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般的聪明啊,她这个聪明劲儿在女子身上很少见,我在京城这么多年,哪家的富贵千金我没见过的?公主郡主都是见过的,就没见过能跟她比肩的聪明女子。”柏大夫人想起祁可说的恐怖故事,“她对嫁人不感兴趣,不光是考虑自己身后所牵扯的一连串问题,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现实问题,她当时提出来之后,一下子把我从小女子情情爱爱风花雪月的闲趣中拽了出来。”
“什么问题?”父子俩好奇道。
“当今陛下年纪大了。”柏大夫人压低了嗓音说道。
大夫人的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在父子两人的头上和心上,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话真是祁可说的?!”百大将军兀自不信。
“倒也不是不可能。”柏擎没他爹那么笃定,“祁可向来胆大包天,说些惊世之语,也不奇怪。”
“但她说的是事实。”柏大夫人已经惊过一回了,所以现在情绪良好,“她把我们一直心知肚明,但没有明说的话给挑明了。”
“她这是告诉我们她已经在开始做准备了,问我们有没有准备好?”柏擎一下子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就突然搭上了一条神秘的线,瞬间领会了祁可要表达的意思。
“是的,当今陛下对我们柏家军还是仁慈的,但圣心难测,后面的事谁也不知道会怎么发展。”
因为大不敬,又怕隔墙有耳,柏大将军没继续往下说,老皇帝膝下太子都快四十岁了,皇位是和平交接还是如何,人人都在猜,甚至这个太子是不是将来继位的那一个都不好说,人人都不敢赌。
“祁可说凉水镇在建学堂,最快明年开学,这也是准备的一部分?”柏大夫人说道。
“建学堂?打算教什么?”柏大将军有点好奇,柏擎也兴趣盎然地望向母亲。
“兽医兽药的课程吧,目前听说是这样的,她身边玩的好的姐妹几个,其中周将领家的女儿学了养兔的手艺回家后养兔子小有成功,但日子并不顺心,嫂子不知道什么毛病成天阴阳怪气。祁可教了她上中下三策,让她等学堂建成后,利用上策去凉水镇学习,待个三五年省得在家受闲气。”
周兰春大吐苦水的时候只是想排解一下心中郁气,省得憋久了憋出病,绝对没想过柏大夫人转头就会告诉大将军听,手下将领治家无能是丑闻,家宅不安,在外人眼里这个一家之主就是能力不足不堪大用。这个评判标准不说文官和武将,放在平民身上也是一样的,家庭不睦就是讥笑男人无能。
“这股气想来是憋狠了呀,不管不顾的,竟然当着你的面都敢吐露出来。”柏大将军眉头微蹙,显然是在心上留下了几分坏印象。
“可不是嘛。”柏大夫人都有点可怜周兰春了,“这丫头养兔子是帮她爹,嫂子帮不上忙还嘴巴不老实,你们当时没在,是没看到祁可那张嘴有多毒辣,她直接就怀疑这嫂子长期这么干,背后一定有她丈夫在支使怂恿,因为男人是一家之主啊,没有这当家作主的默许,做妻子的敢这么一直对付自己姑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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