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我缓缓开口,脸上仍是微笑,但兴奋的眼神暴露无疑。
“感谢在场的各位,为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创造了一场难忘的谢幕演出。”
人们的愤怒不减,他们并不理解勿忘我在说什么东西,他们现在只在乎自己的损失。
一个身着名贵服装的男人看见了勿忘我,于是愤怒地对着高台上大声吼叫,他生气的样子就像一个火车头:
“勿忘我?!我在你这里买的股票全赔光了……!你要怎么补偿!”
“很好的问题,尊敬托马斯先生。”
勿忘我轻笑,他将要宣布一个事实,一个政府高层不愿意说的事实,一个人们所不能接受的事实。
“我正是来向大家分享一个好消息的——和这个好消息相比,道琼指数跌破300根本不值一提。”
“你们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
“咆哮二十年代的1929年即将迎来一个终结的句号。”
“现在,我恳请大家与我们静静地等待这个句号的降临。”
听到勿忘我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这种毁灭世界的危险言论,勿忘我是怎么说得出口的,开玩笑吗?!
这一定是在取笑他们、恐吓他们!
那位托马斯先生受不了了,他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可以满足他自己的解释,直接暴起,再次吼道:
“你**的是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说——”
“咻咻———!”
几道黑色粘稠的攻击物飞驰而至,光滑的表面反射出死亡的光芒,仿佛张开了无形的爪牙,激动且兴奋地撕开了托马斯的身躯。
“呃唔…………”
托马斯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浑身颤抖着,最后僵硬下来,死不瞑目。
“别担心,他只是暂时不能说话了。”
勿忘我看着台下的众人玩味地说道。
“然后上天堂就能说话了,是吧?”陈云冷冷地嘲讽,虽然几乎没人听得到。
看到托马斯的死状,骚动的人群终于安静下来了。
明明是这样热闹的场所,派对气球、羽毛装潢、礼服宾客……
在这一瞬间,不论是上流名人豪世还是穷鬼醉汉或神秘学家,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沉默。
名为恐惧的沉默。
人们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没有人吭声,最后看向高台上勿忘我。
“叮铃铃——”
一道电话的铃声响起,它回荡在所有人的耳边,在此刻显得是那么的刺耳。
“喂?是这样啊,道琼指数跌停了是吗?最终的答案是——230.07点啊。”
勿忘我故意将电话的内容说出,这对他来说很好玩。
宾客们沉默着,面如死灰。只有维尔汀一行人的目光坚定。
“就是这样,朋友们,华尔街崩溃了。”
“而‘暴雨’——”
“终于来了。”
大雨仍旧下着,直到一滴雨水诡异地从水潭里飞出,拥入天空的怀抱——
“首先只是微不可闻的一滴雨。
从下水道里,从橡胶鞋底,从即将被倒掉的牛奶中,汇成无人问津的水泊。
接着,水泊形成雨滴,雨滴坚决地脱离大地,就像想要戒掉一种恶习……
一种时代与社会的恶习。”
“……”众人继续沉默,但陈云的金瞳却看见了勿忘我背后的重塑之手开始有了动作。
“前辈,准备战斗……以及,撤退。”
“明白……”
维尔汀那被礼帽遮住的脸颊看不清表情,她似是而非的问道:
“陈云,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当然,他们一定会向在场的人们传播信仰、收下当狗,然后围攻我们,待会知道他们的意图后,我们要赶紧离开,就从……就从那个我们出来的墙洞里,那里有出口。”
陈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维尔汀也不留痕迹的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勿忘我。
他仍在高台演讲着:
“人们开始骚动。而恶习只会愈演愈烈,就像一场‘异变’,附着每一位活着的躯体。
在60年代,它将人们挤压成了可笑的卡通画;在90年代,它将我们的血管变成通讯电话线。(在二十一世纪20年代,它把人们都变成了互联网中的纸片人awa)
最后,所有的荒诞将会化为一场‘暴雨’,将这个世界彻底‘洗刷干净’。
而最终被筛选留下来的人……才能和我们一起——”
“重返过去”。
哦豁,和基金会完全相反的想法,想法它们本身都并无对错,但是……
这个游戏叫《重返未来1999》啊亲!瞧,连年份都给你标好了呢!
陈云心里想着,然后后退悄悄掏手机给勿忘我来一张“自信哥の宣言”。
“嘿嘿,希望你头被开水浇了以后还能这么自信。”
而这一幕被无奈维尔汀看在眼里,于是她缓缓地离开了镜头前面,让勿忘我独享全屏。
“希望你被勿忘我暴揍的时候还能如此开心。”
(同时高台上,勿忘我继续说着)
“这些不能公之于众的‘暴雨’细节,我们的官方人员……
维尔汀小姐,一定很熟悉吧?”
毕竟,勿忘我自己也没见过“暴雨”,阿尔卡纳说啥就是啥。
“你比谁都清楚——清理时代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他的目光越过惊愕的人们与华贵的桌椅,与高台下平静淡定的维尔汀对视,眼神中暗藏兴奋与期待。
[世界名画](已拍摄)
维尔汀抬起右手手臂,上面的辉光管终于浮现出一串数字:“24:00”。
“是的,我终于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