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可就在小院里等着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欢迎诸位的到来。”祁可站在正房门外的游廊月台上,脚下是台阶,向六位像好奇小仓鼠一样打量四周的军医学徒友好地微笑。
“你、你好,祁村长,抱歉,我们有点失态。”学徒们听到声音,马上清醒过来,齐刷刷地在台阶下站成一排,都还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充满了蓬勃的朝气。
“没关系,这都是我从山上陆陆续续收集到的药材,若是你们感兴趣,回头送你们一本我整理的药草集。”
“太好了,谢谢祁村长!”学徒们欣喜若狂,这真是个意外惊喜,“我们对本地药材所知甚少,正愁没有好的药书,县里的书局还都关门了,想买都不知道上哪买。”
这真是说得很委婉了,那唯二的两间书局都是经营不下去才倒闭关门的。
祁可微微一笑,让开一步,“都先进屋吧,想来你们的时间不多,我们就不多做闲谈了,直接开始学习如何?”
“好的好的!”六个学徒飞快地走上台阶,随祁可进了正房。
兔脑冻疮膏虽然只是个小方子,可要学会制这药膏也是要先从理论知识学一遍的,之前祁可做的十个样品就派上用场了,一人发一个,让他们好好看看正品的药膏外观、色泽、气味、涂抹在皮肤上的质感都是什么样的,再学制药,是好是坏就有了清晰的对比。
屋子里在潜心教学,墙角站着的照临对屋外的女仆下令,赶紧用祁可的笔迹把本地药草集写个手稿出来好送人。
这药草集自然是祁可刚刚随口忽悠的,她确实有个山里所发现的经济植物的记录,包括菌子、果子、草药等等,但那是电子文档,根本没有纸质手稿,她那一忽悠,照临就得赶紧给她收拾首尾。
为了给人一种祁可真的在潜心钻研药婆的本分,手稿还特意分了两本,一本是纯文字的描述,另一本则是手绘插图,线条简单但细节准确的植物图,能让人按图索骥找到正确的草药。
两本手稿都很薄,这也是故意的,山林那么大,祁可日常庶务又那么多,不完整才是正常的,拿出来分享就已经是看在都是医药相关的同行的份上。
当然,祁可和照临也有共识,本土世界的知识经验她俩都不会藏私,有人想学就教,把知识传播出去更是大功德,同时知识产权保护也要抓紧,不能让外人随便占便宜,我给你的你才能要,我不给的谁都不许要。
学做药膏前后花了七天时间,第一天讲理论,第二天开始辨识和炮制药品,自然,辨识的是祁可炮制好可直接拿来用的药材,鲜药是不会让他们认识的,这是祁可自带的可不是山里的产物。
认完了药材,接着将制药的步骤分解一步步教,每一步都有评判是否合格的标准,顺便祁可也观察看看这六个军医学徒在处理药材上的基本功。
所以就这样,等他们做出让祁可满意的成品,七天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