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女士带着槲寄生走进了她的办公室,这里干净整洁,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槲寄生,L女士她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吧?”
Z女士轻柔而标准的声音响起,她看向了槲寄生,微笑中带有一丝凝重。
“是的......”
槲寄生淡定的口吻下是层层无奈。
“但真正选择权从不在我们手上。”
“但只要适当地改变环境,把柄也能变成条件。”
“所以我们需要一些......适当的反抗?”
“嗯......”
Z女士越过保温杯,从早就准备好的资料堆中拿出了最上面的那一本,随即递给了槲寄生。
“维尔汀在前往康复中心之前,曾向我咨询过编制的问题......”
Z女士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着那一次谈话:
————
“这是你写的背景报告?”
“是的,请您过目。”
她接下报告,一页一页地翻着。
“这是苏芙比,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传统神秘学家庭出身的淑女。”
“她曾在极度优渥的环境中成长,家族在世界各地拥有特殊的影响力。”
“除此以外,她缺乏一定的社会常识与科学技术知识,同化难度较高。”
“不过,她的管家卡森先生也在,对他很依从,卡森先生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不难进行管理。”
“......”
“这是斯奈德,她是从意大利西西里移民过来的,在美国成为芝加哥黑手党的老大。”
“但她并非桀骜不驯且十恶不赦的人,相反,她曾救助过一些走投无路的平民,对于领地和帮派管理独到,在当地人中的印象不差。”
“在了解到‘暴雨’之后,她为了自己的家人曾向基金会驻芝加哥办事处发出庇护申请,但遭到拒绝。”
她稍微皱起眉头。
“后而加入重塑之手,其姐姐却被他们秘密囚禁,遇到我们之后甘愿作为内应,她在重塑所知道的东西将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
“这是APPLe先生,与他谦和的外表不同,他的性格中藏有审视的锋芒。”
“他的学识相当渊博,对我们的历史情报一向有着独到的经验与见解。”
“据我所知,他一直对星锑船长被迫加入基金会一事感到不满。”
“而基金会并没有真正地接纳星锑。”
“她的人生错过了基金会成员应受到的所有教育与训练。他现有的烙印,就像是基金会里一面过于鲜艳的旗帜。”
“这面旗帜的加入,在基金会内部引发了新的争论——这一切都让我们的派系的矛盾变得更加尖锐。”
“派系?”
她看向了司辰帽檐下那那双平静的双眼,抵了抵眼镜框。
“基金会不应该存在派系,我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这一点,你很清楚。”
司辰也看向她,与之对视,平静的话语中是澄澈的现实。
“可是矛盾一直存在。”
“而且愈演愈烈。”
“......”
只有L女士在这场对立中一成不变地保持中立,即使他本应属于那个群体。
“推崇人类至上主义的团体,正在分裂着基金会的信仰。”
她轻叹一口气。
“......看来这些年你并不只是在观测时间。”
“但,这些矛盾已经无法再用一纸章程来掩盖了,Z女士。”
“‘暴雨’持续了八年。所有停留在原地的人,都摆脱不了它的影响。”
“人类科技在倒退,而神秘学却愈发昌盛。”
“第一场猝不及防的雨,让基金会失去了大半的精英成员。直到现在,共融院与委员会的任职人数都无法再回到当年的盛况。”
“为了与重塑之手抗衡,我们不断地吸纳外部的神秘学家......直到基金会内部抗议的声音愈来愈大......”
“大到凝聚成了一个难以撼动的新群体——人类党团。”
“不受控的新增力量正在加深他们的恐惧。他们要求毋庸置疑的话语权,以及对神秘学家更为严苛的管制。”
“Z女士,我不希望我和我的朋友们,成为这场旋涡的牺牲品——就像四年前那样。”
她极少见的在这位年轻的司辰身上看到了“恳求”。
“......”
“所以你带来了这些神秘学家的背景分析报告,作为谈判桌上的佐证。”
“你想要的是什么?维尔汀。”
“一个中立,安全,合法的立足之地。”
“不担心我也是人类党团的其中一员?”
她看见司辰的嘴角微微勾起。
“我想,您和L女士一样吧?......张之之姐姐。”
“......”
她的思绪仿佛回到四年以前L多次带她来看自己那些活泼的孩子......那些令人愉快的回忆......
只是现在一切都太阴蔽,让她差点忘了维尔汀只是一个16岁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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