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 杀银(1 / 1)

三国斩将 董蒙 2499 字 3个月前

昨日,刘策已着人问过鲜于银与齐周所需的军粮,为他们备下十五车的粮食,放在城门处,从燕国相宅出了去,刘策将刘冲唤来,附在耳旁叮嘱一番,便与鲜于银和齐周一同出了城。

城内要守着官员来往,维持放粮的人群,鲜于辅为刘和揽下这事,不能脱身,便让尾敦跟随刘策同往。

尾敦与邢举有过交往,邢举未进职时,在刘虞处见过,因外族兵事,也曾多有来往,有尾敦作证,便不需刘和再多跑一趟,也会省去了刘策的许多麻烦,而尾敦,亦是不喜欢在城中听那些褴褛的百姓聒噪,此行,乃是他自告奋勇而出。

冬日时短,需趁着早间,多赶些路,眼下天色,到了酉时,便不能行进了,因这一场雪,原本一日的行程,被拖到两日。

这段时日,从尾敦和兄长鲜于辅的口中,鲜于银知道了容城到燕国,一路上发生之事,在被刘冲几式打倒后,鲜于银才终于相信,对几日前的举动有些懊悔,是以,戏忠着其办事时,鲜于银当日便给戏忠置办的妥妥当当。

原本,十五车的粮食,已经超出了鲜于银筹集的数量,看刘策清点的辕车,竟然有二十三辆,鲜于银心中疑惑,似乎刘策给戍军送去的东西有些多了,私下里想过,多半是戏忠在其中出了力,好给自己增添一些功劳。

随着刘策的人,除了尾敦与两个亲随,剩下的只有一个叫做马伦的工匠,带着十个帮手,说是什么为了防止辕车半路上出毛病,好随时修理,不耽搁行程。

算上尾敦,刘策带来的人也不足二十,是以,鲜于银从未有过其他想法。

路面被雪盖住一层,虽然不厚,也将沿途掩了起来,若不是熟悉道路,这路程,恐怕又会耗费多些时间,齐周在前方带着几人,权作探路,而鲜于银,往返的在行伍中来回查看。

见刘策只是望着前方,一路行走,鲜于银从马上跳下,缰绳甩给亲兵,跟在刘策身旁。

“前时我不知礼数,主将和戏先生没有责罚我,鲜于银谨记在心中。”

刘策只做摆手,笑道:“你与尾敦,都是世子依仗之人,我知北地汉子,向来直爽,或许你有所不知,当日在城下时,因兵事,尾敦与我也有过埋怨,都是为世子所想,我岂会不知。”

一旁,尾敦听到,嘿嘿一笑,手间捉着佩刀,道:“莫说我与主将相处时间短些,便是这些年,让我佩服的,也就是主将一人,你我年龄差不了许多,嘿嘿,这本事,我可是远远比不上你。”

刘策看着尾敦虬髯模样,原以为尾敦已过了三十,浑然没有想到竟比鲜于辅还小些,心中暗道,这乌桓鲜卑之人,果然是人不可貌像。

鲜于银嗤笑一声,眼中尽是不屑,道:“我听人说,这几日你找人比试,不管是力气,还是武艺,都被打的不能还手,你好还真敢想。”

尾敦登时怒道:“你只会说风凉话,你比我能好到哪里去?刘冲没用兵器,就将你三式打倒,可是有几百人当面看着的。”

“输了就是输了,我鲜于银输的心服口服。”鲜于银直当认下,侧身再看向刘策,声音降了几分,道:“我听军里的弟兄们说,刘冲是主将的兄长,待到明年春日时,我想请主将让刘冲随我去族中参与“达达沐”。”

刘冲尚未回应,尾敦却是先哼了一声,嘟囔道:“你倒是好算计。”

鲜于银不理会尾敦,依旧期待的望着刘策。

对于鲜于银说的“达达沐”,刘策是知晓的。

鲜卑乌桓最重勇士,每年的春来时,蛰伏了一个冬日,便要开始逐草,而相距较近的部族,对于临近的水草地域,就是以“达达沐”来竞择的,这场盛会告示着一年之始,也是祈祷年内无病无灾,而经过骑术,角逐,箭矢,最终胜出的人,便有了勇士的称号,因不禁族别,外人亦可参与其中。

卜虎被太史慈驱去北地,龙角钺尾端的两颗冬珠,就是取了头筹得到的奖赏。

刘策想了片刻,笑道:“你既是想要刘冲前去,自去问过我兄长即可,怎会来问我。”

鲜于银听懂了刘策言语中的首肯,猛然一击双掌,笑道:“我就知道主将是豪爽之人,其实我已问过刘冲心意,不过,兄长叮嘱过我,军中事情,要先行让主将知晓,哈哈,我为族人谢过主将恩情。”

见鲜于银躬身,刘策将其扶起。

去燕国路上,见到鲜于银,刘策对他的印象不算太好,因为鲜于银甫一见面,就对军中军权有觊觎心意,当时,刘策不知鲜于银是否受邢举的军令而来,直接将鲜于银阻了回去。

而后几日,鲜于银的态度,开始软化,还被刘冲斥责下,动了手,败退而归,鲜于银始才知道刘和能让刘策任主将,是有莫大原因的。

鲜于银败给刘冲后,对刘冲刘策的态度,变好了许多,明白了戏忠那日说的,完全是戏弄自己,对戏忠的本领,极为向往,有鲜于辅的一层关系,鲜于银有心求教,也就被众人接纳了去。

眼下,运粮士卒因为赶路,想着到了地方,再吃些热食,军伍草草吃了些干粮,到了戍军中,已是午时。

说是军营,其实等若是围起来的城堡,高垒,射桩,一应俱全,比起燕国城,在前方更是多了一条丈许宽,一人高的壕沟,壕沟后钉着凸起的尖刺,使骑兵不能入内。

鲜于银与齐周,向刘策告了一个喏,便去寻军需官,将此次的差事交还了去,本想带刘策尾敦去见邢举,却被阻拦说道邢举正在会客,只好让亲兵先引着刘策和尾敦,去堡中休息。

刘策与尾敦在正屋中等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人出来,刘策坐在偏处,一动不动,而尾敦,已经忍耐不住,口中呼呼的出着气,左右拧来拧去,似乎椅子上有什么尖锐凸出,使他坐的不舒服。

正在踟蹰之间,突然听得外面起了慌乱,似乎隐有兵戈之声,一个浑身是血,捂着手臂的士卒,跌跌撞撞冲入了屋中,向刘策大喊道:“主人让你们快走,快走啊!”

刘策与尾敦立时站起身,将受伤的士卒搀扶起来,目光所见,前方却有百多人,正手持着刀枪,掩杀过来,当先头人,大踏步行进,一手倒提着刀,一手提着一颗好大的头颅。

看那头颅双眼尚不能闭,颜面刘策也熟悉,正是鲜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