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荷境里养了几天的马,出来都对祁可亲近,只要俘虏们没有从昏沉中醒来捣乱,这个队形就能一直保持到追上老严为止。
祁可怎么可能让俘虏们有机会捣乱,每骑行一个时辰左右她就会停下来,除了自己要放松一下肌肉,同时让马也休息以外,还正好给俘虏们继续灌药。
药品她有的是,俘虏就好好做个俘虏,别想作妖。
这么连续赶了两天路,追到了老严身后三十余里,队形再次调整了一番,放出了一些驴子跟着走。
这多少拖慢了一些速度,但不要紧,又是马又是驴,隔了这些天才追上,反而更有说服力。
俘虏们一路上都在药效中昏昏沉沉,对时间失去了概念,除非在千户所里被审问时重新建立时间线的口供,清楚地说出谢家堡是几月几日发生内乱,以及自己逃出谢家堡成为俘虏又是几月几日。
被俘的头目和喽啰们可能说不清确切日期,但是账房们脑子没坏,等吐出足够多的日期,就能发现祁可一行人行程上存在的问题。
现在祁可她们放慢速度走,顺其自然地追上老严的队伍,时间线上的漏洞就有说得通的地方了。
同行出差真不容易,费神费力。
祁可一边驭马,一边想着以后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妙。
三十余里的差距,祁可拖拖拉拉走得再慢,一天多后也还是追上了。
只是还没现身,前方探路的监控小飞虫就传回警报,老严的队伍为拯救被追杀的山民,正跟山匪战斗。
祁可猛地一夹马腹,拿起挂在马鞍上的连弩,带着身后的手下就加速冲了上去。
照临带着另一半人维持着队形继续走,她们负责断后不能擅动,如果前面有人来袭,俘虏做挡箭牌,死就死了,没什么可惜的。
祁可赶到时,老严一行人正陷入苦战,他们战力强,但山匪人多,山民又都是不会自保的老弱妇孺,除了尖叫乱跑对战况没有任何用处,而山匪看上去就是奔着斩草除根来的,一部分人拖住老严一行人,一部分继续屠杀山民,并且他们还盯上了老严他们的驴,气焰嚣张地用方言叫嚷着杀光这些男人抢走他们的驴。
这时候,他们身后的官道上传来一片急速靠近的马蹄声,让老严等人心中又是一惊,不知道来的是谁,山匪们倒是挺高兴的,认定又是肥羊,贪念四起,驴子还没抢到手,又想要马了。
眼尖的人已经看到了骑马冲在最前头的祁可,兴奋地大喊。
“看!女人!”
然后,这三个字成了他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声音。
在驭马奔驰中,祁可手中的连弩稳稳地正中他的心脏,并穿心而过,箭尖从后头突出体外。
一箭毙命。
“祁可?!来得好!”看清来的人是谁,老严和他手下士兵们顿时精神一振,至于她怎么是骑马来的,暂时搁置没空想。
“杀!”
祁可成功射杀一人震慑全场后,就顺着马的减速勒马不动,举着手里的连弩,对身后跟上的手下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