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一个人了。
斯奈德举起手来,阳光斜照下来,一根白色的发丝却在她的手上闪着暗淡的光。
“时间......呵呵,两位老爷可要加油啊~”
她捂着胸口,说真的,她从未感觉到陈云有这么大的情感波动,不过也是,他们相处并不深。
但作为“陈云”的一部分,也拜于刚刚情感波动的接触中,她直接地探寻到了陈云的内心深处,真相中的真相。
所以,她给予了他一个拥抱。
......
“前辈!你听我解释!”
维尔汀刚关门没走出去多远,陈云就着急忙慌地冲到她身后自证清白。
“斯奈德她情况特殊,我们的神秘术具有一定的共通性,她......她是在......”
“我知道,斯奈德之前和我说过了。”
“欸?”
陈云一下子懵住了,身上的白色睡衣更显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或许你更应该解释的是,为什么要穿我的衣服,以及为什么要袭击康复中心。”
(惊)
维尔汀平淡的语气令他有些窒息。
完辣,汗流浃背了家人们,女大学生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而看着双手怀抱,面无表情的维尔汀,以及她质询诘问的眼神,陈云僵在原地,从心底迸发出一股急躁的热流,切切实实地让手心沁出汗来。
“我......我只是......为了你......”
陈云逐渐低下头,微微弯下腰,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抖,像是一根断了的线。
一切如走马灯般闪过,他感觉自己的手轻得连眼前女孩的衣角都有捏不住了......
他没有听到女孩轻轻地叹息,也没看见她眼中的些许无奈和苦笑。
以至于女孩的靠近他都慢了半拍。
维尔汀贴着陈云的耳朵,唇齿轻起
“那下次,请你为了你自己......”
“?!”
女孩的双手怀抱在他腰后,脸颊擦过脸颊,胸膛贴着胸膛。
那是一种他不能理解的感觉,和以往地任何情况都不一样,太快太快了,暖流从胸口到脖颈,再到脸颊,如同昙花一现。
快到他根本没能反应过来,被女孩拥抱的他整个人都有些软乎乎的。
两人都感觉很快地就松开了。
因为维尔汀感觉这自己比之前,和伙伴们拥抱时从容的姿态有些不同,她自己的脸也不知为何有些发烫,哪怕她还是一副冷静的表情。
“......每个人都获得了一个拥抱,你也不例外,陈云。”
“我们需要你醒来,欢迎你回到我们之中来。”
听到声音的陈云这才从莫名的怅然若失中回过神来,握住了维尔汀的手,显得有些感动。
“不过,我会在你的【行操品德】一项上进行扣分,很抱歉你的实习期要延长了,陈云。”
“emm......”
“只是这些?”
维尔汀也浅浅地笑着说:“只是这些。”
陈云缓缓抬起头,还有些水润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宇宙的终极答案。
我的身份不追究了?我的秘密不追究了?我从哪来也不追究了?
(哦,原来我是妈妈生的)
“......真的?”
“怎么,你感觉很高兴?”
“没有没有,我其实是非常伤心,非常难过的!”
陈云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欲作哭状。
维尔汀当然是一副:“你看我信么?”的表情。
陈云只能干咳两声,重新看向地板。
而就在陈云绞尽脑汁地想接下来该说什么的时候,斯奈德拍了拍他的后背:
“陈老爷加油哦,我已经收拾好东西先走啦~”
“啊,啊?”
“等等,斯奈德你去哪?”
陈云的问话没有得到本人的回复,因为那根红色的羽毛早就乘着风溜走了。
不过他倒是得到了另一人的回答:
“管教学校。”
“哦~,我说去哪呢,原来......啊?”
不是,哥们,为什么要去管教学校?
陈云头脑风暴,他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原来可没这剧情啊。
难不成自己一觉睡过了阿派朗,睡过了维也纳,睡过了孤独之歌,直接到了绿湖噩梦时期?!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小鹿洁西卡的个人剧情就在管教学校发生。
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错过了辣~么多的名场面没有得拍照?
看着陈云捂着脸颊,逐渐变白的脸色,维尔汀无奈地补充了一下事实。
“你也要去,陈云,我们为了将法案得到通过,做出了一些妥协,将管教权移交给了基金会。”
“而基金会判定你和重塑叛变人员斯奈德、槲寄生属于特殊人员,按照条例应当去管教学校参与训练。”
陈云小小思考了一会,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位同样穿越过来的前辈发力了!
“你醒来的时间有些晚,不少人已经在等待出发了。”
陈云偏过头去嘿嘿了两声,同时也提出了一个疑惑:
“所以是不是前辈不用去?”
“......”
“法案规定司辰队伍中,未满18岁的成员同样需要前往管教学校......”
“所以您也要去?”
“是的,十四行诗也需要,并且我需要在那里继续完成队伍的建立和交接等程序......L女士自愿提供交流工具并全程负责运输等事项......”
维尔汀显得有些无奈,她觉得基金会这个决定有些奇怪。
L女士则是突然从客厅走了过来,向他们招了招手。
这次的她与陈云见过的其他分身有着明显的区别,白色的大衣和和身后的长发,以及意料之外的黄色袖章按小大小的样式,从上到下印着三行小字:
“Administration,No.4,Banana”
(行政,四号,代号Banana)
“进入正式环节就不需要使用额外的分身了,所以你可以看见我的1~10号负责各种门类的分身。”
L女士用“心”的调律无声地告诉了陈云,毕竟自己对于删除记忆并不是非常熟练,他被删掉的记忆中可能就包含有陈云所探查到的自己的信息。
不过好在,重要的记忆她都没有误伤,或者说,那些记忆她无权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