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高晏差遣小厮给宫里递牌子请太医。
太医院的管事一看是镇国公府的名帖,立马高度重视起来,但仔细询问后,得知病了的是世子夫人……
那股重视劲,立马卸了!
“谁病了啊?”太医院医正刘太医特意走过来,亲自过问管事的。
刘太医平日挺忙的,压根没功夫亲自过问这等小事,但他对镇国公府的事儿不敢不上心,生怕一个不留神……
就又得罪了高镍!
想当年,因为傅玉筝的娘亲不孕不育之事,他们没说实话,结果,整个太医院就被锦衣卫给包围了啊!
他们全部太医战战兢兢跪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太医院也险些被查封啊!
太吓人了!
自打那之后,镇国公府和靖阳侯府(傅玉瑶婆家和娘家)的所有就诊事宜,太医院医正刘太医全都要细细过问。
一旦发现有高镍和傅玉筝在意的人生病了,他必定第一时间派出经验丰富的太医出诊,绝不敢耽搁和糊弄!
所以,今日刘太医也亲自过问。
却听管事的回道:“不是什么要紧人,是新过门的世子夫人。”
“哦,世子夫人啊,那确实不是什么要紧人。”刘太医点了点头。
便是世子爷高晏本人,也没什么要紧呢!
何况还是他的庶出夫人,又低了一个层次。
于是乎,刘太医直接丢开手,任由管事的一手打理。
而管事的呢,今日手上接到好多王府、郡王府的请太医名帖,他得按照各家及病人的身份地位排序,地位高的先紧着排,地位低的往后放。
所以,沈嫣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也没能等来太医。
直到太阳落山,快要洗漱睡觉了,才终于等来一个年轻的太医。
年轻的太医仔细查看了沈嫣的耳朵,见连接处被咬下来一半,立即拿出针线给缝了起来。
“太医,还有她的大腿被滚烫的茶水烫伤了。”高晏见沈嫣不好意思开口,便主动替她说。
闻言,沈嫣羞红了脸。
她觉得大腿乃私密部位,不该提的,私下里已经抹上烫伤药便够了。
这时,却见年轻的太医让小童从医药包里取出一包烫伤药,道:
“这是最新款的,疗效比普通的好很多。世子夫人一日涂抹三次便可。”
闻言,高晏得意地朝沈嫣一笑,眼神仿佛在说——瞧,幸亏为夫说了,否则你上哪去找这种疗效更好的药?
沈嫣似乎看懂了,回了高晏一个崇拜的眼神,宛若在说——还是夫君想得周到!
在这一来一回的眼神里,夫妻俩的恩爱尽显。
看得年轻的太医不由自主臊红了耳朵。
待太医走后,沈嫣更是直接口头表达对高晏的敬意:“晏哥哥,多亏你提了一句,否则我这腿上的烫伤……怕是要多疼好几日呢。”
高晏果然很受用。
他越发温柔地搂住沈嫣腰肢,笑道:“知道就好,以后凡事多听听为夫的,好处多着呢。”
“是。”沈嫣尽力哄着高晏,想法子让他心头舒畅。
这夜,在沈嫣的刻意讨好下,高晏完全忘光了白日的晦气事儿,也完全没想起来他曾经深爱过的傅玉瑶死了,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跟沈嫣在一起很快乐!
他重新找回了自信!
觉得哪哪都舒坦!
~
次日一早,是沈嫣出嫁后,三朝回门的日子。
结果,刚吃完早饭,正准备出门呢,糟心事儿就来了。
“世子爷,世子夫人,那个……那个……”管事的来到堂屋,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高晏蹙眉道:“到底何事?再支支吾吾,你就别当管事了,本世子另提拔一个算了。”
吓得管事的立即脱口而出:“世子爷,回门礼是国公夫人准备的,可是……只有这一样。”
说着,管事的从身后拿出一个鸟笼,鸟笼里装着一只杜鹃鸟。
管事的又补充一句:“除了这只杜鹃鸟,再没有旁的回门礼了。”
高晏:???
母亲这不是纯心给沈嫣添堵么?
哪个出嫁的新嫁娘三朝回门,只拎着一只鸟回去?还是廉价至极的那款,寒碜不寒碜啊?
母亲丢得起那个人,他高晏可丢不起!
所以,高晏直接高声吩咐管事道:“去我私库里挑几样打包。”
管事的:???
私库?
私库不是早就掏空了,全部送给宣德侯府当聘礼了么?
还怎么挑?
高晏一怔:“怎么,没有价值连城的好物了?”他似乎不信,亲自拿了钥匙去开库房大门。
结果,库房大门一开打,高晏走进去一看,直接傻了眼。
——空空荡荡啊,只剩下一排排空架子和四面大白墙了!
上回打包聘礼时,高晏只是口头下命令,自己并没有亲自来私库里看过。以至于今日才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
内心那个……惊涛骇浪啊!
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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