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事情都可以商量，唯有这件事不可。我们楚家向来一脉单传。容不得半点马虎。”

楚老夫人严厉地说完这句话，神情又放缓了一下，

“当然，七七那丫头还年轻，她要是愿意守呢，我们整个楚家都是她的，她要是想再走一家呢？我也不会说什么。自然会当亲孙女一样赔送她。楚家也永远是她的娘家，她想什么时候回娘家，都可以。”

楚老夫人如此开明，陆婶还能说什么，只能微笑。这样也好。

楚家大院忙成一团的时候，楚海青那边，却一片愁云惨雾。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楚海青脸色铁青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个女佣总管。这个张妈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也是她的眼线。当然，这个张妈原来是楚老夫人身边的人，也服侍楚老夫人多年了，是府里的老人了。要不然，楚老夫人把楚海青原来安排的人，都辞退了，单留下这个张妈。也是因为她是老人，有功于楚家。只不过，这个张妈后来和陆婶争宠，做了一些让老夫人看不上的事，渐渐受了冷落，最后才投靠了楚海青。

“老夫人命令把锦园全拆了，在上面盖座公共厕所。”

“那个老东西居然如此绝情？”

楚海青的脸阴沉着，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呢？难道那个老东西知道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了。

“说，你还知道些什么，对吧？”

楚海青狼一样的目光盯着张妈，张妈后背上起了一层冷汗。此时，她心里倒有些后怕了，觉得继续背叛老主子，跟着这个楚海青是不是个错误。但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主子，我可是把什么都交给你了。我这以后——”

“你想做什么，要留在我身边，我给你个总管的位子。要走，我给你一大笔钱，足够你在乡下买个宅子养老的。当然，那还得看你能给我什么样的消息了。值不值这个价钱。”

与狼打交道，就得留一手。这些年，张妈与这个新主子打交道，吃了不知多少亏，她也学乖了。

“我这个消息当然值这个价钱，不过，你得先把钱打到这个帐号上，我才会告诉你。如果我半个小时后不能安全离开你这里，我安排的人，就会我给你的这个消息登到报纸上去。”

哟，她天天玩打猎，到头来，反被一只老鹰啄瞎了眼。楚海青哈哈一笑，

“好，就冲着你有这胆子，敢和我楚海青做交易，我就放你一马。”

楚海青一摆手，李成顺走了过来，

“按她说的帐号，把一万块钱打进去。”

八十年代，万元户那可是凤毛麟角啊。一听自己只要卖一个消息，就能回老家当个万元户，张妈高兴地人都要晕过去了。

“现在，你可以放心说了吧？”

“嗯，主子你办事干脆，奴才自然也利索。”

张妈于是竹筒倒豆子，把陆婶告诉楚老夫人，真正的小姐是哑女，家里已经给哑女取了新名字，今天就上户口、入祖谱，中午还要宴请楚家老关系庆祝等事，全告诉了楚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