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有问题是一定的,但具体是镜子本身的问题,还是里面藏了什么东西,我不确定。
原因很简单,如铜镜、古玉、古家具等这一类年头很久的物件,有问题的很有可能是物件本身。
说白了,就是这些老物件存在的年头久了,沾染了人气,容易成精。
这一点,和动物成精有点像,比如民间流传的鸡不过六狗不过八。
对付鬼和对付精魅的办法不太一样,如果是镜子本身出了问题,那我要重新准备一些东西了。
《太清金阙玉华仙书八极神章三皇内秘文》中载:凡斩断邪精鬼魅者,但见其形而言其所变化之根,道其姓名而自不敢去矣。
意思是说,当人们遇到精魅时,如果能够辨认出它的原形并准确呼出它的姓名,就能令其现形。
407内的那面镜子是铜的,《太上女青鬼律》对各类精魅有过标注,如山精之鬼,名濯肉;树精之鬼,名群夭;石精之鬼,名煾内子;虎精之鬼,名健子;
蛇精之鬼,名侧石圭。
而对于金银铜三类金石成精的,也有名字,分别是春琼泉,束少年和雷声急。
如果那面镜子是铜的,如果它是精魅,那么它的名字便是雷声急。
知道它的名字,只是能让其显形。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小时候背过的各种有关于精魅的道书,想起来一些,我记得《图经衍义本草》介绍了许多除精魅的器物,如琥珀,可以定魂魄,杀精魅邪鬼,虎爪可以庇邪魅,虎肉更可以辟三十六种精魅。
虎爪虎肉搞不到,琥珀还是可以搞一搞的。
也不用买太好的,一般的就行。
回到408,我和他们说了一下情况,让郑父去买琥珀,不用太好的,千数左右的就行。
交待完毕,我下楼去前台,让前台小妹把经理叫来,和他问了一些事。
我能看出来,经理不太愿意搭理我,我也没想问他多机密的事情。
我问的问题很简单,除了407不对劲,四楼的其他房间是不是正常的,比如407隔壁的405和409。
经理说一切正常,四楼的房间,除了407,其他房间没出过事。
得到这个答案后,我没多做纠缠,又回到了407。
之所以问这个,原因很简单,不管铜镜里面是什么,是鬼也好,是精魅也罢,都会出来害人的。
可是,经理说除了407,别的房间没出过事,这明显不对。
除非有人在407做了布置,让那面铜镜里面的东西,走不出407。
再次回到407,我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房间,发现了一些端倪。
在房间的各个踢脚线,和门窗处,我发现了五彩丝。
五彩丝即端午时我们戴在手腕上的五彩绳。
五彩丝在民间代表的意义很简单,就是驱邪迎吉。
而在我们这些玄门中人眼中,五彩丝很多时候是被用作制作结界的。
五彩丝的五色代表五行,五色又代表了五方位,这五方彼此相生相克,再施以符咒,便能制作出一个独立的结界。
这类结界,不影响正常人的作息,但能困住灵体。
我仔细看了看,这些五彩丝,是在装修的时候,嵌入踢脚线或者是窗棂内的。
也就是说,这间房间最开始便是被当做一间结界屋设置的。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除了这间酒店的老板,我想不到别人。
至于这么做的目的,暂时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凡是在这间房间里住过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间房间住过。
很明显,这个酒店的老板,在利用这面铜镜收魂。
“真他妈的!”
推测出真相,我下意识骂了一句。
现在这个社会,不只是明星没底线,这些有钱的老板也没底线。
能拥有这么一家酒店,身家肯定不低,在这种情况下,还利用铜镜收魂,他想干嘛?
我用脚后跟猜,也能猜到答案,答案无非是酒色财气四个字。
就如同三爷,他已经够有权势了,可还想更进一步。
我今天来酒店,称得上是大张旗鼓,又三番五次找经理问话,不出意外的话,我搞出来的这些事,应该已经被搞出407这间房的幕后黑手知道了。
就是不知道,他知道后会怎么做。
下午两点,郑父买琥珀回来了。
和我交待的一块不同,他买了四块回来,一共花了一万多块钱。
为了女儿,他也算是拼了。
四块琥珀,每块都是橡皮大小。
由于是在酒店,东西没法备齐,那就一切从简,我用自己的血,配了一些符墨,依次在四块琥珀上书写天蓬符咒。
等我搞完,已经到了四点。
又休息了一会,吃了一口饭,时间已经来到了六点,天色这会已经有点暗了。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和王叔把郑佳怡搬到407,并嘱咐郑父郑母,天彻底黑下来之后,无论听到407房内传出什么声音,都不要过来。
我怕他俩关心则乱,又嘱咐王叔两句,一旦郑父郑母要硬闯407,一定要拦住他俩。
嘱咐完毕,三人离开,房间内只剩下我和郑佳怡。
今天这一局其实很简单,就是想用郑佳怡把镜子的那个东西引出来。
为了确保郑佳怡的安全,我事先替郑佳怡做了一个替身小人,放在她的身前,又用香灰,在她四周洒了一圈,做了一个简单的结界。
一切准备完毕,我爬上床,静坐在郑佳怡身侧,盯着墙上的铜镜,静等天黑。
随着天色的变暗,房间的光线也越来越暗。
八点,天彻底暗了下来,房间内一片黑暗,只有月光留下的几缕斑点。
房间内很静,完全听不到外面的车声,屋内和屋外仿佛两个世界。
电视这时突然亮了,呈现出一片黑白的雪花,发出一阵沙沙声。
我心里一动,知道开始了。
“哼!”
就在这时,我身侧传来一道声响,我瞟了一眼,黑暗里,郑佳怡蹩着眉头,好似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