宁死也不会归降。
刘循也不生气,反而安慰庞统:“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家父无德无能,难入先生法眼,此事循绝不勉强。只不过,事无绝对,循一番赤城,还望先生仔细考虑一下。”
庞统噗嗤笑了:“公子,难道我的意思你没听明白吗?我就算死,也不会归顺刘璋,何必多费心机,听我良言相劝,你不如给我一个痛快,免生烦扰。”
刘循认真的说道:“常言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敬重先生的才智,想让先生助我兴复汉室,扫荡奸佞,挽狂澜于既倒,救社稷于倒悬!”
“兴复汉室?”
庞统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讥讽道:“刘璋庸碌无能,只知偏安一隅,安于现状,不是我轻看于他,连自己的益州他都看顾不好,内有动荡,外有忧患,益州易主不过是在旦夕之间,公子居然跟我说什么兴复汉室?真是无稽之谈,徒惹天下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