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忠受了风寒,脸色带着些疲倦,见到简雍亦是跟在小黑身旁,站起了身,向着简雍点了点头,一脸的笑意,宛如许久未见的老友。
“简雍,简宪和,我们又见面了。”
对于戏忠这番温和态度,简雍实未料到,一路上想好的说辞,无一可应景而用,不过,看起来戏忠似乎也没有刁难的意思,简雍心头稍定,先是一揖,再而言道:“又要叨扰戏先生了。”
戏忠指着左侧,连声道:“莫要客气,来,先坐下,我们再细谈。”
又看向徐庶祝公道二人,疑惑道:“不知,这两位是?”
小黑已将自己的兵器,还有徐庶祝公道的长剑,放在了一旁,便应过戏忠,将这桩事的前因后果讲的清楚。
简雍微欠着身体,叹道:“此事,实则简雍一人之责,只是方城中,郡丞那老东西,被小辈压了一头,却是恼怒成羞,将怨恨怪到我的头上,非是简雍不守信,若是再耽搁一些时辰,怕是又要到牢狱中走上一遭。”
戏忠微微颔首,似乎一时之间没有打定主意。
徐庶虽然不知戏忠的身份来历,不过,见小黑太史慈俨然是以戏忠为首肯,轻咳了一声,沉声道:“说起来,徐庶本没有资格品头论足,不过,我知简兄乃是涿郡之人,我看简兄的出行择路,也是朝着涿郡,我与简兄因前事有些交情,旁的不敢担保,却觉得简兄绝不会坐下通风报信的小人之举。”
戏忠手指在桌上重重的敲了一下,笑道:“这位兄弟说的,倒是极有道理,其实那些东西,算不得什么紧要事,如今刘世子已经入主了燕国,不多久就会传遍了整个幽州,因前事未明,险些让宪和在方城受困,这也是我思虑不周,哈哈,还请宪和体谅。”
简雍心中不由来的一屏,口中亦应道:“不敢当,不敢当。”
戏忠再将目光转向徐庶祝公道二人,问道:“两位壮士为已故刘刺史伸义,刘世子身体欠安,不能见客,戏忠便代刘世子谢过二位,日后,若是有所需,军中必然倾力相助。”
徐庶尚未回话,祝公道哼了一声,生硬道:“我与徐兄,在北地游历,遇到了此事,权是为了幽州的百姓,感刘刺史的恩德,不需要什么唠子回报,来这里,也是听小黑兄弟说,有人将卜虎杀了,想着也是一方豪杰,便寻思讨教讨好,也好精益武艺。”
祝公道转过身来,抬起头向太史慈一拱手,朗声道:“这位兄台气势不凡,杀了卜虎,定然也不是妄语,稍后若是有些闲时,还请阁下不吝赐教。”
“祝兄。”
徐庶一把将祝公道拦住,脸上极为尴尬,勉力笑道:“我兄长执着与武艺,遇到本领好的,就要切磋切磋,还请诸位勿要见怪。”
太史慈站在戏忠的身旁,看到祝公道年少气盛的模样,倒是与当年的自己多有些相似。
“实不相瞒,几年前,我曾击败了卜虎,自那时候,卜虎就没有音讯,至于这次,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乃是军中的主将,刘策十式将卜虎击成重伤,我以弓箭取了卜虎性命。”
祝公道皱起了眉头,脸上带着狐疑之色,轻轻摇了摇头,道:“以往我所见之人,便是千百人,也没有一人入了化境,我与徐兄行走一年间,见到的也不过一人而已,我知你已是化境,卜虎也是化境之人,若是十式重伤卜虎,我怎未听说过幽州还有这样的人物?”
太史慈没有立时回应祝公道,而是再望向徐庶,道:“若是我看的无错,这位徐庶兄弟,怕是身上负了伤,至今尚未愈合。”
祝公道脸上顿时显现出关切的颜色,也没有丝毫掩饰,应道:“当日,我两人与卜虎缠斗,不妨卜虎脚下使了暗刃,徐兄为了救我,才受了伤。”
“无妨无妨,此时已是好多了,再有半月,就可痊愈了。”徐庶捂着胸口,笑着向太史慈止道:“兄台不必担心,待到简兄的事了结,我就离开此地,嗯,还未请教兄台的姓名。”
“某乃东莱太史慈。”
徐庶眉色舒展,当即再拱手,礼道:“原来是太史兄,怪不得有如此的好武艺。我在颍川时,便听过太史兄的声名,当真是敬佩的紧。”
不止是徐庶,身旁的祝公道脸色也是极为惊异,看着太史慈,颇为意动。
武人对于武人的心意,戏忠不甚了解,也不想了解。
已经解清了来意,戏忠还有许多事情要盘算,也不想在此事上再花费一些时间,见简雍也是目色左右流转,勉情打起了精神。
戏忠望着简雍,笑道:“宪和,此事已然过去,可还有些别的事?”
话说到这种地步,便是送客逐人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