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说还没完是几个意思?现在人证物证具在,难道还不能结案?”
那讼师看着秦铭说道,语气甚是得意。
秦铭说:“当然不能,案子还没完呢。”
现在问题很清楚,沐兮这样的女子,绝不可能问别人要银子,更不可能诈骗。
所以,这绝对是冯生和这个讼师设计好的。
毕竟有钱,可以干很多事,收买人心啥的,都太简单了。
现在他们制作的伪证,的确很充足。
但是,不代表无懈可击。
秦铭有的是办法把他们这伪造的证据击溃。
只见他整理一下官服,开口说:“案子大概,本府已经了解,现在,李沐兮母女和冯生双方各执一词,需要本府继续调查。
为查证证人可能说谎或被收买,本府要派人去三个证人家里搜查,并看看是否还有其他证人。查证需要时间,所以,停审两刻。”
说完后,秦铭一拍惊堂木,转身离开。
下方,冯生眉头一皱,说道:“这算什么?要我们在这里干等着?”
一旁,讼师无奈:“公子,停审是合理的。”
“哼,好,我看两刻后,这个府尹如何判决。”说着,他看了眼沐兮,冷笑:
“小娘子,别急,你很快,就会合情合理且合法的成为我的女人了,这次,你是如何挣扎,也逃不脱我的手掌心了。”
李沐兮脸色苍白,她现在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秦铭的身上了。
同时,冯公子看了眼三个证人,就见三人都微微点头,冯公子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
离开公堂,回到后堂,秦铭对跟着来的府丞说:
“找几个你信得过的衙役,去证人家里搜查,看看有没有银子。”
府丞点头:“是!”
接着,秦铭坐在后衙喝茶,不多时,府丞带人回来,说:
“搜到了,那对夫妻家里搜到了五十几两,那年轻书生家里也有五十几两。”
秦铭笑了下,说:“从府衙里拿出五十两,凑在书生那五十两里,然后拿到公堂,就说书生家里搜出了一百多两。”
府丞疑惑:“这是为何?”
秦铭沉默不语,随即整理官服,走向公堂。
在公堂上坐好后,秦铭大喝:“去证人家搜查回来了吗?”
下方府丞说:“回来了。”
“上堂回禀!”秦铭说道。
于是几个衙役带着两份银子走上来,说道:
“大人,这是从三个证人家搜出的。”
秦铭点头,说:“这对夫妻家里,搜出了多少?”
“大人,五十三两,还有一些碎银子。”衙役说道。
妇人开口:“是啊大人,这是我们家多年的积蓄。”
“住在那等偏僻之地,你家却能拿出五十几两银子,这银子来路不明吧?”秦铭冷笑。
那妇人急忙说:“大人,这都是我们省吃俭用省下的,您可不能冤枉我们。”
“好吧。”秦铭笑到。
接着又问衙役:“书生家里搜出多少?”
“大人,一百两余几钱碎银子。”衙役说道。
那书生脸色一变:“一百两?”
别说是他,就是冯生和讼师都愣住了。
当然,最惊讶的还是那对夫妻,他们的眼睛都是一瞪。
接着妇人对那书生说道:“凭什么你一百两我们只有五十两?这不公平啊。”
然后她看向冯生和讼师:“不是说两家都是五十两吗?冯公子?为什么多给他五十两?哪怕是安人数算,也是我们俩口子多拿吧?”
这一刻冯生也愣住了,他看向讼师:
“不是让你都给五十两?怎么给了书生一百两?”
讼师一开始也发懵,不过此刻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不断给冯生眨眼。
然而冯生哪里明白?他此刻还有些疑惑,说:
“不对啊张讼师,我记得我只给了你一百两银子让你收买他们啊?这么一算,不是一百五十两银子了?你自掏腰包了啊?”
张讼师眼泪都挤出来了,心想这冯公子咋这么不上道啊。
于是他只能开口:“公子,什么银子?我不知道啊?咱们哪里给他们银子。”
此刻,也就这讼师脑子还清晰。
不过,听他这么一提醒,冯公子也反应过来了,急忙说:
“对对对,哪有什么银子啊,你看我都糊涂了,没这事儿。”
他俩倒是明白了,可那对夫妻却更不服了。
“什么没这事儿?你们俩什么意思?欺负我们是老实人呢?”妇人怒了。
她男人也开口:“这位公子,您这做法可不对啊,大家都是拿钱办事的,凭什么这么不公平你说你多给他几两银子我也就算了,可居然多给了一倍,这我可不服。”
冯公子皱眉:“什么银子,我不知道,你们闭嘴吧。”
妇人闻言说:“你不知道?你现在装糊涂呢?我不管那么多,你不多给我们五十两,今天这证人我们就不做了。”
冯公子眼睛一瞪:“妈的还没有人敢威胁老子呢,你找死!”
说着,他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妇人脸上,打的妇人口喷鲜血。
这下妇人也毛了,她是寻常穷人,哪里知道这位冯公子的身份?所以也没啥顾忌,从地上爬起来后大骂:
“你个瘪犊子,你敢打老娘?你敢做不敢当啊你?对老娘不公平还打老娘,今天这证人老娘不当了。”
那男人也气的不行,说:“对,不当了,妈的这钱赚的又不公平又糟心。”
“你们…你们信不信本公子弄死你们?”冯公子大喝。
那夫妇大怒,正要继续说什么,却见上方,秦铭手中惊堂木一拍,大喝:
“肃静!”
顿时,皂吏们以水火棍不断杵地,口中一起大喝:“威武”
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瞬间都安静下来。
秦铭眼神阴冷,怒视那对夫妻,大喝:“你二人收受他人贿赂做假证,该当何罪!”
两夫妻脸色惨白,吓得立马跪在地上磕头:
“大人…大人饶命,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帮那个混蛋了,我们承认他让那个讼师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说谎。”
“还有那个书生,他也收了。”说着,妇人看向那书生,说道:“一百两,哼,我让你一两都没有。”
那书生脸色惨白,猛地跪在地上说:“大人…小人也知错了…”
那张讼师见状气的用扇子打了打自己的额头,骂到:
“一群蠢货啊…”
堂上,秦铭却笑了。
这就是小人物的贪心,尤其是妇人这种的,锱铢必较,点亏不吃,占尽便宜。
秦铭正是利用这一点,设了套路,让他们内讧,然后自己把一切都供出来。
此刻,顺天府丞和一众官员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秦铭,却听秦铭大喝一声:
“你三人,把昨夜看到的,如实禀告,再敢有半句假话,便与犯人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