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桐说了这一大篇,停了停,似乎有些犹豫。
“沐姑娘,还有什么,你但说无妨。”宇文翙当即便看出了她的犹豫,出声鼓励。
“剩下这一条,我不敢很肯定,说出来只能权且供参考,凶手年龄大致在30-35岁之间,走路步伐飞快,喜欢走八字曲线,他的右腿应该受过重伤,虽然治愈了,但还是留下了轻微创伤,走路有些长短腿,但他走路却一直昂首挺胸,气势十足。”沐青桐缓缓地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唐令则惊诧莫名,“你知道凶手是谁?”
沐青桐摇摇头,“我以前曾跟老师学过足迹分析,这些是我根据凶手留在现场的脚印看出来的,“不过,我学的算不上精,所以不敢肯定说的到底对不对。”
唐令则半信半疑地瞧着她,“仅凭一双脚印,你便能看出这么多东西?”
沐青桐略一沉吟,点点头:“人的脚印确实能看出很多东西,当年老师曾训练过我,只不过我学艺不精,若是老师在这,能看出更多东西。”
唐令则还想再说些什么,倒是宇文翙适时插了嘴:“舜钦,若是沐姑娘的分析无误,凭着这些,你觉得凶手应该是谁?”
“我怎会……”唐令则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想起什么,脸色越来越难看,摇头,再摇头:“鹏举,不会吧,他怎么会来到大楚境内,应该不会的。”
“没什么不会。”宇文翙淡淡一笑:“你想想从宋博卿身上搜出的那柄短剑,再想想老七遇害的模样,不是他还有谁?”
“鹏举,宋博卿那柄剑我们都看过,是伪造的,并不是当初战场上伤你的那一柄,何况,如今钟羌元气大伤,怎会任由可汗的儿子孤身潜入大楚,这险冒得太大了些……”
“正因钟羌元气大伤,已无法在战场上讨便宜,才不得不兵行险招,派小股力量过来,既能骚扰地方,顺便暗地里解决我,说不定能捞笔大的。再说,赫鲁提的出身,根本就不为钟羌可汗所喜,派他过来行此事,也没什么不可。”
唐令则哑口无言。
宇文翙说得没错,赫鲁提虽是钟羌可汗利曼之子,却不是他唯一的儿子,更何况他母亲是个女奴,当年在钟羌祭天大典仪式休息间隙,利曼见她颇有姿色,不顾祖宗历法,宠幸了她,这才有了赫鲁提。
那个女奴,却并没因此得到任何好处,反而被人扣上了勾引可汗祭天破戒,触怒神灵的罪名,在生下赫鲁提后,便被处死了。
而赫鲁提则被扔进了辛者库,由一群低贱的奴隶养大,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以奴隶的身份活着。
本来,也没人注意到他。
谁曾想,在大楚与钟羌的最后一战中,宇文翙用兵如神,钟羌兵败如山倒,利曼身受重伤,几乎陷入绝境。
就在此时,赫鲁提不知从各处冲进战场,从背后下重手偷袭宇文翙,这才带领利曼的一队亲兵,从重重包围中杀了一条血路出来,把利曼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