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么想,问是不敢问的,只能是柏擎问什么祁可就答什么,老老实实地解释了柏福港那块地是怎么回事、她在尝试着用什么办法挽救土地。
三人聊了很久,基本上祁可把自己这两个月在福县的行动全都交待了一遍,侧面说明舒英千户真的是什么都写在了军文里,想蒙都蒙不过去。
不过有些细节也确实是柏擎能问出来,祁可发现偷占土地种鸭毛草的人实则背后有人指使,她跟这帮人打交道的全过程只有她知道,虽然写在了给舒英的信里,可当面聊聊总能聊出更多的东西。
幸好旁边有照临,比照着那封信上的内容,时刻通过耳扣骨传导语音提醒祁可不要说错话,三湖县的那部分内容一个字都没吐露出来。
柏擎自然不知道祁可有这本事早就摸到了正主儿那边,他询问的目就是听一听给心里留个印象,掌握手下人的动向,不能手下人干了什么他还得从别的同僚口中才能得知,那他这千户干得太失败了。
偏偏能让他有这种失败感的就是祁可。
要不是需要人兜底善后,以祁可的做事性子,她能从头到尾把事都做完了还不让任何一个外人知道。
看看她拉去福县的农炮,说明了一切。
炮是凉水镇造的,没一人知道,至少百户所上下所有人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外地迁去凉水镇定居的那么多匠户也无人透露只言片语,说明造炮的事是祁可自己干的,她手底下藏了一批更能干的能工巧匠。
这要不是因为要剿匪,不得不在福县的山林里用了炮,谁知道她手上有这东西?!
“你可真行,这要不是舒千户都写在军文里了,你是不是回来后就没打算泄露半个字?”
“福县的事,何必让千总大人跟着操心呢,有舒千户操劳就够了。”祁可无比乖巧,毫不心虚。
“我替他谢谢你。”
“过奖过奖,客气客气。”
柏擎明智闭嘴,跟祁可斗嘴皮子只会被她怼得哑口无言。
“年后还去福县吗?”
“不去了,年后我要盯凉水镇的春耕,调拨物资发去福县,就算要去也是赶秋收,其他季节都还是在东临县活动。”
“那还行,舒千户年纪大了,受不住你的折腾。”祁可去一趟福县就搞出点事来,柏擎真怕舒英受不了祁可与众不同的行事路数,把个老将领气出好歹来怎生是好。
“千总大人不要把舒千户说得那样柔弱,我看他身体康健好着呢。”
“你想干什么?你留了什么后手等着折腾他?!”柏擎猛地一下肝颤,成封都忍不住地做了个鬼脸。
“天地良心啊千总大人,舒大人堂堂六品千户,我哪有胆子留后手折腾他?!若是我没猜错,明年夏收,福县给千户所的夏粮不会有丝毫拖欠。当地人都叫我女魔头,知道我做事不要脸,陈蒋两家前车之鉴,惹我发疯没好果子吃,胆敢哭穷卖惨假造账本编造谎言拖欠军粮,我是会打上门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