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钦,把指纹给大师瞧瞧。”
观真并没接唐令则递过来的纸,只是就着那纸看了几眼,不可置信地摇头:“这指纹怎的与老衲弟子戒空的如此相像?”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宇文翙追问道:“大师此言可当真?”
观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几枚指纹,点头:“出家人不打诳语,尤其是这小指上的孔雀眼,当初老衲看到第一眼时,也觉得怪异,还跟他说,佛法中的大明王菩萨,真身便是孔雀,而你指纹中带着孔雀眼,生来便与我佛有缘。谁成想,竟然又见到这样的指纹。”
沐青桐疑惑道:“大师,你怎么会见过弟子的指纹?”
观真恭恭敬敬地对着沐青桐打了一揖,“回这位小大人,凡是决定在正觉寺出家的僧人,落发前都要签字画押,所以老衲曾见过戒空的手印。”
沐青桐一脸一言难尽。
这都啥规定啊,连出个家还要签个合同,你这么干,佛祖知道吗?
观真极会察言观色,见沐青桐的神色,便知她误会了,忙解释道:“这规矩是上代主持留下的,因为曾有人来寺内落发,结果被家人找上门来,大吵大闹,说正觉寺诓骗无知,是以从那以后,寺中便多了这个规矩。”
沐青桐懒得听他的辩解,“大师,那戒空签字画押的文书可还在?”
“在,在,老衲这就去取。”
观真出了门,身后便坠上了老五和另一个侍卫。
一盏茶后,沐青桐瞧着文书,对比着白纸上那残缺不全的指纹,轻轻点头,“是同一个人的。”
唐令则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宇文翙瞄了老五一眼,“知道怎么做了?”
“是,属下知道。”
从这天后,沐青桐又只能宅在宇文翙的宅子里无所事事,几天后,宇文翙趁夜外出了一趟,回来后便跟她深谈了一次,希望她能答允他一件事。
这事说起来不复杂,可以说简单的很,就是把她送到汝南府,让她在那里生活。
宇文翙跟她保证,在汝南府,若她愿意,她可以继续当仵作,若她不愿,也可以隐居,花费不必担心,自然由他兜底。
沐青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
在大楚朝,她没有任何根基,而且她钟羌奸细的嫌疑,并没有完全洗清,换作一般的官员,只怕早就把她下了大狱。
她能一直太太平平的,是宇文翙在背后保着她。
不管他这次要求她去汝南府,到底有什么用意,她都愿意配合。
只是,她没想到,她在汝南府谷城县待了一年多后,才又见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