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陈以鹿才松了口,脖子上的草莓种没种下她不知道,倒是完全能确定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
尚临北站直看着她一脸娇羞的模样,舔了舔嘴唇,微微一笑看向她:“那我先走了。”
“嗯。”陈以鹿微微撅着嘴,她不知道自己在做完刚刚那件事后尚临北应该要有什么反应,但现在她知道她并不希望尚临北是当作无事发生的,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他已经对这样的举动习以为常,恋爱中的女生会做的,不过如此。
尚临北见她突然情绪不对,搂过陈以鹿的脑袋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早点休息。”
“嗯。”
见她还是有些顾虑,尚临北又轻轻在她的唇上盖了个吻:“乖,我也得保护好你。明天早上来接你好吗?嗯?”
陈以鹿的委屈莫名其妙又转变成娇羞,在尚临北挪开手后她又主动扬了扬头:“再亲一个才能走。”
尚临北噗哧被逗乐,心也被勾了起来,故作无奈笑着吻上了她的唇,没了刚刚的蜻蜓点水,他揽过陈以鹿的腰把她微微提了起来,将吻慢慢加深了些,动作轻柔却饱含深意。
好一会儿,两人才慢慢分开,尚临北温柔再一次搂住了陈以鹿:“我们慢慢来。”这句话表面是对陈以鹿说的,但更像是他在提醒自己。
尚临北好不容易终于要走出睡房了,陈以鹿突然想起来他把季泽钦也叫了过来,于是有些担心叫住了他:“学长,要是阿钦来了的话你和他好好说,他平时说话挺毒舌的,你别在意。”陈以鹿说道。
“我知道,快睡吧,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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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间后的尚临北明显没了刚刚的从容,他用手背抵了抵自己的鼻尖,大口深呼吸了好几次,天知道喝醉后变得异常主动的陈以鹿有多招人,他刚刚有好几次冲动想顺着刚刚暧昧的氛围更进一步。
但还好,都忍了下来。
尚临北整理完心情,出电梯没走多远,就看到跑进酒店的季泽钦,他看到尚临北后,有些急躁:“小鹿呢?人呢?”话还没说完就要掏出手机给陈以鹿打电话。
却被尚临北一把按了下来:“她已经去休息了,你就不要打电话了。”
听他这么一说,季泽钦也没再继续,毕竟尚临北这点人品还是可以让人相信的,但在季泽钦看来也就这点,他把手机放回口袋,双手环抱胸前问道:“我说你这个男朋友怎么当的?约一次会就要灌醉一次,不回家一次?这不是搞笑吗?”
尚临北往酒店外面指了指:“要不找个地方聊一聊吧。”
“行啊,你说在哪,我们各自开车直接过去。”
“坐你的车吧,随便找个地方都可以。”尚临北提议。
“好,那去鸣儿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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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张鸣开的酒吧,店里没什么人,服务员见到季泽钦很快认了出来,直接带他们去了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卡座,开了一瓶酒。
这回倒是尚临北先开了口,他主动说道:“我和鹿鹿已经正式在一起了?”
“正式?”
“嗯。我和她表白了,所以我们现在不止是合约关系。”尚临北索性解释了一遍。
尚临北是好奇季泽钦的反应的,所以他说完就看向了季泽钦,但季泽钦却只是端着酒杯喝了口酒,然后点了点头:“那挺好的,不过她第一次谈恋爱,希望你能注意些分寸。”
尚临北轻哼了一声,他不喜欢季泽钦总是摆出一副“陈以鹿监护人”的架势。
季泽钦没注意尚临北的表情,他拿着杯子碰了碰对面一直没动的酒杯,继续说道:“你还记得你谈了多少次恋爱了吗?”
尚临北没说话,只是瞟了眼被撞击后荡起水纹的杯子。
“你应该记不得了,但小鹿应该记得。”
季泽钦这句话说得很平静,但却精准牵动了尚临北一根敏感的神经,他不动声色做了次深呼吸,终于端起了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觉得‘分寸’这个词,你应该认真理解理解。”
季泽钦往后一仰身子,觉得有些可笑:“我这么和你说吧,如果不是公司闹的这回事,你觉得你会和小鹿在一起吗?”
然后不等尚临北说话,季泽钦就继续说道:“你不会,因为你历任女朋友都和小鹿这种类型不沾边。所以我作为她的朋友,你觉得我会放心你们在一起?放心你现在随口一句你也喜欢她?谁知道你这句喜欢能维持多久。”
尚临北显然有些被激怒,语气明显冷了很多:“和你有关吗?”
季泽钦笑了笑,一挑眉:“现在是没关系,但你要是哪天和小鹿分手,那不就有关系了,她这么受不了挫折的,可不得一直找我哭……”他的话还没说完,尚临北就站起身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拽了起来。
季泽钦似乎就在等这一刻,等尚临北着急,但他却在被拉起来之后,看见了尚临北脖子上的草莓印记。
季泽钦的火气噌的一下就冒了出来,本来还想着当一当绿茶,可下一秒却直接一拳打在了尚临北的脸上:“你塔码……”
张鸣其实一直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因为季泽钦老早去酒店的路上就给他打电话说了待会儿要挑衅尚临北,然后让他远远拍个照留点证据。
张鸣端着手机刚对着尚临北抓着季泽钦的画面按下了快门,却很快看到了季泽钦失手打了尚临北,于是赶紧放下手机跑了过去,尚临北正要还手,却被张鸣拉开,故作惊讶说道:“欸北哥北哥你怎么来啦。”
尚临北用拇指点了点自己的嘴角,皱着眉看向季泽钦,没明白他反倒生气的原因。
季泽钦看了看周围零星几个循着声音看过来的客人,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朝张鸣挥了挥手,重新坐回到了桌上。
张鸣把尚临北安稳到他的位置上,转身就用手推拉起了卡座的屏风。
拉合之后,张鸣坐在了两人中间,当着和事佬:“哎呀,有事我们好好说哈。”
季泽钦一改刚刚戏谑的口吻,变得异常严肃:“你对小鹿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