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八 相容(1 / 1)

三国斩将 董蒙 2275 字 3个月前

武艺到了刘策这个境界,因四季变换引起的头热,风寒之类病症,多半不能加身,对于华佗的叮嘱,刘策只当是长辈的关切,随后又与华佗说起戏忠病事。

籍着华佗之口,刘策始知戏忠身体残弱,是自幼不能饱食,受春冻秋寒,少年时尚不能自觉,过了三十之后,身体机能衰退,戏忠身体状况也就开始与日俱下,说起戏忠三年之寿,华佗全无顾忌,只言道生机在于温养,如今戏忠有了底蕴,以药物内补,说不得会缓和身体状况,其时与戏忠说余寿不足,也是华佗劝诫戏忠,早些做了准备。

容城时,戏忠对刘策说起三年寿元,便是至今,刘策心中仍有所窦疑,所以戏忠要屏退时,刘策没有过多的劝阻,此刻知晓戏忠于此事上没有说谎,刘策犹然多了七分欣慰。

刘策经年带兵,眼见过许多伤病在战后不能医治,成为残兵,乃至身死,便在这一处向华佗请教,如何更好的让伤兵得到医治。

华佗身为医者,在伤情上有着许多经验之谈,遂即说出一些止伤,防范手段。

刘策正在一旁聆听,用心记着,此时屋院内传来一阵脚步,离着尚远,便听着田豫朗声喊道:“刘将军,让你久等了,切莫见怪。”

迈出了院门,田豫才看到华佗也在刘策身旁,当即又向华佗执礼,华佗与刘策说的事,大抵也说了许多,便寻着田豫时机,自行离去。

田豫回过身来,有些迟疑的上下将刘策看了个遍,诺诺道:“刘将军,莫不是受了什么伤势。”

“哈哈!国让想的多了,只是方才想起战后受伤的兄弟,才与华佗先生多说了一些,唉!国让,你我年龄相若,何须学着这般虚礼,我便唤你表字,你又何必见外。”

田豫有些踟蹰模样,犹豫了片刻,终而叹道:“我本渔阳郡人,因公孙瓒与胡人厮杀,便从了公孙瓒,庸庸数年,尚未上阵与胡人厮杀,对公孙瓒作为,亦是不能相劝,我与子龙随王师来了上谷郡,为这一郡百姓戍,让我觉得不虚此生,心中觉得,男人便该当如此,仲业,你与子龙,武艺兵略远胜于我,我田豫对你们是敬重的,才不敢肆意。”

“唉!国让何必自谦,子龙早与我说了,你这人,就是太谦逊了,这上谷郡在你打理下,秩序井然,若不是有国让在此镇守,子龙怎敢只身北上,我又哪来的胆量,隔着远地去筑建新州,走,走,我进了城,还没有找到住处,今日便在你家中安置。”

说完,刘策环着田豫,不由分说的离了王烈居地。

去年时候,刘策便在赵云的引见下,认识了田豫,那时上谷郡人心惶惶,田豫时而要带人奔走,为逃难的灾民解决住处,吃用,根本没有空闲时候。

早春耕种节令,田豫又为灾民送去种子,督促他们开荒地,种下粮食,往往一日之间,要奔走数十里,当时公孙瓒还在跟袁绍作战,上谷郡周边无防备,许多百姓担心外族人滋扰,聚众抢掠的事,时有发生,田豫以雷霆手段,将首犯诛杀,再将村户分散,才使上谷郡周边没有兴起闹事。

可以说,此时上谷郡的秋日粮食收获,田豫占了八分功劳,便是赵云,也会将居庸城事,交给田豫打理,田豫的司职,大抵相当于戏忠在入了燕国,只是戏忠生性懒惰,身体不便,又顾忌刘和主事,才没有亲力为之。

夜晚,田豫住处。

刘策与田豫盘坐在一起,桌上摆放了些肉食,以碗盛了汤水,趁着热气,暖着肠胃,片刻间驱逐了身上倦意。

田豫秉性不饮酒,而刘策先前随着刘冲,也会喝些,后来,戏忠斥责刘策,亦让刘策警醒,自那以后,刘策也再不沾酒水。

就黑山一行,以为设计袭杀公孙瓒,刘策将其中情由,详尽的与田豫说了,连同孙策,徐荣本领,也是不掩其实,让田豫听的,直若目瞪口呆。

田豫以手按在桌面,叹然道:“仲业,我倒是没有想过,你今番遭遇,竟如此曲折,真是让人神往。”

刘策看了田豫一眼,继而道:“不过是因势利导罢了,半年前,我曾见过王师,与王师说起黑山一行,王师还为我做了谋划,至于那张燕,前几日,听闻王师在上谷郡以学生四散聚众传授学识,张燕便做试问我,他们黑山来的百姓,是否去听听,怕是张燕迁徙塞外,也有敬畏王师声名缘故!”

“哈哈!”

田豫笑道:“我听闻张燕,也是一方英雄,他能为黑山数十万百姓着想,实属难能可贵,王师派了弟子,分散于上谷郡各地,只让这些弟子教人识文,以经意、礼记传授,其它的严禁提起。”

刘策闻言有些诧异,言道:“哦?这两门学问,所讲的尽是为人之礼,想来王师所要传遍的,不止是汉人,还有沿边的胡人。”

“是啊!”

田豫深以为许,颔首道:“先生曾与我们说起,这世间,原本有着诸子百家,至当朝时,唯独宣扬儒文,便是有些舍本逐末了。”

“国让说的极是,向前百年数过,春秋时,百家各有所长,到如今,许多门学没落,甚至失了传承,倒是有些可惜。”

对于田豫说的,刘策心中最有感触,本身刘策身怀的机关术,便是其中的一支,到如今,却是难有所展,除去高顺,刘策便再没有见到旁人习得,若是有机缘,说不得要在上谷郡,燕国,留下一些传承。

陡然之间,一道闪光在刘策脑海浮现,使刘策眼色凝住,片刻没有回转。

一直留意着刘策的田豫,见到刘策模样,迟然问道:“仲业,可有何事?”

刘策缓过心神,便是当即问道:“王师可是曾与卢植见过?”

这次倒是轮到田豫怔在一处,直愣愣的望着刘策,显然极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