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字彦方,平原人。
十常侍弄权,朝臣无纲,王烈因而对朝堂极为不满,过了知天命之年,王烈心有所悟,想求一个远离争乱的安宁之地,教化百姓,太史慈受人所托,护送王烈,原本要前往辽东,沿途正遇到公孙瓒和袁绍交战。
历来战区,所受苦难最甚。
防守的一方,想要肃清壁野,空耗进攻方的粮草辎重,而进攻方,想的是就食于敌,减轻远途运输负担,不管是哪一样,都不会考虑波及的郡县,城池。
钱银,吃食,用具,征夫,又从哪里来?
终究受苦的只是百姓。
似小杨村之类的村落,也只有舍了故地,迁徙到有仁慈声名刘虞管辖的地处。
王烈不忍见幽州百姓受荒乱之苦,一路收敛百姓,想要带去居庸,让刘虞做些安排。
遇到没有粮食时候,王烈亲自去沿途城郡,为百姓讨要裹腹麦粟,使百姓能勉强活命。
守官敬王烈的义举,给了迁徙百姓方便,也将此事报给了刘虞。
刘虞一直敬仰王烈,听闻王烈亲自带百姓而来,心中惭愧万分,早就对公孙瓒不满,也不待完全整备,立时起兵,讨伐公孙瓒,不曾想,刘虞不擅长兵事,做出许多糊涂事,被公孙瓒抓住时机,一举击败,退到居庸城,又被公孙瓒破城。
公孙瓒让刘虞做傀儡,听从公孙瓒命令行事,刘虞如何也不肯,公孙瓒恼怒之下,杀了刘虞全家,将刘虞带走。
因为带着百姓,王烈行进速度极慢,一路之上,有太史慈和赵云护卫,那些散兵游勇,流窜山匪如何能讨得好去,于是乎,有惊无险的到了居庸城。
居庸城在刘虞治理下,几年没有战事,城内颇为富足,公孙瓒破城时,城中却是遭了兵祸,居庸城的住民,尽是人心惶惶。
心属刘虞的一派官员,对公孙瓒拒不服从,公孙瓒那有什么闲心作出什么招揽姿态,将胆敢反对的杀了个干干净净,剩下的城官,多是无主之辈,陡然间见到王烈,就似拨云见日,总算是有一个能够服众的名士来了,百余名官员,哭着喊着,恳请王烈留下,领了居庸的大小政务,再安抚人心,免得万余人因冬日天寒,徒然丢了性命。
王烈看到居庸这番模样,若是离去,随王烈来的几千百姓恐怕无所安排,难以活命,只好留在居庸,凭借自身的能力和声名,也将居庸再而平稳下来。
后来刘虞被公孙瓒杀死,赵云是公孙瓒旧部,不想与公孙瓒为敌,留在居庸城协助王烈维持城防,严守北方时而前来滋扰的外族,王烈便让太史慈前去,伺机取回刘虞首级,好回来妥善安葬。
今日,太史慈来见刘和,来意很明确,居庸是上谷郡大城,也是刘虞实力遍布之地,刘和起兵,居庸城乃至上谷郡,会有许多人响应。
若是刘和去往居庸城,为了募集兵力,兵役,赋税,钱银,粮食压下来,对于刚刚有所起色的居庸城和远道而来的逃难百姓来说,不意于雪上加霜。
虽然这番言语对于刘和来说,有失公允,只是,数万百姓与刘和两者之间,太史慈还是选择站在百姓的立场上。
将前因后果,讲了出来,太史慈站在一旁,不再言语,等着刘和回应。
因为战乱,居庸城又靠近幽州西北侧,消息半月一月不能传出,极为正常。
刘和自冀州从南向北,居庸城发生的事情,刘和却是不得而知。
几日前,刘和与戏忠刘策,就定下了行军的计划。
幽州东部中部,麴义正与公孙瓒交战,麴义深入腹地,虽然不得进,也将公孙瓒逼迫的只能陈兵而对,幽州西部包括,上谷,渔阳,燕国等地,一直是刘虞所辖,又有尾敦,邢举受刘虞提拔的兵将,原本要沿着西侧,一路过容城,范阳,燕国,与尾敦,邢举合兵,最终到上谷,以上谷为根基,东进渔阳,与麴义互成夹击之势,可让公孙瓒首尾不能呼应,进而击败公孙瓒。
居庸是上谷郡最大的城,不仅是刘和,连同戏忠刘策,也不知居庸发生的变故,若是居庸仍旧慌乱,刘和以父亲刘虞名义,领了上谷郡,属于顺势而为。
听太史慈所言,如今活不下去的流民,听闻了王烈仁义声明,争相去上谷郡,若是刘和将战火再引到上谷,怕是会惹起民愤。
刘和顿时没有了主意,望着戏忠,张了张嘴,又不知如何说起。
戏忠也没有如同先前般站起身,依旧坐着,朝着刘和点了点头,再转向太史慈,笑道:“子义,彦方先生不忍看百姓受苦,此等义举,戏忠深感敬佩,如子义所言,如今快要入冬,不知上谷郡是否可曾缺衣物粮食,若是子义不嫌弃,我想送千石粮食,以及一些过冬衣物,送与彦方先生,也好让上谷郡的百姓能活过这个冬天。”
一旁刘和听到,也是连连点头,面上俨然有关切之意,道:“是极,百姓因公孙瓒贼人祸害,说起来,家父也有责任,子义,我们这里有许多粮食,一定要送给彦方先生,好让百姓不致于饥饿,若是再因为而让百姓流离失所,我便是万死难赎了。”
听戏忠刘和没有回应是否入主上谷郡一事,反而为上谷郡百姓过冬言之关切,太史慈虽有些疑惑,还是应道:“确实如世子和戏先生所言,上谷郡如今聚集了众多百姓,还有邻边的郡县不能百姓也争相前去,这粮食,怕是撑不过一个冬日。”
戏忠霍然站起身,沉声道:“我出身寒门,自小知冬日最为难过,子义,就如你所言,世子所领兵将,绝不踏入上谷郡半步,实不相瞒,眼下军中,有大半数士卒,本身亦是出自上谷郡城,前些日发放粮饷时,有诸多士卒担心家中,让我代他们保管钱银,好送还家中,让父母能以之生活。”