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相通阵法自带的七彩光芒是可以隐去的。
七彩光芒在这个凡人世界一闪而过,化为天边的流星与奇迹。
朱渔走出阵法,静静的站在悬崖边上,姜成站在她身后。
朱渔就站在那里,初晨的朝阳混杂着火光轻轻的从她身上拂过。
朱渔有些厌恶,可终究没有带上兜帽,任由阳光拂过她身体,照在她身后裸lu的岩石深坑上面,深坑暗红,时不时有火星迸溅出来,灼烧着空气。
太阳从大地下一跃而起,越过山峰,露出红彤彤的本体。
大日初生,光芒万丈,朱渔的眼睛瞬间被大日充斥,再也看不见其它。
看不见流星,看不见火,看不见血与泪,看不见沉痛的哀嚎与对女皇的呼喊。
几年前的那场流星火雨还在给这个世界带来着沉重的持续的伤害,四国已灭,一人不剩。
火焰遍布大地,经久不息,甚至有火焰精灵从那火中诞生,没有意识的在火中游荡。等到晚上降临,这四国之地的火焰就会照亮半边天空,化为晚上的另一个白昼。
那些火焰精灵仿佛是另一个国都的子民。
朱渔从悬崖上一跃而下,轻轻的如同鸿毛落在悬崖底。姜成也跳了下去。
她慢慢的走着,火焰避让,火焰中的火焰精灵好奇的看着她,就算是没有任何意识的火焰精灵也下意识的亲近这个女人。
有的火焰精灵悄悄地靠过来,想要钻出火焰拉着朱渔。可惜的是那精灵刚刚出了火焰就一命呜呼,在天地间消散了。
朱渔怔怔的看着那火焰精灵,忽然摇了摇头又接着走了。
二人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终于将四国的土地走了一遍。朱渔边走边看,大地坑坑洼洼,火焰中残垣断壁。
二人走出四国之地,往其他国家走去,路过一个小村庄。
那村中有一个雕塑,雕塑与朱渔十分相似,像是几年前的朱渔。不过那雕塑威严,像个女皇。
雕像之下有一位老者烧香祈福。
“二人从何而来?”那老者烧完香转过身来,眉目慈祥,笑着问朱渔。
朱渔笑道:“我从别处来,路过此地。惊扰了老伯,还请见谅。”
那老人摆摆手:“有什么惊扰不惊扰的。”
“我看二人风尘仆仆,远道而来。正直饭点,不如到老朽家中休憩片刻?”
朱渔上前搀扶老者,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就多叨扰老伯了。”
“等走时我会给些银钱。”
老伯笑笑,浑不在意:“都是小事,那值得一些银钱?”
朱渔跟着老伯来到他家中,他家中还有一个老婆婆。
老婆婆正在烧饭,姜成连忙走上前去,笑道:“婆婆可以休息一会儿,今日我来烧菜。”
等姜成烧好饭,四人落座。
“老伯,那村中女雕塑是谁?”朱渔开口问道,姜成看她一眼。
老伯奇怪的看着二人,说道:“看来二位所来极远。”
“这附近九国都是女皇统治。那雕塑也是女皇帝像,是这九国人尽皆知的。”
姜成奇道:“那这女皇可真是年幼。”
老者摇摇头,向二人解释:“我们女皇是大神通者。”
“不知活了多少年月。”
“她曾将一国划分九国,自己隐居幕后,许久不出。”
“这雕像也是几年前才渐渐流传出来,说这是女皇幼年时的模样。”
“每个国家,每个城池,每个村寨都有这个雕塑。”
“女皇就是我们的天,我们信奉她,敬仰她,可以说我们九国的子民每一个都是她的财产,附属。”
“就是几年前有四个国家被流星天火灭了,回归到了女皇的怀抱。”
“就是不知道女皇要是得知此情,会不会…哎…”
姜成也大为惋惜,他根据自己经验所得,这流星天火应该是人为的。可能是那位女皇的对不过女皇才下此狠手。
朱渔在默默地吃饭,听见老伯解释,手顿了顿,吃饭的速度更快了。
“你们的女皇不是个好人。”朱渔吃完饭,轻轻地将筷子放在桌子上,平静的说道。
“她并不值得你们信奉。”
老伯闻言大怒,猛的一拍桌子,气的大口喘气,胸膛起伏,脸色涨红。
他拍桌子的声音极大,连那老婆婆都怒目着看着朱渔。
“你这女娃太过不知好歹!”
“我好心好意的招待你,你就这般诋毁我们的女皇?”
“你走吧,我们村庄,我们国家都不会欢迎你!”
朱渔浑浑噩噩,掏出银两放在桌子上,轻声道:“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女皇是假的,你们的记忆也是假的。”
“这样的女皇并不值得你们去信奉。”
老伯气的抓起桌上的银两,那银两足够他们一年开销,但老伯看那银两如同看向粪土!
“滚!”
老伯将那银两狠狠的砸到朱渔脸上,银两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朱渔面色不变。姜成却变了脸色,慢慢的站了起来。
朱渔拉着姜成,姜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真的不值得你们去信奉。”
朱渔又说一句,转身就走,不再停留,姜成快步跟了上去。
朱渔来到村中,看见村里那高高耸起甚是威严的女皇雕塑,手中一道光芒闪过。
那光芒冲向雕塑,雕塑轰隆一声巨响,化为破碎石块扬起烟尘。
那雕塑的年幼头像圆滚滚的滑到朱渔身前,朱渔瞄了那头像一眼,一脚踏出,那头像化为齑粉。
朱渔转身去了,姜成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朱渔这番行为到底为何。
村中人早已经被巨响惊醒,出来看见那雕塑破裂,个个哭天喊地,泪流不止,像是心中的信仰破碎了。
姜成连忙出村去找朱渔,朱渔那还有身影?他神识四散开来,终于在大河旁边找到朱渔,朱渔抱着腿坐在河边的巨石上。
朱渔的头埋在双腿之间,身体隐隐抽搐,似是哭了。
“长老…”
姜成坐在朱渔旁边,轻轻叫道。
朱渔一下搂住姜成,放声大哭起来,似乎姜成能给她最后的安慰。
姜成手足无措,最后轻叹一声静静地拍着朱渔的背。
“我为什么做了…我为什么做了…”朱渔梨花带雨喃喃自语。
“姜成,能麻烦你一件事情吗?”
“帮我把这四国的雕塑都毁了,好吗?”
姜成轻轻的点点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