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莱用力推了推祁玉祯的手腕,努力眨巴着眼睛想让她不要说了。
张靳本来刚刚敬酒就攒了一肚子气,现在祁玉祯既然开了口,自己也不客气配合起来,摆出一副终于想起的模样:“噢对对对,大一那年暑假,整整半个月,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苏玉青算是临北谈了时间最长的一个了吧,她是北京的,放假时候被他带回来在那住了半个月。”祁玉祯说完顿了顿,“应该懂的事都做了吧。”
魏莱听完干咳了一声,面露尴尬,她赶紧拉了拉陈以鹿的手,可张着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然后只好敲了敲桌子瞪了眼何司远。
何司远接到信号后说道:“过去式就没必要说了。”
“我记得苏玉青和我说过,她和临北是真爱来着,临北对她嘛,确实也挺用心的。”
“嗯。”陈以鹿点点头,她当然知道苏玉青,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加上之前吴心蕊的灌输,她大约能知道苏玉青应该是很喜欢尚临北的。
做为资深小迷妹,“很喜欢”的这种感觉她当然也明白,毕竟她也在认为着自己和尚临北或许是真爱呢。
祁玉祯见她并没什么反应,就接着说:“所以,如果尚临北真爱你,怎么会忍得住不对你做什么呢?”
陈以鹿越听越膈应,她第一反应是,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这些真的是可以的吗?但看到周围人都是惊讶的表情,她也明白过来还好这不是他们圈子的常态,不然她真要对男神的生活环境产生质疑了。
魏莱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她从来没见过祁玉祯这么不管不顾说这些充满引导性的话,她也没法坐视不管,就拍了拍陈以鹿的肩膀:“不是的,北哥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你放心。”
“他也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祁玉祯打断道。
“祯姐。”魏莱皱起了眉,她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女生会因为嫉妒去抹黑朋友的人品,在她听来祁玉祯似乎想把尚临北形容成只用下半身思考的怪物,但明显他并不是这样的。
“我说错了吗?”祁玉祯看着魏莱。
魏莱没说话,尚临北的确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但绝对不是接在爱她就必须要对她做什么这句话后面,可眼下似乎很难清楚解释。
“你要不试试?”祁玉祯歪着头略过魏莱看向了陈以鹿。
“嗯?试什么?”
“你主动主动,他如果真爱你,他会用行动证明的。”祁玉祯说完。
全场又安静了下来。
谁能不知道她这话的意思,何司远终于也听不下去了:“行了啊祯姐,别吓坏小鹿了。”说完又转移话题跟一直没吭声的张昕睿聊起了天。
魏莱站起了身,她有些生气,但她知道自己这火不可能对着祁玉祯发出来,也不太好再去和陈以鹿说些什么,所以她坐了回去,用力拍了一下何司远的胳膊。
“欸疼。”何司远惊呼,知道她生气的点,解释道“我刚不是说话了嘛。”
“太慢了。”魏莱哼哼着,看见祁玉祯又把脑袋朝向了陈以鹿,于是凑向何司远说:“你说祯姐又要说什么呢?”
“嗐,你瞎操什么心。”何司远早已经习惯了祁玉祯作妖。
“她今天真的很疯,刚把北哥都说成啥样了。”魏莱愤愤不平。
何司远依旧以为魏莱这是爱惨了尚临北,于是帮她捋了捋刘海:“行了,那小鹿成年人了,自己会分辨,你别不高兴了。”
没多久尚临北终于进了门,大家都默契的没提刚刚的聊天内容,陈以鹿也没提,因为后面祁玉祯跟她说的话一直在她的脑子里乱撞,撞的她胸口闷。
“怎么了?”尚临北见她用手捶起了自己的胸口,给她倒了杯饮料。
“刚不是喝了杯酒吗?脑袋一直有点飘。”陈以鹿解释道,这也确实是她在喝完酒后的感觉,并不是很强烈,却挥散不开。
“那你捶胸口干什么。”
“啊,就……就噎到了。”陈以鹿回答完赶紧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
“北哥,待会儿去打台球嘛?”孔嘉陆问道。
“不了。”尚临北几乎没有思考。
“哎呀,一起呗,你明天不是要去上海了嘛,咱们还不多聚聚。”何司远说道。
“现在不是正在聚吗?“尚临北指着面前的一桌子菜,然后看向陈以鹿,贴心问道:“鹿鹿,吃饱了吗?”
“嗯嗯。”陈以鹿点头。
“那我们走了。”尚临北也没再犹豫,直接站起了身。
“临北……”祁玉祯跟着站起了身,用手轻轻扣住了他的胳膊。
“怎么?”尚临北往后一退,把手让了出来,穿好外套后弯腰拿起了放在一旁装着陈以鹿衣服的袋子。
“明天你就走了,今晚再一起久呆会儿不行吗?”祁玉祯的声音里多了些祈求,完全没了刚和陈以鹿说话时的盛气凌人。
尚临北听完点了点头。
祁玉祯还以为他是答应了,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听到尚临北说道:“是的,所以我得多和鹿鹿单独呆会儿。”然后冲在座的人都打了招呼,“走了,下次聚。”
说完拉着陈以鹿就走了出去。
该说不说看着尚临北拒绝祁玉祯的时候,魏莱竟然有种暗爽的感觉,并不是为了陈以鹿,而是作为尚临北朋友的开心。
看吧,北哥的分寸感,在你面前展露无疑吧。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何司远瞅见了魏莱低着头的笑。
“没,你待会儿去打台球嘛?”魏莱转移着话题。
“不去,有事。”何司远摇头。
“都几点了,还有事?去干嘛?我和你一起。”魏莱主动说道。
“谈恋爱啊,你一起干嘛?当电灯泡吗?”何司远直接拒绝。
“谈恋爱?你怎么又谈恋爱了?”魏莱满脸震惊。
“说明你哥有魅力啊。”何司远说着也站起了身,准备收拾收拾离开。
魏莱没再说话,她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祁玉祯,突然苦笑了起来。
自己何尝又不是另一个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