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还没进入镇子,就已被人看见,有好事者飞奔回镇,沿街宣告裘家失踪的三个儿媳妇一起回来了!
镇上闲人蜂拥跑出来看热闹。
还有人不嫌事大地去拍裘家的门。
宋家就不用去了,宋家大小主子们已经迁往东安府元宝镇了,只有老仆留守老宅,以及镇外几亩口粮田自行度日。
裘家人开了门,可没有好脸色面对回来的三个儿媳妇,尤其裘老太太拉个长脸,法令纹又深又长,两腮耷拉到嘴角,眼皮也耷下来变成三角眼,整个面相极其凶。
两儿子跟着母亲一块儿出来,看到自己媳妇刚骂了两句,就被走在前头的女仆一脚踢飞,连带着把身边的兄弟也带摔了。
走在后面的女仆则将腰间挂的东西一解一装,眨眼间变成了一支支连发弩,闪着寒光的雪亮箭尖直指堵着大门口的裘家人。
躲门后偷看的裘家下人尖叫着四下躲避,独留着裘老太太站在原地,两个儿子纨绔日子过太久,年纪轻轻身子虚,这么摔一跤仍未爬起来,也不敢爬起来,在死亡的威胁下,什么孝顺不孝顺都不如自己的命要紧。
街上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连声惊呼,可也没人敢上前阻拦,就这么看着,大家都不傻,眼下这情景就是裘家三个儿媳妇找着外援来撑腰了。
百姓们窃窃私语起来,都说裘家人又干了什么缺德事,让三个儿媳妇都跑凉水镇找祁老板撑腰,前一个是寡妇也就罢了,后两个人的丈夫都还在呢,能让少奶奶扔下体面跟外人求援,这受的委屈可够大的。
女仆们以弩箭开道,顺利进入裘家大宅,将被吓得浑身僵硬的裘老太太和两个儿子反剪双手捆好,留一个人原地看押,其他人在两个少奶奶的带路下直奔后宅,按照嫁妆单子搬东西。
收拾好的箱子一箱一箱地搬到前院,让院里的三个主子和大门外的百姓看个清楚。
被捆着的三人气得浑身颤抖,同样抛下富户人家的体面,破口大骂,叫门外看热闹的百姓哈哈大笑。
看押他们的女仆趁机拱火,挑逗他们的情绪,让他们越来越口不择言,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说着说着,就中了女仆的语言陷阱,也就是话赶话地,主动说出和离与迁户籍,让这三个丧门星都离裘家远远的,死了也是孤魂野鬼找不着下葬的地。
在围观百姓惊讶地哇哇叫声中,一伙女仆过来,两个人架一个人,将这母子三人拖去了后宅。
说过的话要认,现在去写和离书、拿户帖吧。
女仆们一个字都没对门外的观众们说什么,但不妨碍他们自己会脑补,七嘴八舌地都说这肯定是去谈判了,嫁过来这几年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夫家做人太不厚道寒了媳妇儿的心。
走过场的谈判确实是要谈的,做戏做全套,两个媳妇也要捂着脸哭几声,再喊几句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然后女人们哐地回屋关上门,把两个男人扔在屋外,再过刻把钟,各拎一张和离书出来让男人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